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连一愣，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他皱眉苦思了半天，忽然有了点子。
“按照《周易轮回学说》，有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这都是债，我估算一下啊，大概是我欠你16万的债，嗯，所以你不用自责，我这是在还债。”
一听张子连这么说，林欣心情顿时就好多了。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对这个有研究？”
“一点点皮毛啦，不算什么。”张子连故作谦虚地摆了摆手。
“可为什么会是16万？”林欣好奇地追问，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好奇和轻松。
张子连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个数字嘛，是根据你的笑容来计算的。你每笑一次，我就得还一万，你今天笑了16次，所以就是16万了。”
林欣被张子连的话逗得咯咯直笑，她轻轻打了张子连一下，“你真会胡说八道。”
出租车内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下来，两人的笑声在车内回荡，司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机内心os：这对小情侣真有意思。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媚。
医院很快就到了，林欣付了车费，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张子连下了车。
“我背你进去吧。”林欣说道。
张子连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趴在林欣的背上，双手环住她的脖子。
“你知道挂什么科吗？”张子连突然问道。
“挂科是什么？”林欣一脸疑惑，她对医院的流程并不熟悉。
她心想，‘挂科不是指考试不及格吗？为什么医院还会挂科？
小时候但凡生病去医院，爸爸不都是带着自己直接上单人病房的吗？’
“去那个柜机那边，挂两个急诊。”张子连说道。
“为什么是两个急诊？”林欣更加困惑了。
“让医生看看你的鼻子啊。”张子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欣这才反应过来，但还是没明白什么是挂科。
预约的过程中，林欣又好奇的问道：“诶？你生日是1月1啊？”
“很稀有吗？”
“挺稀有的，新年第一天的摩羯诶。”
柜机吐出一张预约单。
“到你了，我看看你是什么座。”
林欣伸手在键盘上输入身份证号。
“呦，11月7，天蝎啊，果断，有魅力，对朋友忠诚，但同时也以嫉妒和占有欲强而闻名。”
“你还知道这个？”
“略懂，略懂。”
医生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目光在张子连的左脚上打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你这个应该只是扭伤而已，拿点喷雾喷一喷就好了。”
林欣紧张地问道：“医生，真的没问题吗？”
“应该是没伤到筋骨。”
“可是……”
医生始终没给个准信，林欣刚想追问下去，却被张子连阻止，他将林欣拉了过来，说道：“诶，好嘞，谢谢医生。”
还别说，连张子连自己都感觉比之前好多了，如果自己来晚一点，说不定还就痊愈了。
医生在单子上划了一笔就递给了张子连。
“下一个，林欣。”
林欣坐到了医生对面，由于鼻子被堵住，说话带不了鼻音，所以说话都怪怪的。
“鼻子撞到硬物，流鼻血了。”
医生这才看到林欣鼻孔里的纸团，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谁让你用这个堵的？把头扬起来。”
林欣将头扬起，然后指了指一旁无辜的张子连。
“他让我用的。”
张子连尴尬的挠了挠头。
医生看也没看，伸手就把林欣堵鼻子的纸团给摘了下来，疼的林欣倒吸了口凉气。
“疼吧，下次不能用纸团堵鼻子。”
医生一边拿棉签沾酒精去擦拭鼻腔，一边说道：“纸巾可能会增加感染的风险，再来移除会比较困难，干燥的纸巾可能会粘附在鼻腔内，移除的时候会造成更多的损伤，刚刚我取出来你感到疼就是这个原因。”
“你看，又出血了吧。”
医生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替林欣擦了擦流出来的血，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鼻梁下方的软部分。
“哦，对了，你俩什么关系？”
“我们……”
“我是姐姐，他是弟弟。”没有鼻音，略显可爱。
张子连刚要说是同学，就被林欣打断抢话，一听林欣这么说，医生低过头看了看电脑。
“表的。”张子连补充说道，这妮子真是乱说，那医生可是知道咱俩的名字的，你说姐弟那能信吗？
“伸手。”医生说道。
张子连伸出右手，医生拿酒精喷雾喷了喷，指了指林欣的鼻子，说道：“捏住我刚刚捏的部位。”
张子连：“……”
她自己不会捏吗？医生你搞嘛？
医生起身到工作台上拿一块纱布，往上面浇了点冰水，拿过来盖在了林欣的鼻子上，再叫张子连重新捏住。
冰冰的，看来是起到收缩毛孔的作用的。
随后医生又拿着镊子夹着油纱布填塞进了鼻腔。
随后拿起笔在单子上一划。
“好了，15分钟后就不用捏了，去拿药吧。”
出了诊室，张子连还捏着林欣的鼻子呢。
“我自己来吧。”
张子连虽说左脚崴了，但确实没有多大毛病，现在不需要林欣的搀扶，自己稍微忍忍也能走路。
两个人便在休息区坐着等时间。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她再检查一下？万一后面又有不适了怎么办？”
张子连摇了摇头，说道：“医生都说了大概没问题，那咱们就得相信人家的判断啊。”
“可都说了是大概啊？那就是他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咯。”
“这叫做不把话说太满，给自己留点余地。”
“什么意思？”林欣好奇的问道。
“他们不可能对每个病例都百分之百确定，留下一点余地，也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社会的潜规则吧，你想请人帮忙做事，但出于对方规则的限制，他不可能来帮你，因为一旦帮了你，他就要承担全部的责任。”
林欣有点懵，摇了摇头，表示完全听不懂。
张子连举起一根手指说道：“打个比方说，我爷爷有一笔钱在银行需要取出来，老人家行动不方便，委托我去银行取，但银行柜员说去要账户本人来签字，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林欣想都没想就说：“那就把爷爷带过来。”
“可是爷爷行动不方便啊。”张子连试图引导对方。
“那……跟银行商量一下？”林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可柜员需要服从于规则，一旦听你的话违规她就会受到惩罚。”张子连纠正说道。
“那怎么办？”林欣完全不懂。
“你大可以拿着单子走出银行，找个角落自己签上爷爷的名字，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你出去才一会，这种小伎俩柜员怎么可能不知道？”林欣疑惑问道。
“他们当然知道啊，可他们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去办事，规章制度又没要求他们判断是不是我签的。”张子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
“那这跟医生有什么关系？”林欣更不解了。
“同样的道理，你不能硬要医生给出百分之百的承诺，因为他们是要对自己的话负责的。
如果你不知道这个规则，那出于负责，那他一定会请我做个x光，各种检查都来一套，然后再给出一个数字上的分析和判断。”
林欣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终于明白了张子连的意思。
“你又懂了？”
“呃……一点点皮毛而已。”
“你可真厉害。”
说着些话的林欣还仰着头捏着鼻子呢。
张子连哑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