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两句话,贺果知反应过来姿势过于亲密,他都坐秦飞情的腿上了。
贺果知:“等会儿说。”
“松手。”
秦飞情按着贺果知的腰,笑着道:“宝贝,我把你拉下来的,你觉得可能吗?”
贺果知:“……”
秦飞情收紧手臂,压缩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双狐狸眼眯起,头一次在贺果知面前没什么笑。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贺果知:“……什么?”
秦飞情:“山河卷里面,你被灾祸捉走,演了一场戏。”
贺果知心里咯噔一下,秦飞情这是看穿他的意图了?他演戏骗取秦飞情的信任?
秦飞情:“不对,是四场。在婚房里,他们怎么对你的,让你发出那样的声音?”
贺果知松口气。
还好还好,没看穿。
这口气刚松一半,剩下一把结结实实把贺果知噎住了,贺果知脸爆红。
贺果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宝贝。”秦飞情道,“你不说,我不介意现在……”
温泉的池水荡漾,水和边缘的石壁发生碰撞,发出声响。贺果知被颠了一下。
明白秦飞情说的什么意思,贺果知都要被气晕了。在秦飞情的注视中,不得已说:“就……抱了抱,动作亲密一些。大多数时候都是抱的。”
“没了?”
“没了。”
秦飞情:“我现在也抱着你,你可以还原吗?”
贺果知:“……”
天还没黑,这就不当人了吗?!
贺果知不想和秦飞情说话了,抿住唇,去掰秦飞情的手。
可恶。
手劲儿好大。
贺果知折腾半天,实在是累了,依然被秦飞情抱在怀里。温泉池中的水,被他折腾的,好多都漾到外面。
更可怕的是,贺果知感受到,贴到他腿上的热度。
贺果知在秦飞情的注视中头皮发麻。
紧紧抱住秦飞情的肩膀,轻轻哼了两声。
“可以了吗?”贺果知已经麻了。
哼都哼了,实在是没脸了。
所以埋在秦飞情的肩膀那,不想抬头。
秦飞情没说话,指骨修长的手,摸到贺果知的下颌,整个掌控住,把贺果知从他肩膀那挖了出来。
嗯?
秦飞情钳制他的下巴,拉近。
贺果知瞬间察觉秦飞情的想法,要亲他。
贺果知这下是真的不高兴了。
哼都哼了,还不依不饶的。
他一把捂住秦飞情的唇,不想装乖了,生气完全盖过了他的心虚,怒道:“你别太过分。”
秦飞情盯着他,张嘴却咬住贺果知的手指,大手覆盖住贺果知的手背,很欲地舔咬两下。
“过分?”
随后笑了下,问:“你蹲在岸边,说了什么?”
贺果知愣了一下,意识到秦飞情不是假装,那个时候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过来了也不知道。
贺果知把话重复一遍。
秦飞情嗯了一声:“想要什么,让青鸟给你。”
青鸟就是那个被秦飞情安排,跟着贺果知的女魔修。
秦飞情总算松开手,贺果知忙不迭跑了,用法术弄干他身上、头发上的水分。
一连几天,贺果知都没有去找秦飞情,反正有了话本看,他也不觉得无聊。
这日贺果知倚着软榻看话本,青鸟匆匆进来,恳求道:“贺公子,你能去看看尊上吗?”
说实话,贺果知不想去。
对贺果知来说,秦飞情简直是一个大型危险的BOSS,哪里都危险。
可贺果知再一想,他还要让秦飞情放松警惕,躲了两天是应该过去了。青鸟不来,贺果知今天或明天也会去找秦飞情。
青鸟这么说,是……?
贺果知:“出什么事了?”
青鸟俏丽的眉眼间尽是担忧,压低了声音,还套上了隔绝探听的法术:“贺公子你知道的,尊上被剑气所伤,那可是无情道的剑气,怎么那么容易愈合,这几日医修一直在全力治疗。”
“但是那伤口长好又反复裂开,今日医修换了一种药,这药对伤口有点刺激。”
“尊上被伤痛折磨,这药又这样。尊上震怒,要医修换一种药,可……这不是没办法,才用这种药,不然早就用这种方法了。”
“贺公子,求你去看看尊上,劝劝他接受治疗,也不要把医修扔到魔狱,可以吗?”
贺果知沉默,安抚道:“你且宽心,我去看看。”
青鸟面露喜色:“多谢贺公子,公子请。”
青鸟在前面引路,贺果知看着青鸟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飞情的伤口他见过,有医修用铭文缝合起来,却依然在被剑气反复割开,一刻都没有停止。
可贺果知莫名有种,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的感觉。
他想让秦飞情放松警惕,还有什么比在这个时候,劝说秦飞情好好治疗更适合的事吗?
一进入秦飞情的寝殿,贺果知心一悸,立刻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威压。
然而只是一瞬,威压消减。
青鸟停留在殿外。
贺果知往里走,还没走到,听到泉池那边传来的,嘶哑而痛苦的声音。
“咳……咳,尊上,属下对尊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那声音发出惨叫。
贺果知加快脚步过去,看到一个身形扭曲,近乎倒在血泊中的人影。
那是一个面容周正的医修,看起来三四十岁。但他浑身的骨头,却仿佛都断掉了,四肢以不正常的姿态扭曲着。
秦飞情靠在泉池边缘,那双狐狸眼中,依稀可见笑意,可出口的话,却让人肝胆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