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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无法克制的思念

青春之恋(长篇小说)张宝同 2024.2.12

这种满山跑着竖标尺的工作非常地轻松,而且真正干活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早上八点多才从营地出发,到了山边也就差不多到了八点半。干到十点休息上二十分钟,到了十一点半就开始收工回营了。

下午也是这样,两点多才出发,四点钟再休息,到了五点多一点就完成任务了。要是算起来,一天的工作时间也不过六小时。

所以,从早上七点起床到晚上八点睡觉,一天十三个小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清闲和无聊中度过的。

而敬老院的老人们早在五六点钟就下田了,到了晚上七八点钟才从田里回来。

在一天十多个小时中,他们至少在田里劳动十二个小时。

如果他要是还在生产队里,他也会和这些老人一样。所以,他对来到这里当民工感到非常地幸运。

人的一天到晚和一年四季都活在时间里。

人的喜怒哀乐也常常体现在时间上。

在他的印象中,他真正感到时间不够用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打球,一种是在看书。

更多的时候却是让他感到时间的漫长,比如担砖、挑谷、插田、挖地、走远路、等待招工等。

相比之下,敬老院的这些老人,肯定不会感觉时间宝贵,时不我待。

因为他们不去看书,也没有娱乐。

他们对时间的感觉几乎都是时光太过于漫长。

时间的每一分和每一秒都是有一定的长度,但时光的短暂还是漫长,完全是由感觉来衡量。

爱因斯坦对时间相对论的解释说:当你跟一位漂亮的姑娘坐在一起时,你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可是,当你坐在火炉上时,即使两三秒钟,也会感到非常地漫长。

所以,他就常常在想:这辈子如果不让自己工作得很辛苦,就必须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比如说当老师,或是去写小说。

如果想让婚姻幸福持久,就必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这样,就不会因为相互抱怨而争争吵吵。

对于像他这样年龄的男孩,正是对漂亮女孩最深情迷恋的时期。

这种迷恋和思念常常是他心中的那一片片美好的感觉和风景。

正是这些美好的感觉和风景,让他克服着繁重的劳作,无聊的闲闷和青春的烦恼。

所以,那个心爱的漂亮女孩就是他心中最美好的感觉和风景。

当他被繁重的劳作,无聊的闲闷和青春的烦恼搅得心烦意乱时,他就会思念起那位心爱的姑娘。

她会让他安宁平静,幸福快乐,感觉美好。

仿佛她就是他心中的良药,可以消除他心中的一切疲劳和忧烦。

过去,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去看她,如果有两三天没见到她,就会开始思念她。

可是,现在他已经有五六天都没见到她了。

这种思念变得有些无法抑制了。

他虽然在满山跑着竖着标尺,脑子里却尽是她的音容笑貌。

因为他总是在想着她,他心中的闲闷无聊便被她的音容笑貌所替代。

心中充满着美好的感觉和风景。

这种思念就像一匹日夜兼程的骏马,自从与她分离之后,它的蹄声就未曾停歇,仿佛要穿越千山万水,只为再次与她相见。

他把她当成他心中的貂蝉,因为貂蝉是他最喜欢的古代美人。

可是,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跟她在一起了,没有跟她在一起聊天、听歌,教她吹口琴了。

这种思念因为太多太久,已经变成了一种焦虑和渴望。

他必须要去见她一面,否则,这种焦虑和渴望就会转化成一种折磨和煎熬。

这天傍晚,他见许家林对厨师说他要早点回去有点事,厨师就给他盛了一碗米饭和一些菜,让他先吃了饭。

陈杰也对厨师说他想回去取件衣服,也提前吃了饭。

吃过饭,才只有六点钟左右。

看着许家林上到公路匆匆忙忙朝西边走去,

陈杰也穿过公路走上了通往大队部的小路。

他知道到了七点半钟天就要黑下来了。

天一黑下来,再在这山野小路上走就有些害怕了。

他听别人说过这山里有狐狸,还有野猪,但他害怕的不是狐狸和野猪,而是害怕遇到坏人。

他走得很急很快,不一会,就进到了密林之中,密林中暗淡阴凉,寂静无声,越是寂静无声,就越是让人害怕。

但是,因为还有些光亮,这让他还没有感到那么害怕。

他一阵快步,很快就走出了密林。

这让他心情马上放松下来,但是,他也发现天色已经不那么明亮了。

又走了一段路,他觉得这眼前这小路非常地熟悉,那是他和秀妹子一起进山看映山红时走过的小路。

再往前走,就是他们在一起采蘑菇时走的小路。

这让他又想起了他们两人在雨中采摘蘑菇的情景,想起她那映山红一般清纯美丽的笑容。

他甚至想起了他当时内心的情感和冲动:如果不是害怕突破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他会忍不住地把她搂在怀里亲吻她。

走到这里,离茶山大队部就不远了。

出了松林,就能看到大队部白色的围墙。

等他进到大队部时,天色虽然还没有黑,但已经有些暗淡了。

他看到广播室里的电灯亮着,心中不免有种欣喜之感,好像秀妹子正在屋里等着他呢。

当他走到广播室门前,就听秀妹子坐在床边抱着歌本在唱着,“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歌唱得不但非常地好听,还似乎充满着思念和忧伤。

他站在门前用力地鼓掌,说,“唱得好,好听极了。”

她见陈杰来了,赶忙放下歌本,站起身来,惊喜不止,说,“你怎么来了?”

陈杰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想你了嘛。”

她粲然一笑说,“我不信。”

他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超越了他事先想好的不能跟她说过于亲热的话的警示,就说,“你不信就对了,我是来感谢你的。”说着,就坐在了椅子上。

罗秀清当然知道他这话是在掩饰着什么,如果他真是为了感谢她,不可能会在这时候跑那么远。

作为一个漂亮妹子,她当然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情意。

她给他倒了杯茶,说,“我有么子感谢的?”

陈杰说,“你帮我争取了这次机会,让我至少两个月不用下田劳动了。”

她很高兴听到他这样说话,但她最为高兴的不是他的感激,而是觉得自己也能给他帮忙了,而且也是一个不会让他忘记的大忙。

但她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救了我弟弟,我要感激你一辈子。”

陈杰说,“你也太客气了。别说是你弟弟,就是别人遇到了这种事,我也应该帮忙。”

罗秀清坐在床边,关切地问,“你在那边生活还习惯吧?”

陈杰说,“在那边干活太轻松了,拿着个标尺在山上跑着竖标尺,整个一上午还干不了三个来小时就收工了。一整天最多只干上六小时就完成任务了。所以,整天就闲着没事做。”

接着,他就说起了敬老院的那些老人们。

他说,“相比之下,那些敬老院的老人们就好辛苦,早上我们七点起床时,他们已经下田了,傍晚,测绘队的人都吃过晚饭了,他们还没得收工。看着他们年龄那么大了,还那么辛苦,我就觉得好可怜。”

罗秀清说,“这也是没得办法。当农民就是这样,没得人养活你,一切都得靠自己。说不定等我老了,也会是他们那样。”

陈杰说,“绝对不可能,你又不是没得能力,也不可能没儿没女,连个家都没得。”

罗秀清又说,“要是我到了那种样子,你看到会如何?”

陈杰说,“那我就把你叫来跟我一起生活。”

罗秀清摇了摇头,说,“只怕你家人都不会同意。”

陈杰说,“不要别人同意,只要我愿意就行。”

罗秀清笑了说,“开个玩笑,真是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去找你。我会怕你笑话。”

不过一会时间,天就黑透了。

陈杰一惊,朝着墙上的挂钟一看,已经是八点钟了,就想不能再耽搁了,因为回到敬老院就要走上一个小时。

他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来到这里时还只是七点半钟,可是,还没说上几句话,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他赶忙从椅子上起身,说,“我要走了,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罗秀清对陈杰说,“要不,你就别回了,明天早上再赶过去。”

陈杰说,“明天早上赶过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罗秀清不放心地说,“要不,你别走后山小路了,就走村子前的小路,这样就不会感到害怕。”

但他想了想说,“可是,那条路我没走过。”

罗秀清说,“你从柳湾村一直朝前走,到了十六队,再往前走上一段,有一条小路朝东通往战备公路。上到战备公路再走上三四里路,就是敬老院。”

陈杰点了点头,说,“好,我晓得了。”说着,便转身出了广播室。

罗秀清把他送出了门,说,“路上小心。”

夏日里天黑得较晚,但黑得很快。

陈杰出了大队部,没有下到柳湾村,而是朝着大队部后面的后山小路走去。

他知道后山小路要比走村前小路近三四里路,而这条小路他又比较熟悉。

他快步地进到大队部后面的松林里,月光透过松林把微弱的光亮照在小路上,因为这里离村子不远,他还没有感到害怕。

走出了松林,上到了小路。小路上洒满着月光,路旁是半人高的荒草。

繁星满天,月光很亮,山中无风,一片寂静,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幻般的影像。

他走得很快,身后只有他自己走动的声响。

这是他第一次在深山里走夜路,但他觉得这并没有他原先想象的那么害怕。

这山里的动物和野兽并不可怕,最怕的是遇到坏人。

坏人是专门害人的,而且让人难以防范。

可是,这山里白天都空无一人,夜里就更不会有人。

这些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这样一想,他也就不觉得害怕了。

但是,当他进到茂密的松林中,还是有些害怕了。

因为林子里太黑太暗,连小路都看不清,而且,林子里不时地有飞鸟惊动的声响,有时还有野鸡受惊乍起的声响。

这片密林中的小路长达三四里路,半天都走不出来,这让他还是感到有些胆怯。

他警觉地朝着四处看着,快步地走着。

大概在密林里走了约二十分钟,才走出了密林,又走在了洒满月光的小路上。

在快要到达敬老院的高山边的小路上,他突然看到小路上有一只和狗一样的动物。

那动物肯定不是狼,因为他小时候在陕西蒲城洛河边见过狼,那狼比狗高大魁梧,拖着尾巴,眼睛发绿。

但他知道这不是一只狗,狗不会在夜里跑到这里。

所以,他断定应该是只狐狸。

那只狐狸跟他对视了一会,见他正在朝着它走去,便钻进草丛里跑掉了。

从小路上一阵快步就到了战备公路上。

这时,整个敬老院里都熄了灯,一片漆黑。

他进到了敬老院里,推开了自己住的房间,也没有洗脸洗脚,就上到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就听到窗外有沙沙的声响,像是下雨了。

从窗子朝外看去,天色很暗,而且,外面也没啥动静,他就很晚才起来。

等他起来时,就见许家林已经从家里过来了,正坐在门前的凳子上在吸烟。

因为雨下得不算很大,敬老院里的老人们都披着塑料布或是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下田了。

而测绘队的人有些人已经起来了,有些人还没有起来。

陈杰站在门前看着下得不大不小的雨,就想着这种天是出工还是休息?

如果不出工,他就不想憋在这里,想到别的地方转一转。

因为他觉得天下着雨,山上就比较湿滑,在山上跑来跑去就很容易出现危险。

等他见到曾工从房子里出来了,就跑到曾工的面前问,“曾工。这天还出不出工?”

曾工说,“这雨天就不出工了。”

陈杰吃过早饭,看天还下着小雨,就从屋里拿起一顶斗笠一戴,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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