与庞驹谈了一会话,江善就把庞驹扶进了营帐。
从庞驹营帐离开的时候,江善顺便拿走了一本百兽录,上面记载了各种妖兽的详细介绍,庞驹让江善拿去看看。
没有任何客气,江善拿起百兽录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整个营帐内只有江善一个人,其余的人要么是去操练阵法要么就是还在山里没有下来。
江善翻看了一会,突然感觉到身体周围传来一股凉意,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江善转头看向一边,那股凉意是从寒刀身上传来的。
与此同时在月光的照耀下,那把布满裂痕的枪头居然让江善感觉到了从内心深处的恐惧。
寒刀不停颤抖,它此时内心里很是激动,但江善又不知道它在激动什么。犹豫再三,江善抱着寒刀与那把枪头离开了营帐。
岗亭外不远处有一片湖,江善趁着月色来到了湖边。
似乎是感受到了解脱,寒刀欢快的飞出刀鞘并立在枪头上。紧接着江善就看见那躺在木盒里静止不动的枪头突然飞了出去,寒刀伴在枪头身边不断碰撞出火花,随后一刀一枪直接沉入了湖底。
江善站在湖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湖底,湖面上突然结了一层冰,湖底传来幽蓝色的光芒。
咻!一道破空声,湖底的光芒消失了,寒刀出现在半空中,此时寒刀的刀身上依旧有着裂纹,但是那些裂纹却很怪。
以前江善看到那些裂纹的时候都生怕寒刀会散架,但是现在看去,只觉得那些裂纹就好似人体身上的脉络纹路一般。
又一道破空声,是那把枪头,枪头上裂纹依旧,可江善却能看见那些裂纹里隐约有红光闪出。
不过没等江善看清楚,寒刀飞入了刀鞘,枪头也安静的躺进了木盒里。
“这是...”江善握着刀柄,能感觉到手里的寒刀比起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突然江善的耳边响起一片喧嚣嘈杂的声音,脉络的灵气突然逆转,血液也在沸腾。
江善的眼睛瞬间一片通红,这是入魔的前兆!
四下看去,江善正准备扎进身边的湖底时,轰鸣声突然在他脑子里响起,被那道轰鸣声影响到,江善竟然是瞬间失去了意识。
湖泊的另一边,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着一袭英武非凡的玄甲,如果有人在此的话定然能认出来,这老人就是铁甲营的钱校尉。
钱校尉眼里满是复杂的看了看江善,随后一个闪身来到江善身边。此时的江善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盘膝坐在地上,他的右手紧握着寒刀。就在钱校尉接近江善的时候,江善突然睁开了眼睛,但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感情,有的只是一片杀意。
钱校尉眉头微皱,与江善对视一眼之后手里出现了一根棍子,那棍子通体泛红,却是沉重无比。钱校尉单手举起棍子,重重打在了江善的后背,江善整个人飞进了湖泊,寒刀立在地面发出嗡鸣声。
“你如果不想他死,就安静。”钱校尉看了眼寒刀沉声道。
原本还在颤动的寒刀突然安静了下来,钱校尉很满意的恩了一声,然后看向湖底。
此时的江善正处在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之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
咕咚...
江善飘出了湖底,整个人飞到了天上。
太乙经中记载,三王之道若循寰,终而复始,身若浮云,心如水月,不动而应,不应而言,魂游太虚。
这些东西都是血刀老祖生前看到所记下来的,不知怎的江善此时脑海里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句话。
江善此时的感觉很奇怪,他飞到了天际最远的地方,然后整个人慢慢扩散,他发现自己能看到世间上的一切事物。
倏然间,江善来到平安城那处宅子窗前,络新妇正与青青还有江寒在吃午饭,络新妇突然抬起头看向窗户,但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江寒问道:“怎么了姐姐?”
“没有,应该是我的错觉,我刚刚好像看到那个死鬼在窗户边上。”络新妇摇了摇头说。
死鬼指的就是江善,是络新妇取的。
江善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吸力将他引到天上。站在苍穹之上,江善感觉世间万物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念头,这方世界就会轰然倒塌。
接着,那漫天星空中间的银河骤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出现在银河尽头,江善朝着那道白光慢慢飞去。不知飞了多久,也许是几百年,也许是几千年,终于,飞到了尽头。
穿过白光,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许多东西,江善凑上前看了看,紧接着江善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
那石门上刻画的不是其他,正是江善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到如今的种种过往。而在石门的最上方,是一颗蓝色的球体,那不正是地球么?
或许是看的入迷了,江善的双手微微用力,整扇石门竟然被推开。
“孤赐你一死,你可有异议?”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石门内传来。
“王上!三思啊!”
“王上,这会被天下人所难以接受!王上!”
“若王上一意孤行,那请王上赐我等一死!”
无数道声音在门内响起,
“你们想造反?天子之命不可违,你等退下!”
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江善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石门,抬脚走了进去。
“你来此地所为何事?”刚走进石门,一个声音在江善耳边响起。
四周依旧奇黑无比,江善正要说话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
“回去吧,你还不配进来。”
瞬间,江善就感觉到一种失重感传来,他在朝着地面快速降落。
银河中的那道白光在自己眼里迅速缩小,
嘭!
江善整个人落在地面,但是却没有丝毫疼痛感传来,他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星空,突然有人的交谈声传入他的耳中。
“将军,真要这么做?”
“如果不这么做,大夏就完了。”
“可为什么要便宜他...”
“闭嘴,迟早有一天这天下人将会知道,天下,是他们所有人的天下。”
“那这孩子...”
“送出去吧。”
江善站起身,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院子里,看四周的建筑,这院子的主人身世想来定然不凡。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烛火,江善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趴在门上安静听着。
嘎吱...
很尴尬的一幕发生了,江善推开了门,因为惯性使然而栽进了屋内。
正当江善准备转过头去看那谈话的人时,他眼前突然一黑。
那片湖畔,钱校尉看着湖底慢慢浮上来的江善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一种被水淹没的窒息感布满全身,江善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飘在湖面上,随后重重的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神来。
站在湖边,江善看了看寒刀,又很警惕的看着四周。
刚刚心魔突然升起,他再次入了魔,现在醒来之后血魔心法再次突破。
脉络里的灵气恢复了原样,在平稳的运行,一切都没有任何差错。
“那石门里的人是谁?那间屋子里的人又是谁?莫非他们与血刀老祖有关系?”江善盘膝坐在湖边静静的想着这一切。
这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这都是血刀老祖生前所见,但是那扇石门上画的东西又怎么解释?
有人在窥视我?
江善抬起头看向天空,满天星光格外亮眼,天边有一条璀璨的银河,江善看着那条银河渐渐出神。
从前入魔的时候,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战场,要么就是血刀老祖曾经杀过人的画面,可从来都没有像这次一样这么诡异。
江善内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安,这个世界或许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