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怎么这么多颜色?]
[你眼睛不累吗?]
“女工。”
江不宜终于肯搭理他。
魔尊大人又不懂了:[女功?女功是什么功?我怎么不记得我小时候练过?]
[练那些没用,你知道涅槃七杀功吗?以后,你就是靠这个活下来,走出业火地狱的。]
以后……
江不宜眨了眨眼,问:“我以后,能像师尊一样,厉害吗?”
[常少祖?何止!]
魔尊大人不屑冷嗤一声,悠悠道:[我不是说了,以后这七大宗联合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区区一个常少祖?]
[既然你开口问了,本座与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江不宜听到开头便猜到了结尾,他翻开《女儿经》上次背到那处,自动屏蔽了耳边的干扰,在心底默念起来。
[虽然你现在修为低微,灵力薄弱,但有本座在,定能让你不出一年,修为提升一个大境界。不过功法秘籍都在本座记忆中,直接口述与你,定难以得其要领。]
江不宜默念完一遍。
[你只需将身体借与本座,本座便可助你修炼功法,淬炼肉/体,长此以往,定能比本座先前修炼速度,快上三倍不止!]
江不宜默念完两遍。
[待修炼有成,整个九州都将拜伏于你脚下,到那时,常少祖只会沦为你掌中玩物,你让他叫爹爹,他绝不敢叫爷爷!]
江不宜默念完三遍,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一下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如何?既然你也想好了,那便把身体……]
魔尊大人透过梳妆镜,好巧不巧看到他一身娇嫩的粉色袄裙,正对着镜子扎头发!
他十分轻松地扎了个看上去就很难扎的女式发髻,最后还一左一右绑上了俩粉色蝴蝶结!
魔尊大人瞪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临明莫要空睡觉,到晚莫要空点灯。”
江不宜一边背着刚才念的句子,一边起身坐到桌案前,再次拿起针线。
[你穿的什么玩意儿?裙子?还是粉红色的?!]
江不宜没搭理他,皱紧了小眉头,一边绣着鸳鸯手帕,一边嘴里背着:“殷勤女儿终须好,懒惰女儿总无成……”
[你他妈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终于听清了他在念叨什么的魔尊大人几乎要崩溃发狂。
江不宜眉心拧得更紧了:“你别吵,我都想不起后面如何背了!”
[你觉得背那什么男男女女的玩意儿,比弄明白你到底是男是女还重要?!]
江不宜掀开合上的书,找到方才背的两行,默念了两遍,才不痛不痒回道:“有什么弄不明白的?我是女的,师尊都说了。”
魔尊大人深吸一口气,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又是常少祖……操!怪不得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他妈居然,居然以为你自己是……女人?!]
混淆
江不宜的反应过于淡定, 以至于魔尊大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又把常少祖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自己小声嘀嘀咕咕:[……你该不会真是女人吧?]
这想法一跳出来, 魔尊大人也吓了一跳:[不可能!你脱裤子我瞧瞧,快点儿!]
正在绣鸳鸯的江不宜闻言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终憋出三个字:“……不要脸。”
魔尊大人:[?????]
他自己看自己身子怎么还不要脸了?
[快脱!!!]
江不宜放下针线, 硬邦邦道:“为何要脱?”
[当然是看我的鸟还在不在!!]
魔尊大人看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直接把身体抢过来,自己动手。
江不宜拧起眉, 纳罕道:“怎么一个两个, 都要看我裤子里有没有鸟?”
“我裤子里,怎么可能会有鸟?”
[!!!!!]
难道——?!
魔尊大人仿佛心脏骤停了一瞬。
江不宜又慢悠悠道:“它不会飞走吗?”
魔尊大人:[…………]
魔尊大人也不知该如何与他解释, 只是态度极其强硬,非要他脱裤子不可, 吵得江不宜什么都做不下去, 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清晨。
最终江不宜也恼了,反问道:“男人和女人的裤子里怎么就不一样?你说我是男人,那女人的是什么样子?你亲眼见过?”
某方面经验丰富但确实只跟一个人——还是个男人,做过的魔尊大人闻言沉默了好久好久,最终也不得不承认:[……没见过。]
江不宜冷笑一声,起身披上厚厚的素白狐裘, 天才刚刚露出鱼肚皮,便出了门。
他来到后山山脚临近百花谷的地方,这边灵气充沛, 气候较净方阁暖和了不少,树上叶子还没落, 四季如春。
[你又去干什么?]
江不宜折下一朵桃红色的梅花,嗅了嗅,沾了雾气的小脸上湿润润带着笑:“摘花,师尊喜欢花。”
[哦,这倒是,常少祖挺喜欢兰花的。]
江不宜笑容戛然而止,拧起眉:“……你怎么知道?”
魔尊大人也愣了一下,突然恼了火:[瞎说的,爱摘不摘!]
他吼完便再没了动静,江不宜捻了捻手中地梅花花瓣,最终扔了梅花,转身去采了好几株纯白的兰花。
江不宜把装着兰花的花瓶放到书房窗台之后,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师尊这次在窗边坐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
夜深人静时,魔尊大人今日出奇的安静,江不宜第一次主动挑起了话头:“你好像很了解师尊?”
他等了好久,才等来他一句不痛不痒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