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她没课,回了趟公寓。
温兰心疼她从家往学校跑一来一回时间太长,即使和蒋建河都已经在家,也让她在蒋司修这里长期住了下去,只周末让他们回去。
因为她的长期“驻扎”,三居室的房子被重新改了一下,除两个卧室外,另一间房被蒋司修弄成了书房。
这几天才搬完,书柜桌子也买齐,只不过蒋司修也忙,还没来得及收拾。
她最近想报名参加一个比赛,在网上买的专业书还没送到,想到蒋司修好像有,从自己房间出来,去了还没整理好的书房。
书房地面摆了两个大纸箱,里面零散堆着蒋司修的各种书。
程轻黎接起林艺琳的电话:“我想起来我家里好像有,我找一下。”
那几本书是很出名的物理学基础书籍,程轻黎记得冬天那会儿,蒋司修从国外回来时,在他的行李箱看到过。
他那几个月都在国外进修,有一些书基本不离身,带了过去。
这么想着,程轻黎往前两步,在两个纸箱中间蹲下来。
书并不难找,她没扒拉几下,就从其中一个纸箱里找到。
“我找到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脚边,程轻黎跟林艺琳确定,“我等会儿再确认一下那几个公式,可以的话我们就......”
她声音顿住。
比巴掌没大多少的工具书,因为她刚刚翻动的动作,从里面掉出了东西——是她的照片。
第20章 7.25/黄粱
是她的照片, 她确定没看错。
只不过不是近段时间拍的,也不是小时候的,是去年十一, 她和朋友回高中看老师时拍的纪念照。
当时蒋司修去接她, 她一时兴起, 在学校门口印了校训的观赏石旁,让他给自己拍了一张。
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 晚上还和温兰夫妇一起吃了饭。
当时蒋司修拿的是她的拍立得, 一连拍了好几张, 她嫌蒋司修技术不好,拍得烂, 只从里面挑了一张勉强能看的。
余下的怎么处置她已经不记得了,貌似都扔给了蒋司修。
所以, 为什么会有一张在他的书里。
还是他随身携带的书。
照片保存完好, 因为长时间夹在书页里, 没有任何泛黄或者卷角的痕迹。
长时间的沉默被那面的林艺琳察觉。
“小黎,你还在听吗?”林艺琳问道。
程轻黎吸了口气,照片翻过去,又看了眼反面, 重新夹回书里:“我在。”
没说几句,通话结束,而程轻黎已经忘了自己过来书房的目的, 她静默两秒,打开刚刚那本书又看了眼被夹在里面的拍立得相片。
蒋司修没有用书签的习惯, 他经常用折角页的方式来标记一本书的重要部分, 所以这不可能是他用来夹书的。
想到这里,程轻黎凭着记忆从纸箱里找到了当时他带出国的另外几本书。
无一例外都有折角和用过的痕迹, 独独手里这本,新的不能再新,仿佛带出去不是为了看,而是仅仅为了带在身边。
......
晚上蒋司修回家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家里那位姑奶奶虽然还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但没有像往常一样,平躺在沙发上像个死尸,而是坐着的。
身上也没有穿那些奇奇怪怪很清凉的小吊带,而是穿了件T恤。
客厅很明显收拾过,餐桌上没堆零食,垃圾也倒过。
蒋司修看她一眼,滴水的雨伞挂在门外的架子上,雨水顺伞顶滴落,在门口的石灰地面洇出痕迹,随后他带上门。
他把实验室的钥匙扔在鞋柜上,问沙发上还在打游戏的人:“晚上吃什么,给你煮饺子?”
蒋建河送来的饺子还冻在冰柜里。
程轻黎应了一声,拿下嘴里的棒棒糖,踩着拖鞋站起来,目光还黏在没结束的游戏上,趿拉着拖鞋往他的方向走。
“我煮吧。”
蒋司修正在解衬衫衣袖的扣子,闻言手上动作微顿,眸光在她身上落了下。
程轻黎可能是感觉到了,手里的游戏终于结束,偏眸看他一眼,语气自然:“煮饺子我还是会,你去洗澡吧。”
说话间她已经关了游戏,走到厨房,弯腰去扒冰箱,蒋司修没再坚持,去了自己房间。
十分钟后,他从浴室出来,饺子在锅里了。
煮饺子的人貌似心情还不错,右手的笊篱有规律地推动水里的饺子,嘴里还哼着小调。
不过她实在没有音乐细胞,哼的三句,两句都不在调上。
“......”蒋司修挽了袖子走过去。
程轻黎见蒋司修走过来,往旁边让开,关火,从头顶的橱柜拿出盘子:“煮了三十五个,你二十五个,我十个。”
刚等蒋司修时她吃了蛋卷,现在不是很饿。
蒋司修接过她手里的笊篱捞饺子,按她说的数量,把煮好的饺子分装在两个盘子里。
两人在餐桌旁坐下,依旧是面对面。
教师公寓餐厅不算大,餐桌也小,长方形,能坐六个人,窄边不够宽,蒋司修高,程轻黎也不矮,这么坐偶尔会碰到对方的膝盖。
程轻黎动了动腿,宽松的睡裤裤管蹭过蒋司修的小腿。
“我等下要出去一趟。”她夹了个饺子,放进嘴里。
蒋司修在她刚擦到自己腿前侧时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此时眉心松下,表情却因为她这句话并没有缓和。
他拿起一旁的筷子:“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
程轻黎把两人之间的醋碗移到自己面前,没答反问:“哥哥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你再不谈就三十了,”她咬着饺子看他,“大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