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馆
“聊什么?”
凌暄停下脚步,提起精神等着听雾骁怎么胡扯。
“比如白天睡醒了吃什么森*晚*整*理?去哪玩?”
凌暄擒着笑意重复:“吃什么?玩什么?”
雾骁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在他期待值拉满的时候,凌暄给出否定回答:“睡醒再考虑。”
雾骁痛心疾首地谴责:“凌暄你变了,你以前多纯良无害,现在竟然会拿我寻开心了,爱终究会消失对吗?”
“爱会转移。”
凌暄轻飘飘说了句,没等雾骁回应,径直把他推进房间。
...
爱会转移?
转移给谁了?
他不会被人暗戳戳挖墙脚了吧。
雾骁坐在床边,鼓起腮帮跟躺床上的凌暄对峙:“你不说清楚爱转移给谁了,我就······我就······”
凌暄侧头面向他:“你就什么?”
“我就······”雾骁想半天也没想到就什么,“算了。”
他从来没想过用某种条件去威胁凌暄,哪怕只是玩笑,也没有过。
“转移给你了,”见雾骁一脸茫然,凌暄又补充道,“从昨天的你,转移给今天的你。”
“你在哄我吗?”雾骁问。
“我在陈述事实,”凌暄说,“今天不能抱你上来了,你自己可以吗?”
雾骁比了个ok的手势:“看我表演个三秒上床。”
说完,雾骁长按坐垫侧面的按钮,扶手下降收缩,直至坐垫上升与床齐平,他松开手,顺势往床上一翻。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不过,最后的落点属实有些微妙。
此刻,雾骁跨坐在凌暄大腿上,双手撑在他的腰侧,两人的脸离得极近,近到呼吸交错、鼻尖相抵。
“表演的不错。”
雾骁移开脸,一头闷进凌暄枕着的枕头里:“亏你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夸我一句。”
凌暄抽出手推了下他的胳膊:“你好像有点硌人。”
“哪硌人······”话说一半,雾骁察觉小腹发烫,猛然意识到大事不妙。
雾骁你疯了吗?对着你挚友起反应。
他羞愧难耐,将脸埋得更深了些,颇有闷死算了的气势。
凌暄表面毫无波动,反手抓住雾骁的肩头,用力把他掀到旁边。
做完这些,他甚至还有闲情帮雾骁盖上被子。
历经这遭贴脸丢人,雾骁深感无地自容,一声不吭地缩到被子里面装死。
凌暄换了个姿势平躺:“晚安。”
不知过了多久,雾骁冷静下来,轻声问:“凌暄,你睡着了吗?”
黑暗中,凌暄睁开眼:“没有。”
雾骁将脑袋探出被窝,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直播那会玩以枪为名只有我一个人拖后腿,你不是新手吧。”
凌暄侧目偷瞄他:“我高中当过一段时间代练。”
“那个时候你很缺钱吗?”雾骁托着下巴望向凌暄。
“缺,”凌暄简单回忆了一下,认真回答,“当时我爸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只能做一些兼职赚取学费和生活费,不过也就高一那年,后来进省队就没再兼职了。”
雾骁感慨:“要是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他肯定每天按时投喂,不让凌暄为了兼职到处奔波。
凌暄迟疑道:“在那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初中参加俱乐部举办的游泳比赛时,他就跟雾骁游过。
雾骁神色一凛,完了,不小心说漏嘴了。
“我说的是从幼儿园开始和你一起长大那么早,”他急中生智,把话圆了过来,“我困了,晚安。”
凌暄提了下被子盖好,从小一起长大吗?好像也不错。
...
“凌暄,今天怎么没来训练?身体不舒服吗?”
“奕叔,是我,凌暄还在睡。”
厨房里,雾骁用肩膀夹着手机,一手握住锅把,一手拿着铲子翻炒锅里的食材。
杨奕问:“你在凌暄家?”
“嗯,”雾骁将锅中面目全非的一团黑褐色的东西倒进垃圾桶,“他手臂受伤了,医生说二十天不能沾水。”
杨奕听得一肚子火:“好小子,直播结束你把他带去哪了?”
雾骁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大致上是这样,抱歉,奕叔。”
“上次凌暄背部撞伤我没说什么,这次变本加厉,手臂伤这么重,你们能不能有点身为运动员的自觉,得亏这两次都不在备赛期,但凡有个比赛,因受伤而落败甚至不能参赛,多可惜。”
意识到话说重了,杨奕语气有所缓和:“我不是责怪你,只是希望你们安分点,尽量不要惹麻烦,我教你们快四年了,你们遇到危险我也会担心,也会心疼。”
雾骁抿了抿唇:“奕叔,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
杨奕叹了一口气:“好了,先不说了,晚上得空我去看你们。”
“等等,”雾骁讪讪道,“您都训过我了,晚上来就别训凌暄了,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他的。”
杨奕调侃:“行,你就护他吧。”
中午,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洒到凌暄脸上,他抬起手遮住上半脸,慢慢睁开双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焦味,凌暄蹙起眉头仔细闻了闻,表情越发凝重。
雾骁不会趁他睡觉把他家厨房炸了吧。
洗漱完,凌暄忐忑地走出房门,路过厨房时在外张望了一眼,里面一片狼藉,能看出来雾骁有很努力地尝试做菜,努力到差点拆了厨房。
能把厨房折腾成这样,很难想象他做出来的菜得有多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