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三声钟响,络新妇抱着站在悬空寺前,洛河在她身后不远处。
守门的两个和尚看到洛河后行礼道:“洛师弟。”
洛河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两位师兄,我带着友人来求师傅做一件事。”
那两个和尚看了看络新妇和站在一旁的江善,当他们看到络新妇那张脸的时候,立即齐声念了句佛号巩固禅心。
接着他们又看向不远处一棵树底下的苏婉,又齐声念了声佛号。
“师弟,这三个人是一起的么?”两个和尚都把目光放到洛河身上问道。
洛河转头看了看,他问:“那位姑娘应该也是吧。”
两个和尚对视了一眼,随后说道:“还请两位姑娘戴上面纱,尤其是后面那位姑娘,请整理一下衣着。”
站在树荫底下的苏婉听后立即把身上的衣裳提了一下,这才把外露的雪白肌肤遮住,她又取出一块黑色面纱戴在脸上,至于斜挂着的白狐狸面具则被她收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个白狐狸面具代表了什么,若是悬空寺里有人看到了,免不了会把她当成邪魔外道给除了。
络新妇摸了摸衣袖,然后回头看向苏婉说:“拿来。”
“什么?”站在树荫底下的苏婉一脸不解的问道。
络新妇指了指她脸上的面纱,没有说话。
苏婉嘁了一声,从衣袖里又拿出一块黑色面纱抛到络新妇手中。
“进去不要惹事,否则你也知道你的后果。”络新妇说完让江善给自己戴上。
听到络新妇的话,苏婉的脸上立即浮现出笑容,她小跑到络新妇身边,看样子还有些激动。
戴上面纱,三人这才走进悬空寺。
尽管天光微亮,但悬空寺内已经有不少香客前来上香拜佛了。寺庙内的女性皆戴着面纱,不以真面容示人,想来应该是怕那些年纪尚幼的僧人乱了禅心。
洛河带着三人绕过大雄宝殿,走到悬空寺最深处,那里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四间禅房,洛河走到最前端的那间禅房前念了声佛号随后说道:“师尊,徒儿回来了。”
禅房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
站在院子里的三人一脸莫名,难不成那禅子不在寺庙里?
洛河见禅房里没动静,站起身推开禅房的门,随后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就听见禅房里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放肆!你为什么脱为师的衣服!不要!不要!”
听着禅房里的动静,江善看了看络新妇,他小声道:“禅子是个孩子?”
络新妇点点头说:“没错,年龄大概在十二三岁吧。”
“十二三岁?那这洛河...嘶...”江善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没想到这洛河还有这等癖好。
络新妇白了江善一眼说:“没个正经,你看。”
顺着络新妇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禅房的小窗户,窗户不知何时被推开了,只见里面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正在被洛河一件又一件的套着衣服。
“师尊,客人来了,不要怪徒儿。”洛河一边说着一边给禅子穿着衣服。
禅子瞟见了自己的窗户大开着,院子里的三人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禅子的脸瞬间通红,他指着窗户说:“快,快关上。”
过了会,禅房的门被打开,只见一个光着脑袋,脸蛋圆圆的,穿着宽大袈裟的小和尚走了出来。
这位就是悬空寺的禅子,也就是那位最接近佛的人。
可是在江善看起来,这禅子与其他的孩童并无两样,只见禅子脸上满是困意,他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
“谁?”禅子带着倦意的语气问道。
洛河双手合十说:“是那位女施主。”
说着,洛河指向了络新妇。
当禅子的眼神看向络新妇的时候,神情微怔,接着他转头看向洛河带着幽怨的语气说:“这么麻烦的事情你就带回来了?”
“行善积德。”洛河淡声道。
“你...好一个行善积德...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去一趟冷山。”禅子无奈的看了看洛河,接着对络新妇说:“女施主,你跟我进来吧。”
禅子带着络新妇进了禅房,院子里一片寂静,这时从禅院外走进来一个中年僧人。
那僧人看了一眼苏婉,随后走到洛河身前说:“洛师侄,把客人带去客房那边吧。”
洛河双手合十点头:“是,师叔。”
中年僧人点点头,看了看禅子的禅房,然后便离开了。
悬空寺专门建了一座偏殿用来安顿客人,里面有许多间客房,洛河去拿了钥匙然后带着江善与苏婉走到偏殿最里间的位置。
“两位施主,你等先在此歇息,那位女施主的心魔需要拔除恐怕要一段时间。”
把钥匙给了江善和苏婉之后,洛河又带着二人走到偏殿后方,出乎江善的意料,这偏殿后方竟然还是一个菜园子。
这片菜园子主要是负责悬空寺里僧人的用度,洛河指着菜园子旁的厨房说:“若二位饿了,可去那里让漏勺师叔为你们做饭。”
随后洛河便带着江善和苏婉,回到了偏殿里。
三天后,在客房内盘膝静坐感悟灵气的江善突然感觉到悬空寺里传出一道极为暴虐的气息。
那股气息江善熟悉无比,正是来自络新妇的。
他马上睁开眼睛,以极快的速度来到禅子的禅院内。
此时禅院内站着好几名僧人,有蓄着白须的,也有留着一撮短胡渣的,洛河站在最里面。
“怎么了?”江善走到洛河身前问道。
洛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那位女施主的心魔已经被师傅牵引了出来,接下来只需要拔除便可。”
听了洛河说的话,江善暂时放下心来。
院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洛师侄,这群人恐怕并非正道中人吧。”一个蓄着白须的老僧说道。
洛河转过身行礼:“他们与我有缘。”
“与你有缘?”老僧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洛河。
不待老僧说什么,禅房里那股暴虐的气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禅意在涌动。
过了会,禅房的门被打开,禅子光着脚走了出来,他对江善说:“去把人抱出来吧。”
江善连声道谢,赶紧进了禅房,就见络新妇在禅房里盘膝而坐,一股很温和的气息从她身上流传出来。
一直藏在江善袖中的黑蜘蛛探出头来,黑溜溜的小眼睛左右看了看随后吐出蛛丝爬到络新妇的肩膀上很安详的趴着。
见到这,江善也彻底放下心来,看来络新妇的心魔已经被祛除了。
“这等佛门圣地,你还不快进去躲着?”络新妇睁开眼睛看着肩膀上的黑蜘蛛说道。
黑蜘蛛翻了个身滑进络新妇的衣袖中,进去之前还很讨好的对江善点点头。
“感觉怎么样?”江善凑上前问道。
络新妇说:“心魔已经被那个小和尚拔除了。”
江善笑了笑说:“那就好。”
接着江善搀扶起络新妇走出禅房,但却见到禅子被那几个僧人围在了一起,洛河站在一边脸上有些焦急。
只听那老僧看着禅子低声道:“你可知道若是有人知道这群人在我悬空寺,会给悬空寺招惹来多么大的麻烦?”
“师伯,救世渡人本来就是我辈僧者的根本,更何况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莫非您还要我见死不救?”禅子反问。
老僧被问得陷入沉默,他看了看禅子,接着说:“既然那位女施主的心魔已除,就让他们离开吧。”
“人家刚被治好,你就赶人家走,悬空寺的待客之道可不是这般。”
禅子说着推开人群走到江善面前,他看着江善说:“你来自何处?”
听了禅子的问话,江善有些不解,他看了看禅子,接着他就看到禅子对他递了个眼神。
江善立即回过神来,他说道:“铁甲营破梦堂。”
禅子很满意这个回答,他转过身子看向那群僧人说:“看到没?铁甲营是什么地方,师叔师伯们想必也都清楚吧?我悬空寺能如此安稳立于大夏,与夏皇有很大的关系,莫非师伯师叔们想赶走这位来自铁甲营的将士?”
“这...”老僧一时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个中年僧人冷哼一声:“他说他来自铁甲营,就一定来自铁甲营?”
禅子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说:“了尘师叔想如何?”
“证明。”了尘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