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
他低头吻她颈后的湿汗,鼻息灼烫,“买了好多。”
向悦面露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床头柜,下一秒瞳孔僵直,吓得双腿发软。
购物袋里是堆成小山的避孕套,目测得有几十盒。
“这么多,我们怎么用得完?”
“一天一盒,很快。”
她微愣,娇声骂他,“变态。”
男人被骂也在笑,醉醺醺地用力抱紧她,像只黏人的小奶狗。
“老婆。”
“嗯?”
“谢谢你愿意哄我。”
他释然地笑,鼻尖轻蹭她的耳珠,“我真的好开心。”
————
甜腻。
翌日午后。
晨风淡淡吹过,送来刺骨的凉意。
鲜亮的阳光刺穿云层,如黄金般洒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
一夜激情过后,体力不支的向悦申请半天调休,扎扎实实睡了一个上午。
睡得正起劲时,她被肖洱强行拽醒,严重缺觉导致气压极低,再看他那副吃饱喝足神清气爽的样子越发来气,吃午饭时在餐桌下连踢了他几脚泄愤。
肖洱闷声受着,唇角晃过一丝藏不住的甜蜜。
“多吃一点。”
他停顿一秒,默默收回后话。
有些话显然不适合现在说,说出来大概率被她临时处刑。
比如,补充体力。
比如,今晚继续。
*
饭毕,肖洱照常送她去上班。
向悦回房换完衣服出来,就见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站在玄关处等候。
他背靠白墙闭眼小歇,深灰色短款棉袄搭配修身长裤,肩宽腰窄大长腿,身材比例绝好。
向悦知道嫉妒自己老公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可她依然很在意那天小护士说的话。
弟弟?
他哪一点像弟弟?
外在稚嫩,内里邪恶,干的全都是老流氓的事。
“汪汪汪。”
皮卡突然狂奔而来,围着向悦绕了好几圈,一脸愁容地看着她,再瞄瞄肖洱,突如其来的正义感怂恿它朝肖洱大吼。
向悦疑惑地问,“皮卡怎么了?”
肖洱叹了口气,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低声解释:“它觉得我欺负你太狠,已经道德谴责我一上午。”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一面推门一面感慨,“好狗坦荡荡,坏人长戚戚。”
“我是坏人?”
他不认可这个说法,厚脸皮地跟在她身后,进到电梯仍不肯罢休,强势地将她困在双臂之间,“我哪里坏了?”
向悦抬眼看他,盯着他清透的皮肤和过于精致的五官,墨黑的瞳孔里灌满她的身影。
她呼吸收紧,垂眼看向别处,残留在身体里的记忆真实且热烈,此刻正燃着一把火在胸口灼烧。
“你让开。”她嗡声提醒,“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为什么?”
肖洱不以为然道:“我和我老婆亲热,合理又合法。”
“亲热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悦没好气地瞪他,“你能不能有一点羞耻心?”
他皱眉不解,依然不认为和老婆腻歪有什么不妥,可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他不敢造次,乖乖退到一边。
电梯停在五层,上来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
其中一人见到肖洱后满心雀跃,忍不住同另一个女生说,“就是他,我上次说的就是他,是不是超级帅?”
小女生点头如捣蒜,回头看了眼他身边的向悦,小声说:“他姐姐也不错,但没他长得好看。”
——姐姐?
向悦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正犹豫要不要出言否认时,一个冰凉的男声冒了出来。
“她是我老婆。”
他冷冷地盯着两人背影,“她比我好看一百倍。”
两个女生同时一愣,悄悄话被人抓包多少有点难为情,满怀歉意地连说了两声“对不起”。
*
走出单元楼,向悦仰头沐浴在温润的阳光下,心间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十分孩子气地当着两个女生的面主动牵起肖洱的手。
男人双眸发直,手脚僵硬,极不协调地被她牵着往前走,直到上车,他仍然沉浸在震惊中无法抽身。
“喂。”
向悦伸手在他眼前晃,“你没事吧?”
肖洱抿唇一笑,笑里灌满浓情蜜意,“没事。”
刚被她牵过的右手火烧火燎,上面似乎还残留她的体温。
一夜风雪侵蚀,道路被积雪覆盖,犹如一条长长的银色绸带。
肖洱开车很稳,每当红灯停下,他的注意力瞬间回到向悦身上,炙热而赤裸的目光不加掩饰,看久了她也忍不住红了脸。
“你专心开车。”
他知道她在害羞,指尖撩过她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拇指轻轻蹭过耳垂,她浑身一颤。
床下是温文尔雅的绅士,床上是花样百出的禽兽。
想到这里,心猿意马的向悦忙用小包遮挡发烫的耳根,偏头偷看他的脸,视线触及他右耳的助听器,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他失魂落魄的破碎样。
沉思半晌,她最终决定直面问题。
“肖洱。”
“嗯?”
“你之前为什么一直在睡觉?”
他呼吸一顿,思绪不知跑去何处,缓慢而沉重地眨眼,喉音发紧,“因为,我很难过。”
向悦见他愿意沟通,乘胜追击道:“难过的事,不能说给我听吗?”
话音落地,车子稳稳停在街边,街对面就是宠物医院。
他侧头看她,眼睛里蒙上一层模糊的灰暗,嘴张了张,没出声。
她笑着与之对视,嗓音轻轻的,“你说的,我们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