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披上衣服,白弈武临走前想了想,放出雪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阳神直接钻入其眉心。
控制面容身型一阵扭曲,变成与魏清月看起来差不多的体型。
“魏小姐,我暂且用它伪装成你的样貌,二位可以放心离开碧水镇,我还有急事。”
跃上房顶上的窟窿,白弈武遮挡身形,躲避视线潜行到了镇子外,在林间找了一条小河,清洗掉满身黑灰。
又把官服丢进河里涮了涮,让河水冲走黑灰,用怒火烤干皮肤和衣物,看了一眼天边就像落山的夕阳。
停顿片刻,在原地辨别了下高蒿城的方向。
确认完东南方向后,同时也是龙剑山所在方位,给双腿打上假马符,白弈武继续在林间疾奔。
不多时来到一条官道上,顺着平坦的土路,此时从各个村镇来的豪绅们,正驾着马车,先后放着大量礼物。
城隍寿宴可以说是每年的大节日,也了让村子里供奉的野神,得到正式册封拿到一个不入流的神位。
这些豪绅地主,可谓是耗费心机,收集各种稀奇古怪山中的宝贝,偶尔有能入城隍眼的小物件。
就可能让村子里的野神得到神位,大多都是狐狸、刺猬、黄鼠狼之流,偶有穿山甲能带人开采矿石。
若成了正神,不仅不会被剿灭,天赋神通还能进一步增强,意味着各方面实力都会跟其他村子拉开距离。
遮掩住身形,临近离高蒿城一里地时,放缓步伐撤掉假马符,显露身形。
混在人群里走到城门口,前方出了状况,老人的哭泣和男女争吵声不断。
“交不起出城税,那你们就该被卖到贵人府上,以身还债!”
年轻的兵丁不顾,身前情跪地痛哭的老妇,抓住女人手腕,满眼凶狠恶声恶气。
“可我们的钱都被偷了,能否宽限一天,我回去把钱拿来,求你了,官老爷。”
“不行,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万一你们娘俩去了就不回来,我可是要受重罚的,现在给不起钱就必须卖身。”
见守城的兵丁不依不饶,大家都被堵在城外,进不了城。
几个富商看不过眼,上前想帮忙就把钱给了,却被旁边兵丁骂骂咧咧的踹开。
“大少爷的事也是你能管的,眼瞎的东西,滚!”
“妈的狗屁贵人,仗势欺人的东西!”
几人只能低骂着走回自己的马车,与周围人群一样忍住愤怒沉默下来。
“恶衙!”
突然安静的人群中响起怨骂,守城的兵丁们闻言眼神不善,看向人群,瞪起眼睛双手握住长枪。
“哪个刁民敢出言不逊!”
当两名兵丁见到,站在人群里的沈炼,均是被惊吓到呆住,张张嘴又闭上喉结滚动,拽着女人的手不自觉松开。
见状众人人群里投来目光,白弈武面无表情走出人群,丢到手里长枪,两人转头就跑。
然而一眨眼,白弈武闪现在他们面前,拎住两人衣领摁在城墙上,瞪着他们的眼睛冷声问。
“你们做的好啊,众目睽睽强迫民女卖身,侮辱官府名誉,告诉我你们背后的贵人是谁?”
“不能说不敢说啊,沈大人,那么一说出来,我们俩全家人的头怕是不保……放我们一马。”
“哼!你们俩倒是认识我,看来跟那位贵人走得很近。”
两人目光躲闪,不经意间他们视线碰撞,突然咬牙下定某种决心。
突然从怀里拔出匕首,捅向白弈武左右腰腹两侧。
“还敢狗急跳墙,今天我我就带你们去见李城主,他要是给不出说法,明天我就要他告老还乡。”
双臂透出劲力,震晕二人,白弈武用重曈仔细扫过他们,见并不是妖魔,便如同拖死狗般拖着他们走向城主府。
“忱、沈大人……”
沿路听闻消息赶来的兵丁,撞见白弈武,都低下头了,不敢说话,默默的让开前路。
“李求缘,出来!”
来到气派的城主府门前,丝毫不给面子用真气扩大声音。
白弈武当然知道所谓的贵人是谁,这些兵丁怕他也很正常,沈炼死了那么久,尸体都被鳄鱼分食入腹消化掉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估计城里应该已经透出风声了,谁又能想到一个死人,怎么又活生生出现在大家面前。
包括这位城主。
“殿下,您看这舞妓,金发碧眼,哪哪都大,可是我托人从八纮外的魔域买来的,完璧之身……”
堂下金发女人跳着不知名的舞,展现曼妙火爆的曲线,李求缘站在旁边,给主位上的青年介绍。
“很不错,晚上让她到我院子里去。”
听到又让女人到他院子里去,李求缘老脸微不可查的一颤,回忆起前两天从世子托具女尸,心头不由发毛。
“李求缘!”
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李求缘老脸不由皱在一起,很想跑,看了看世子又不敢。
他早就听说沈炼回了碧水镇,并没有被这位贵人的客卿弄死,这完全是一趟浑水,不管得罪了哪边,都不会有好下场。
“怎么你还怕不知真假的死人?”
青年轻描淡写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声音冰冷的吩咐。
“我暂且看他一看,再不成还有城隍能压住他,今天就看这位是世外高人,还是沈炼本人。”
喝完酒水一把捏碎,手中琉璃盏,青年清俊的眉宇间满是戾气,眼眸深处,睁开一双尖锐的鹰眼。
通过精怪的视角俯瞰,白弈武拖着两人站在走进城主府。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青年一眼便看穿白弈武,阳神修为在沈炼之上,气势磅礴,真气源源不绝。
虽是二境,等闲三境都不是其对手。
似乎察觉到了探查,白弈武仰头看着于天空盘旋的金雕,笑了笑血红爬上他的眼瞳。
顿时双目刺痛,失去与金雕的联系,青年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爱宠被夺他一掌震碎桌子,拔出腰间宝剑。
刀光闪过,金发美人保持着微笑,半张脸掉了下去。
“殿下……”
刺骨的杀意笼罩全身,李求缘噤若寒蝉,双腿发软,直接跪倒磕下头。
“殿下还请息怒!”
“废物,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的头割下来了。”
压下心底的暴虐,青年坐回椅子里,看向从门外跑来的兵丁。
“大人不妙,沈炼回来了!”
“殿下,老臣这就去拿下那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