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烟雾散去的时候,那苏七夜的身影这才显现出来,只见苏七夜全身的衣服已经破碎,样子惨不忍睹,但是似乎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将他的性命保了下来。
长枪返回到江善的手中,江善凝眸定神朝着天上看去,随后纵身跃起跳到空中,手里的长枪再次传来龙吟声。
“竖子敢尔!”就在江善的长枪快要刺中苏七夜的时候,一声暴喝从山道的方向传来。
江善立即转头把长枪抛了出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老人手里提着长剑,迎上了长枪。
长枪被老人抵挡住,可是那老人的心里也是一惊,本以为江善并非很强,现在看来完全是他自己想多了。
而此时,那位三长老因为一个不慎,被寒刀取走了头颅。
“快看!”
“玄天宗的三长老被一把刀杀了!”
“铁甲营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玄天宗的三长老怎么说也是大宗师上境,一把蕴养出灵性的兵器就能够斩杀三长老?”
“这又是一个魔修,绝对是魔修!”
人群里瞬间吵闹起来,当提及魔修这两个字的时候,许多人都愤怒的看向江善。
江善丝毫不在意那些,双眼依旧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对于寒刀能够斩杀三长老这个结果,江善根本就不意外。
那三长老的剑修根本就没修行到家,再加上自己的寒刀因为跟随自己这么些天,一直被自己蕴养着,实力早就和自己不相上下。
当寒刀斩杀掉三长老的时候,刀身在不断颤抖,它在兴奋。
血液并没有从刀身滑落,而是融入了刀身上的那些纹路里面,当血液覆盖住纹路的时候,就好像是一根根通红的血管一样。
“三弟!”老人怒目圆睁的看着玄天宗三长老的尸体慢慢倒在地上,他愤怒的看向江善,灵气在经脉里疯狂运转。
江善微微抬起头,长枪被他收了进去,右手举着寒刀,左手抚过寒刀的刀身,一片血迹掠过刀身,寒刀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踏浪。”
江善横过长刀,身形晃动,来到老人身前,老人提剑挡去,他的眼睛在充着血,面色通红。
刀光在场间划过,寒意更加旺盛,广场上的众人纷纷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原本还是一片暖意的药王谷,突然就如置身于冰天雪地里一样。
江善手里的寒刀不断朝着老人砍去,老人在艰难的抵挡着,他现在很憋屈,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灵气运行速度很慢,慢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的灵气是不是运行的速度很缓慢?你不知道吧,我这把刀的寒意随着时间可以慢慢影响你的灵气运行。”江善再砍一刀,当的一声传来,老人和江善瞬间退开十几米的距离。
而江善却没有片刻停留,他稳住身形之后再次化作一道残影冲到了老人身前,这完全就是江善在碾压一样,一刀,一刀,又一刀。
老人节节败退,他心下一狠,手中长剑变招,剑诀随之而起,一张符箓从他的衣袖里飞了出来。
符箓来到半空中,老人一剑划破符箓,一道极其恐怖的剑意从符箓上传来。
那道剑意针对的就是江善,江善此时感觉自己就好像被无数把长剑刺着身体似的,身体里传来的痛楚是那么的真实。
可他顾不得这种疼痛,冷哼一声,手中寒刀的刀气不断聚集,杀气与刀气相结合,令老人感觉到自己仿佛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当!
老人手中的长剑断成了两半,而老人的身子则倒飞了出去,直到撞飞了十多个人,老人才倒在地上。
他的身前是一道极其骇人的伤口,无尽的鲜血从伤口里喷溅而出,老人指着江善,手指颤巍巍的,想要说出什么,可是他却只能一口气倒了回去。
“玄天宗的大长老也死了!”
“太,太可怕了...”
“各位,为了谋生,大家还是不要乱动。”
那个老人是玄天宗的大长老,本来以为这位大长老出手可以制得住江善,但是现在看来,这位玄天宗的大长老出手也无济于事。
“大长老!!”苏七夜惨烈的叫声从一边传来,他的眼中满是震惊的神色。
苏七夜随后看向江善,眼中满是狠厉的神色:“魔头!今日我玄天宗与你势不两立!”
这苏七夜说出来的话,倒是让江善忽然感觉有些熟悉,接着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血刀老祖的记忆里曾经有人就这么对血刀老祖说过的么。
原本是玄天宗之罪行,但是现在这苏七夜演绎出的悲情愣是让场中之人无比动容,那悬空寺的年轻僧人也是浑身颤抖的对自家的师叔说:“师叔,这就是您让我不要劝的人,我悟了,我要渡他。”
年老的僧人沉默不语。
“说得好!我铁甲营与你玄天宗,同样势不两立。”
一道铿镪顿挫的声音从山道上传来。
众人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一惊,他们朝着山道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甲胄的少年抱着头满脸无所谓的正朝着山道上走。
而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位面容阴柔嘴角有两撇胡子的男子跟随。
“什么?铁甲营来人了?”
“还好还好,幸亏我们刚刚没动手。”
“哼,铁甲营又如何?铁甲营就能行事如此不讲规矩?!”一个壮汉在人群中抱着胳膊不屑的冷哼道。
他自以为身边都是自己宗门里的人,庞驹和南宫易只有两个人无可奈何他。
但是正因为这种心理,这个壮汉在下一秒就被一把长枪戳穿了胸腔。
他瞪大了眼睛张开嘴,满是不解的看向身后。
庞驹脸上带着阴沉的神色站在他身后,右手微微用力,将长枪从那壮汉的胸腔里拔了出来。
哧...
滚烫炙热的血液喷溅在那壮汉身边的同门一脸,那个同门先是一愣,接着满脸惊恐的看着庞驹。
“看来经过时间岁月的消逝,有些人心里开始没点数,嘴上没把门了。”
庞驹把长枪扛在肩头,环视了一下广场上的众人。
明明只是一个少年,明明只是一个人,但是却唬住了广场上一百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