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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捡板栗打菌子

柳莺莺安安静静地躺着赏月,将裙掀起一角盖在阿石的肚子上,以免他梦中着凉。

这时,突然隐隐听见脚步声。柳莺莺偷偷抬起头一看,竟然是陈谦和阿絮来了,走在前面的陈谦似乎一脸怒容,也跟在他身后的阿絮则看不清神情。柳莺莺赶紧藏好,她决定了,要好好听听他们二人都说些什么。

陈谦到了溪边,把袖中的红肚兜丢了出来,冷冰冰道:“阿絮,这是你干的吧?”

阿絮低下头看着红肚兜没有说话。

陈谦早在镇上就攒了一肚子气,好容易等到机会把阿絮叫出来,不把心中怒气发泄个干净怎么行。

“你不想嫁给我,直说就是了,何苦这样来算计我?”陈谦很是失望,他一直都知道阿絮不喜欢他,多年来都是他热脸贴冷屁股,本以为阿絮突然想通了,愿意跟他在一起了,谁知,她竟别有图谋,而这个图谋,还是以他的名声为代价的。

阿絮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陈谦冷哼一声,道:“亏我还以为你心回意转,傻愣愣的对你好,现在看来实在太可笑了。”

陈谦说了半天,见身后没动静,他回过头一看,只见阿絮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着。她哭了。陈谦将阿絮的脸扶起,果然是梨花带雨。

“你……你哭什么?”陈谦本能的想替她擦泪,可一想到她之前对他的算计,他就松开了手。她哭什么?他爹都气吐血了,该哭的不应该是他吗?

阿絮抽泣着,说道:“你说……我不想嫁给你,那你呢?你……难道就是真心实意想娶我的吗?”

“怎么不真?”陈谦急道。他以前虽与兰兰有亲,可从来也没看上过那个小丫头。在他心里,村里只有穿着裙子,举止优雅的阿絮是不同的。他从前是因为阿絮的冷淡才自知无望,不得不敷衍着兰兰,可自从知道了与阿絮的婚事,他就再也没去找过兰兰了。

阿絮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道:“既然真……你为何又去亲近那柳莺莺?”

“我……”陈谦急道,“我那只是一时兴起,你……你不也说能理解吗。”

关于送柳莺莺胭脂的事情,他早就跟阿絮解释过了。阿絮也没有因此更加疏远他,反而开始跟他亲近了呀。

阿絮轻轻擦去泪水,质问道:“既然是一时兴起……我昨日一早就把她的肚兜放到你被褥里里,你为何抱着睡了一夜?到现在都还不丢?”

“什……什么?”陈谦一头雾水,那肚兜不是在他枕下吗?什么时候在他被褥里了?难道……是阿絮放在被褥里,他夜里睡觉没注意看,以为是他的衣裤,顺手给塞枕头底下了?

“你看,这是你给我的胭脂……我一直小心珍藏着。”阿絮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包,又从香包里取出胭脂盒,“你呢?你发现了她的肚兜在你床上……不仅不丢掉,还守着睡了一晚上。谦哥哥……你就是这样待我的?”

陈谦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阿絮的一场试探。女人啊女人,嘴上说着不介意,可还是很膈应他与柳莺莺的过往。偷偷用柳莺莺的肚兜来试探他的真心,谁曾想,村里恰好来了偷肚兜的贼。事情闹大发了,才把他爹给气吐血了。若没有那事,想必阿絮只会悄悄的来找他对质,惊动不了任何人。

陈谦火速捡起地上的肚兜来到溪水边,如同烫手山芋一般丢了出去。他赶紧转身为阿絮拭泪,柔情哄道:“阿絮,那东西我真是没看见。但凡看见了,早丢出去一把火烧了。只要你愿意看我,我的心里再不会有旁人。只是,以后别再这样考验我了,我爹都气病了。”

“伯父……伯父还好吧?”阿絮泪眼朦胧,焦急的看向陈谦。

陈谦见她双眼哭肿得像桃子一般,哪里舍得,忙一把搂入怀中,道:“已经没事了。阿絮……这事怪我,没有早点看出你的担忧,害你一个人为我伤心。”

阿絮在他怀里摇摇头:“谦哥哥,不怪你,是阿絮太小心眼了,阿絮受不了你看柳莺莺的样子,阿絮希望谦哥哥的眼里永远都只有阿絮。”

陈谦百般柔情的哄着:“自然,我的眼里心里自然都只有我的阿絮。”

说着,他俯身一吻。而阿絮则娇柔的让他搂着,吻着。

好手段!

听了一段完整的墙角,柳莺莺心里生出些许佩服。看来,是她小瞧了这个阿絮。

本以为她这样的村里姑娘,就算跟着爹娘多往城里去了几趟,到底还是单纯本分,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可她今日看来,阿絮哄男人的手段不比万花楼那些做了一两年的红倌人差。

可惜阿石睡着了,没听到这一场好戏。说起来,阿石还不如阿絮主动呢,不过是亲一口也这样百般推拒扭捏,看看人家阿絮,多么主动,多么大胆!

中秋过后,雨一场接一场的落下来,天也慢慢凉了。

秋雨连绵,山里的菌子一个个冒了出来,野板栗也炸开了掉下来。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陈家村的人陈群结队,个个拿着篮子要去山上试一试运气。

柳莺莺自然也在此例,她拄着木头,戴着草帽,跟在大队伍后面上了山,她身后的兰兰一个人提着两个篮子,一边爬山一边给她打气道:“莺莺姐,加油,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

柳莺莺气喘吁吁,这才一半?看来想满足一下口腹之欲还真是艰难呀。

阿石驾着马车出门接送人了,这次要去仁华,说得出去五六天,而二土也跟着广叔出了远门,今日只有柳莺莺和兰兰两个。

“兰兰,再跟我说说那野板栗的味道。”

兰兰了然于胸,道:“那板栗啊,煮出来金黄金黄的,一口下去,像吃了一包粉,又甜又面,在嘴里嚼一嚼,满嘴飘香……”

“好了!我有力气了!走!”

柳莺莺喊着口号终于爬到了终点。这一片山里有好些野板栗树,秋日里树上的叶子都黄了,不知山里什么花开了,有一股甜香味。她们放眼看去已经有不少人在捡了。山嫂看到她们,笑道:“莺莺,兰兰,你们也来啦?快来!这棵树板栗多!”

柳莺莺和兰兰答应着走过去,才发现地上一个个刺团团,都是野板栗!兰兰将带来的火钳递给柳莺莺,道:“莺莺姐,用脚踩着壳再把里面的板栗夹出来,可千万别用手去捡,扎到了疼。”

说着,她自己也拿出一把火钳,示范了一遍给柳莺莺看。柳莺莺只觉得新奇有趣,学着兰兰的样子踩开一颗板栗,可那板栗不太听话,在她鞋底滚来滚去,就是踩不住。

“莺莺,是这样的,来!”一旁的双双娘看不下去了,帮她踩出来一个,柳莺莺惊喜的看着圆滚滚的板栗,迫不及待的捡起来放到嘴里咬开。

生的板栗入口清甜,是脆的,润的。柳莺莺三两下就吃完了一颗,这才低头去踩另一颗。这回她掌握了诀窍,一下就踩开了板栗,拿着火钳要去夹,却又碰到难题了。

火钳笨重,板栗圆滑,她努力了好几次才夹住,可还没放到篮子里就半路掉了。柳莺莺泄气的丢下篮子,用手去捡地,谁知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未脱壳的板栗,尖密的刺扎了她一下。

“啊!疼!”

柳莺莺忙把手指放入嘴中,再拿出来看的时候果然冒了一颗小血珠。兰兰见她这样,帮她把板栗捡起来道:“莺莺姐,要不你去那边采菌子吧,这几个板栗你拿着吃。”

柳莺莺一看她篮子里,不一会儿的功夫都捡了十几二十颗了。看来她留在这里确实跟不上进度,柳莺莺只得将板栗接了揣进兜里,挎着她空空如也的篮子去找采菌子小分队。

“莺莺,多问问,可千万别捡到毒菌子了。”山嫂不放心的叮嘱着。

柳莺莺点点头,咬着板栗去了。到了捡菌子的松树林里,见不少人在地上埋头翻找,她也有样学样用木棍拨开松针,果然看见两朵小小的菌子,跟其他人篮子里的长得一样,陈家村的人管这个叫早谷菌。

柳莺莺小心翼翼的把菌子采下来放入篮中,感慨道:“还是这个活儿适合我。”

她继续找着下一朵菌子,很快,柳莺莺就掌握了诀窍,要看那些微微凸起来的松针堆。她埋头捡菌子,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

“咦?你是伙叔的儿子,今天不上学呀?”

陈儒撞到人,惊讶无措的退了两步,发现是村里的红人柳莺莺,他脸一红,眼睛不知该看哪里,嘴里嗫嚅道:“我……我请假,我姐姐明天就回来,她……爱吃。”

他姐姐?柳莺莺想起来了,是那个无月楼里的苦命的女子娟儿。原来陈儒是来因为她明天要回来,特意请假采菌子给她吃的。嗯,看来,果真像娟儿说的,她弟弟对她不错。

柳莺莺欣慰的看了一眼陈儒,道:“好吧,那你在这里,我去那边采。”

陈儒却早已后退了好几步,摆摆手结巴道:“不……不必,我去那。”

这个陈儒,也太内敛了,跟她说句话都慌成这样,难怪都说他除了认识几个字,实则就是个不中用的。

秋日进山打野十分顺利,大自然在这一年给予了土地上所有生灵最大的慷慨,陈家村的人空着篮子背篓上山,下山的时候早已满满当当。

柳莺莺悔恨自己没带家里的大背篓,浑然不记得就连那篮子她也嚷着提不动丢给兰兰了。好在兰兰还有一门编花篮的手艺,现折了几个棕榈叶编出来一个小篮子,不然,那些板栗、菌子的,早就盛不下了。

好容易带着满满当当的篮子回了家,柳莺莺再也不想动弹,倒在摇椅里嚷着手酸腰疼。兰兰看她这样子,取笑了一阵,然后就去后头灶房煮板栗了。

柳莺莺在院里坐着,忽见陈儒打家门前经过,半只袖子似乎被山里的树枝勾破了,露出半截手臂来。但依然小心的捧着一篮子菌子往家里走去。

柳莺莺有些感慨,虽说那娟儿苦命,可回到家,还有弟弟和父亲疼爱。而她,在万花楼里吃穿不愁,可从未得到过家人的关怀……

好在,上天对她还有半点眷顾。赐给她阿石和兰兰,如今,她也在这一方小院、三间土屋里找到了心安的感觉。她病了,疼了,也有人关怀照顾了。

“兰兰,中午不吃菌子呀?”

兰兰在灶房里煮烧火,伸出头回道:“吃!”

吃菌子,剥板栗,秋日乐事。陈家村的人陆陆续续下了山,陆陆续续起了柴火,陆陆续续煮起了板栗菌子,炊烟袅袅,甜香阵阵,秋日的风融进了这凡尘烟火气中,也忍不住要驻足。

村长家与阿絮家终于敲定了下月十五的婚期,村长夫人的意思,时间正定在从前与兰兰定好的那一日,不知想讽刺谁。不过,这事儿不足以给兰兰和柳莺莺带来困扰,她们的心里早有了更在乎的人和事。

柳莺莺吃饱喝足,拉着兰兰满村里逛去。阿石走前,她特意把镯子交给他,让他在仁华县多当些银子回来盖新房。银子不用愁了,就该想想新房子盖在哪儿了。

“这里不行!太荒凉了!”

“这里也不行,人太多!”

柳莺莺背着手,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兰兰抿嘴笑着跟在她后头道:“莺莺姐,哥早说了,就盖在我们现在住的屋子旁边,那地方最好。”

说着,就有两人有说有笑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女的一看见兰兰,惊喜叫到:“兰兰,大半年没见,你都这么高了?”

柳莺莺定睛一看,是娟儿和她的弟弟陈儒。

“娟儿姐,你回来了?今年中秋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又要到过年才回来呢!”兰兰也十分惊喜,从前娟儿在村里的时候,也把她当妹妹一般。

娟儿道:“今年中秋东家事情忙,我这才延后了几天。对了,听说……二土最近常去找你玩呢?”

娟儿算起来是二土的堂姐,虽大不了多少,但姐姐就是姐姐,总有天然的压制。方才娟儿已经听陈儒跟她说了二土找兰兰玩的事,早已猜到了大概,那个傻小子,居然也有开窍的一天。

兰兰被她问的不好意思,辩解道:“他是来找我哥的。”

娟儿哪里会看不明白,她不再多问,而是笑道:“好了,我和儒儿要去二伯田里摘些辣子回来,先走了啊。”

娟儿笑着跟她们挥挥手,跟陈儒一起往田里去了。柳莺莺眼尖,在她抬起手的一瞬间透过袖口看到了里面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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