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对一半，你肯定想不到，那万年独狼提出游男子混合接力自由泳，我听到吓了一跳，连奥运会的接力他都不游，来游咱这小比赛的接力，不过我们队的接力人选都决定好了，我就把他打发走了。”

凌暄手指弯曲捏住饮料瓶，骨节处因发力微微泛白，传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再加一笔，擅自给他取新绰号——“万年独狼”。

见状，许然顿时语塞，大气也不敢出，低头盯着饮料包装纸上的茉莉花，脑中循环播放“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迟迟没有回应，电话另一头的祝晨问：“怎么不说话？信号不好吗？许然？”

许然一字一句道：“队长，凌暄在我旁边。”

短短一秒，祝晨挂断电话，仅剩下通话结束“嘟嘟嘟”的声音。

...

休息室里，凌暄捧着碗祝晨赔礼道歉送的哈根达斯，一勺一勺慢慢挖着吃。

祝晨挤干湿毛巾的水，拉开椅子坐下擦脸：“我的小冰箱里那么多种雪糕，你专挑最贵的选。”

“别的都是冰棍，”凌暄咬着勺子，歪头看他，“冰淇凌吃冰淇淋，才合理。”

“哈哈哈哈哈，”许然拿着根杨梅冰笑得乐不可支，“谁让你背后叫人冰淇凌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你就幸灾乐祸呗，”祝晨揶揄了一句，接着郑重其事地问，“你真的要把接力自由泳的名额让给凌暄？”

闻言，凌暄拿勺子的手停在半空，掀起眼皮望向许然。

路上，许然表示愿意主动放弃接力自由泳的名额，并极力劝说他一起回校游泳队。

“这还能有假？”许然啃了一大口杨梅冰，眉眼含笑地用余光瞟着凌暄，“我还报了100米自由泳和200米个混呢，正好偷懒少游个接力。”

凌暄眸中染上一丝疑惑，这两个项目都是他比赛常报的项目。

祝晨精准捕捉到他的微表情，勾住许然的肩将人拉近些：“许然以前练花滑的，沉迷于看你比赛追来游泳了。”

“谢谢。”

这句话在凌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但他不知如何表达，只淡淡道声谢。

“不用谢，”许然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转而调侃祝晨，“知道这事还不等我来就把凌暄打发走，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

“当队长的得公私分明，”祝晨放开许然，敛起笑意，“训练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从未参加过接力的你，为什么要游接力？”

“不知道，突然想游了。”

凌暄的态度十分严肃正经，给出的答案却颇为散漫随意。

他没有想过为什么游接力，起初心中偶然生出一个念头，后来慢慢放大，从而付诸实践。

或许是想游雾骁曾经游过的位置，但也不全因为这个。

祝晨没再多问，轻敲两下桌子：“走吧，去游一轮，接力你算是新手，用心跟着学长练。”

凌暄点头致意，起身把空盒丢进垃圾桶，准备去更衣室换泳裤。

许然呈大字型瘫在躺椅里，对两人挥挥手：“你们先练着，我吃完冰棍再去。”

“一口吃掉，不许偷懒，”祝晨上前揪住许然的衣领将他拎起来，“你负责指导凌暄，顺便给他讲讲交接技巧。”

...

凌暄换好泳裤出来，发现休息室只剩许然一人在水池边洗手，开口问道：“祝晨呢？”

“他先去泳池了，”许然关掉水龙头，抽出几张纸巾擦手，“你游接力和雾骁选手有关吗？”

凌暄不可置否：“有一点。”

提及雾骁，他的思绪逐渐飘忽。

不知道雾骁领教材顺不顺利，有祈湛和白荼帮忙应该没问题。

“你在想什么？”许然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的眼睛。

凌暄如梦初醒，敷衍道：“没什么。”

离泳池还有几米远，祝晨身后的两个青年格外热情地向凌暄打招呼。

“凌暄大佬早上好！”

“哇塞，是凌暄真人，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这扑面而来的热情让凌暄一时难以招架，他努力挤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你们好。”

祝晨轻咳两声，清了下嗓子：“大家都知道凌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俩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矮一些的卷毛青年率先发言：“我叫乐逸，专攻蛙泳，很高兴和你一起游接力。”

高个儿留狼尾的青年紧随其后：“我叫陶朗，擅长仰泳，希望能有机会跟你比一场仰泳。”

乐逸大声抗议：“你犯规，在自我介绍里面夹带私货，我也要跟凌暄比蛙泳！”

“你俩消停点，”说着，祝晨眼神坚定地紧握住凌暄的双手，“我游蝶泳，请你务必跟我比一场蝶泳。”

凌暄抽出手，无奈妥协：“比，都比。”

这时，一直站旁边看戏的许然掺和进来：“还有我，别忘了和我来一场自由泳的对决。”

“好了，1V1的事下午再说，现在来游一轮接力试试。”

祝晨戴上泳镜，走到泳池边，调头望向许然：“你在这看一遍，有什么问题及时提出来。”

许然应声：“好。”

陶朗第一个入水，做出仰泳的准备动作，等待口令。

“Take your marks.”

陶朗出发后，乐逸登上出发台，摆好预备姿势，祝晨和凌暄依次站在后面。

乐逸游回来，祝晨无缝衔接上，凌暄专注地观察着他划水的动作和频率，计算他触壁的大概时间。

待祝晨双手触壁，凌暄迅速跳入水中，他意识到自己起跳慢了一拍，在水里加速前进，试图缩短游泳时间以弥补起跳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