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老牛似乎有点生气了,刘茜赶忙说道:“好啦,牛老师,我一定保密,不会让人知道你是色狼的事实的!”
说完,也不理会老牛,大笑着往店门口跑去。
“你!!”
老牛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这个鬼丫头,真拿她没办法。回来以后,这是第一次,真正让他尝到了挫败感。
跑到店门口的刘茜又跑了回来:“对了,牛老师,咱们什么时候正式教学呢?”
老牛唬着个脸:“你说呢?”
刘茜笑嘻嘻的说道:“本姑娘呢,最近是没什么空啦,我要去大西北游玩一番,时间么也不是太长,也就两三个月吧,等我回来吧,哈哈!”
说完,也不管老牛答应还是拒绝,踮起脚尖,一口吻在了老牛的脸颊上,然后飞快的转过身去,跑进了店里面。
留下了牛忠义一个人在昏黄的路灯下面,不知道是站着好还是靠着好!
“这丫头,真是让人看不懂。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哎。。。”老牛只剩下了哀声叹气。
下班之后,老刘夫妻两带着刘茜回去了。刘茜这丫头,一步三回头,看着倚靠店门口的老牛。夫妻两不明就里,还以为她在留恋饭店呢!
“茜茜,是不是没吃饱?肚子饿的话等等回去给你下点面条!”
“啊!噢,是有点饿!”刘茜愣了一下,连忙回过头,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牛大哥,咱们回家吧!”将卷帘门拉下后,汪筠婷搀住老牛的右手臂。
“好,回家!”
秦绾方的鲜花店已经闭灯了,刚刚小童和她一起回去了。
回到出租屋后,老牛随意洗了个澡就睡了。今天忙了一天,确实也累了。
汪筠婷本想和他说说话,可洗完澡出来,看他睡得那么沉,也不忍心打扰,洗完衣服后,便回房睡了。
一夜好梦。
这一觉,老牛睡得很沉很香,一个梦也没做,想必真是累着了。
醒来之后发现,主卧的门开了,汪筠婷估计已经去上班了。
看了看桌上的鸡蛋牛奶,再看看墙上的钟:“哎呀,都已经十一点啦!”
一口把一杯牛奶全部喝光,一边穿鞋子,一边往嘴里塞鸡蛋,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到店里的时候,店内已经开始上人了。后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只是没有见到小童的身影。
问了下梁嵩虎,他说小童打电话,说他父亲来了,今天估计不能来了,言语之中似有一些难言之隐。
听到这里,牛忠义走出后厨,和吧台的汪筠婷打了个招呼,立马出了店门,往隔壁鲜花店走去。
果不出所料,秦绾方今天也没来,店门口的玻璃门上着锁,店内的绿植有的已经开始焉头耷脑了。
“不是好兆头!”牛忠义相信气运这种说法,有些地方经营久了,往往会和主人的运势连在一起。主人气运旺,生意好不说,店里面也是亮堂堂,看上去生机勃勃的。
就比如老牛这间鸿运饭店,虽然开的时间不长,位置嘛也说不上最顶级,但到了晚上你只要看,这里的门头是最亮的。其他地方怎么看都没这儿显眼,人家晚上逛马路的,都爱往这店门口走,只为转头看看店里觞筹交错的盛况。
秦绾方的店也不差,平常一眼望进去,里面的绿植生机勃勃,这一来嘛她照顾有方,二来嘛,确实她的运气也不错。而且自从认识了牛忠义后,她的运气比以前更好了。
这就是生意当中的越带越旺!老话讲,“背靠山,金山也吃不穿”就是这个道理。
想到这里,牛忠义隐隐有些担忧起来。他记得之前秦绾方和自己说过,她的父亲是个五毒俱全的懒赌鬼,好像已经很多年不联系了,这怎么又找上门了呢!
牛忠义拿出口袋中的小灵通,给秦绾方挂了一通电话。
“喂,牛大哥!”电话那头非常嘈杂,秦绾方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
“方方,你在哪呢?怎么今天你没来,小童也没来啊!”
“牛大哥,我老家来人了,我在家里呢!”听声音,秦绾方不像是被人挟持的样子,这让有些担心她安危的老牛稍稍宽了心。
“原来是这样,你等等,我过来看看你!”说完,也不顾秦绾方说什么,挂了电话就往白渡桥走去。
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怕秦绾方等等不好意思麻烦自己,到时客气来客气去,啥事都晚了!
脚步匆匆,没有十分钟,就已经到了秦绾方楼下。
秦绾方的大门开的敞亮,大厅里面站着蹲着加上她们姐弟两,一共有五个人。
为首的一个,穿着简单的工装,有点像是煤矿工人,又有点像大型国企里面的锅炉工。典型的北方人身材,坐着都可以看出人高马大来,估计得有个一米八朝上。身材也非常的壮,要不是这凳子是老手艺,估计他这一坐都得走隼!
工装壮汉一人坐在了客厅正中八仙台的东侧,像极了过去大家族的首席家长。
不过从他的面相来看,显然不是这样,因为无论怎么看,这个人都不会超过四十岁。
倒是地上圪咎着的两个,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其中有一个头发已经全白,脸色黝黑,人精瘦的很,可看面相也就五十来岁,不知道怎么会沧桑成这样!
“唉,我说,到底拿不拿钱呐!你来前可都跟咱说了,说你闺女在魔都赚了大钱了,我们这才跟你来的!”
坐着的那个工装壮汉对蹲在那里的人长的精瘦,头发花白的男人说道。
花白男人闻言,转而看向了一旁的姐弟两:“绾方啊,爹实在是没法了,你知道的,那年你逃婚出来,说都没和我说一声!爹可把彩礼什么的都收了,结果呢,你一走了之,爹这些年可惨了,成天东躲西蔵,连个饱饭都吃不上!”
听到他这么说,要是不知道的人,还真会把秦绾方当成不孝子女呢!
一旁的小童听不下去了,站了出来:“你还有脸说,那钱不都被你拿去吃喝玩乐了嘛!你吃香喝辣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还有我们两个孩子,现在钱用光了,人家追债上门了,你想到我们了!告诉你,我们没钱,也没你这样的爹!”
花白男人闻言,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也许他真的心里有愧吧。
“好了,你们都憋演了,今天俺们来都来了,不见到钱那指定不行!”工装壮汉气呼呼的说道。
这时,靠着花白男人的一个年纪大的男人开口了,看他估计得有个六十多岁,看面相人也比较实诚。
“绾方啊,你也别怪大爷,这事儿呢细究也没个对错。你说你当初看不上俺们家小子,那也没啥,毕竟结婚嘛也是讲究个你情我愿。可大爷家这情况你是了解的,我和你大娘辛苦半辈子,拢共挣下这么几万块钱,就为了给你二胖哥说个好媳妇!”
“结果可倒好,你爸把咱这钱拿走了,人没给说进门。俺们一年在地里能苦上几个钱,这不因为钱的事,你二胖哥眼瞅着都三十大几了,还没说上媳妇!我和你大娘急啊,在这样下去,俺们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寿,能抱上孙子啦!哎。。”
自称大爷的男子,说完,长叹一口气,又蹲了下去。
“爹,憋和她扯没用的,要么拿钱,要么就跟我回去结婚!”
工装壮汉说罢,站起身来就朝秦绾方走了过来,作势就要拉她的手。
这个时候,小童站了出来,他挺起小小男子汉不算宽阔的胸膛,挡在了姐姐身前。
一掌打开伸过来的大手,小童喝道:“不许你碰我姐姐!”
工装壮汉显然没想到会被这么个瘦小子抵抗,恼羞成怒的他抬手就要打。
这时,原本蹲在地上的花白男人快速起身,一把拉住了壮汉下落的胖手,替秦小童拦下了这一击。
“二胖啊,咱有话好说行不?他两个都是孩子,你不要找他们麻烦,有啥事你冲我来好啦!”花白男人一面抓住二胖的手,一面劝道。
“我当然要冲你这个老棺材瓤子来!忽悠俺们坐了这十天半个月的火车,来这地方钱要不到不说,你跟我整这苦情连续剧呢你!”说罢,二胖猛地一甩手,直接把精瘦男子甩飞了出去。
男人摔倒在了地面上,可能水泥地有些粗糙,把他撑地的两个手掌都给磨破了,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二胖!有话不能好好说?”另一个实诚老头斥责着二胖,一边将倒在地上的花白男人扶了起来。
“我不管,要么给钱要么给人!这次既然我来了,如果事情不解决,我就不走啦!我也看了,这房子挺大,不行就搁这住下了!”
二胖环抱双臂,抬头望着天,一股爱咋咋地的意思。
花白男子不停的摇头,看向秦绾方的眼睛里满是愧恨,嘴唇嗫嚅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秦绾方也昂着头,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不想让面前这几个人看到她哭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