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城内,庞驹摸着下巴在络新妇买的院子外面来回踱步,他犹豫了很久,决定把南宫易叫出来。
庞驹一向是喜欢凑热闹的一个人,这次江善去药王谷要做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这么热闹的事情不带着他去,他的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娘娘腔,快出来。”庞驹朝着南宫易说道。
南宫易疑惑的看了看庞驹,走到院子外面问:“怎么?”
“你不觉得太无聊了么?”庞驹暗示道。
南宫易皱了皱眉说:“你又想做什么?”
“江兄弟去药王谷办大事,这个热闹我们怎么能不凑?”
“那是你去凑,与我无关,我本来就无意来这里替他看守家眷,若非是老校尉命令我们来这里,我实在是不愿意过来。”
“儿女情长的事情,你不懂,这也正常。”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回铁甲营找几个兄弟来照看着,我们去药王谷凑凑热闹。”
听到庞驹这句话,南宫易的心里没有任何意外,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不管做出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只是南宫易却不想违抗军令,他也不太想和江善有过多的来往,从江善出现在铁甲营里之后,他总感觉老校尉对这位新兵有着特殊的照顾。
可很多时候事情总是不太能让人如愿,就比如此时的南宫易,他满脸不情愿的跟在庞驹身后离开了平安城。
也不知道庞驹在铁甲营里对钱校尉说了什么,反正他是带着钱校尉的手谕来的,钱校尉命令南宫易一切都听庞驹的。
...
药王谷内,谷中的接引弟子已经带着江善等人来到了他们休息的偏院,还有几天时间婚宴就要开始了,提前到来的人也不少。
入夜,江善趁着夜色摸出了院子,谷中的山道上不时有弟子们走来走去,泛着幽蓝色,深绿色的千魂灯在谷中不停摇曳,从远处看过去倒是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江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些学医的八字犯冲,在江陵城里的时候抢的是贺家的亲,现在抢的是药王谷的亲。
微微摇了摇头,江善找准路边一个落单的药王谷弟子化作一道残影把那名弟子带进了幽密的树林之中。
“我来问,你来答,有任何一句令我不满意的,就死,懂么?”江善附在那名弟子耳边轻声道。
那名弟子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身子,他点了点头,等着江善的提问。
看到这名弟子这么配合,江善心中微微有些意外,但他没有多想低声问道:“你们谷中的圣女住在哪里?”
“从这条山道往上一直走,拐过两个弯,经过一个山洞就能看见。”那名弟子指着其中一条山道,颤抖着声音说道。
江善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条山道,又问:“共有多少守卫?”
“八名。”
江善想了想,正准备把这名弟子杀掉的时候,络新妇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轻而易举就相信了他的话可不太好。”
一团紫色的雾气瞬间笼罩在那名弟子的身边,看到那团雾气,江善往后退了几步,当初就是这团雾气从而把他的心魔引了出来。
络新妇也看到了江善的动作,来到江善身边说道:“如果不是我这幻术,我们还不能认识呢。”
“还真要谢谢你的这个幻术,不过对他有用么?”江善疑惑的看向络新妇问道。
络新妇淡然一笑,来到那名弟子身前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们的圣女住在哪里?”
“从这条山道往上一直走,拐过两个弯,经过一个山洞就能看见。”依旧是一模一样的话,那名弟子双眼空洞无神,只是他这次指着的方向是另一边的山道。
本来以为这名弟子在死亡的恐惧下会不顾一切的展现出求生的欲望,没想到竟然还想着在暗中摆自己一道,不过江善却把心思放在了络新妇的幻术上面。
这种能够蛊惑人心的功法,可惜血刀老祖没有学过,有些时候也是能够发挥出很意外的效果。
“共有几名守卫弟子?”络新妇略微有些得意的看了江善一眼,又问道。
那名弟子缓缓说出一个八。
在知道了这些信息,江善并没有急着把这名弟子杀掉,他还有些别的作用。江善看向跟在他身边的络新妇问道:“夫人,你那个幻术我能学么?”
“除非你跟我练一样的功法,否则学不到,不过我倒是听说药王谷里有一门幻术挺奇妙的,这一次来了这里,刚好可以看看那门奇妙的幻术秘法在哪里。”络新妇摇了摇头,想起来以前听到的一个关于药王谷的故事。
传说药王谷的千魂灯可以勾引人的魂魄,使人的魂魄迷失在千魂灯之中,从此以后那个人就成为了一具傀儡,任由药王谷的弟子操纵。
这千魂灯假如真的能够勾引人的魂魄,那么就比一般的幻术更加强大,幻术是有时效的,可千魂灯没有时效。
走过山道,拐过两个弯,再经过一个漆黑狭窄的山洞,在经过山洞的时候江善还不忘记动点歪心思,这也引得络新妇的一阵白眼,可她却没有阻止江善。
离开了山洞之后,一座两层高的小阁楼出现在江善眼前,那小阁楼被紫色的萤光点缀,两旁的树木上分别盘绕着两条沉睡的巨蟒。
在前方那名被络新妇操纵的弟子指引之下,江善和络新妇来到那小阁楼前面,两条巨蟒瞬间醒来,两双渗人的蛇眼盯着江善和络新妇。
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从一旁传来,只见一名穿着药王谷服饰的弟子摸了摸一条巨蟒的蛇头之后来到那名被幻术操控的弟子面前问:“何师弟,你来这里干什么?”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名弟子还很谨慎的看着络新妇和江善。
可是那何师弟没有说话,江善微微感受了一下那两条巨蟒妖兽的境界以及在暗处另外七个人的境界之后,摸了摸络新妇的手示意可以解开幻术了。
络新妇轻挥衣袖,站在二人身前的那名何师弟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