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上都冒出?些许鸡皮疙瘩。温颂川裹了裹衣服,压下翻飞的衣角, 一步一步往回阳宗的方向走去?。
身边的景象开始崩塌,从一棵不起眼的小树树梢开始, 慢慢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 消失在空中。
所有目光所及的地方都开始扭曲, 像是被拉长扭转,变得不成一个形状。
温颂川仿佛没看到周围景象的异常, 双眼直愣愣看着?前方, 掠过所有景象往前走,姿态如常。如果不是他眼神没有焦距的话?,根本看不出?一点异常。
那?些被扭转的场景开始变换成明亮的颜色。
等到所有景物都变换成了这个空间的主人想让他们变换的样子之?后,温颂川骤然清醒过来?。
红色的喜烛摇曳在深夜, 明明灭灭, 屋子里随处可?见的喜字窗花,烛台上还放着?两摞红枣和桂圆,这明显就是一个正在成亲的房间。
是谁要成亲了吗?
温颂川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
他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 打量着?周围。
实心木床挂着?崭新的红色幔帐,上面还雕刻着?精细龙凤呈祥的花纹。
床上坐着?一个人, 双手交叠在膝头?上,穿着?宽大的正红镶金边的喜服, 脑袋上盖着?一块挂着?流苏的盖头?。
这个人是谁?
是他要成亲了吗?
温颂川不自觉靠近他,脚步轻踏在木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若是你累了,不用守在这里,回去?睡吧。”清润的声音让他灵台一清,这声音让他觉得特别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他停下了脚步,轻声问道:“今日是你成亲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有点后悔了,自己是灵体的状态,他怎么能看到自己呢?
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回答了他:“今日是我成亲。”
温颂川微微瞪大了眼睛:“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那?人似乎疑惑得歪了歪头?,盖头?上的流苏都晃荡了一下:“怎么会听不到呢?”
温颂川走近了几步,还想说什么,突然,屋子的门?口被猛地打开。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外面那?么忙,你都不知道出?去?帮一下,我帮你买了是干什么的?吃白?饭的吗?”一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婆子气冲冲的走进来?,揪着?温颂川就一顿骂。
门?板被摔倒墙上,又弹了回来?。
温颂川抬起头?,倒是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这婆子什么毛病?
他火从心起,甩开婆子紧紧抓住他的手,脸色冷了下来?:“我既然站在这里自是有我的理由,外面有什么事情干我何事?你自己没有安排好,还来?怪上我了,怎么,想让我替你背锅吗?”
那?婆子眼睛都横了过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指着?温颂川的鼻子:“……我可?是管事,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说着?就要上前来?抓住他:“我今天非得把你发卖了不可?!”
这婆子的体积挺大,看起来?就非常健壮,她?钳制住别人的力气很大。刚刚握住温颂川的手,甚至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几个青色的印子。
“行了。”一道声音,仅仅两个字,就制住了这个本欲动手的婆子。
这婆子听见这话?,瞬间头?就转了一个圈,僵硬地看着?床沿上坐着?的人,顿时手脚都不灵活了,脸色煞白?,说出?来?的话?也结巴:“贵……贵人,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您现在不应该还在偏厅里吗?”
盖着?盖头?的那?人没有说话?。
那?婆子诚惶诚恐地蹭过来?,对着?床沿那?人说:“……真是不好意思惊扰了贵人,婆子我眼拙,没看见。我马上把她?带出?去?。”
坐在床沿的人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动作,依旧是笔直地挺立坐着?,说出?来?的话?也淡淡的:“不用了,我挺喜欢她?站在这儿的,陪我说说话?,倒也不算无聊。”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了,都是在偏袒温颂川。
那?婆子深深鞠了一躬,头?都要挨到自己的膝盖骨了,仔细一看,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好,,既然贵人这么说,那?我就先退下了。”
这婆子准备出?门?的时候,还剜了温颂川一眼,话?从齿缝里挤了出?来?:“给我好好伺候着?贵人,不然紧着?你的皮!”
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全然没有了之?前大力开门?的嚣张样子。
温颂川快步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黄铜镜,里面映出?了他的样子。
是一个穿着?普通衣服,扎着?两个小髻的小丫鬟,可?能唯一和往常不同的是这衣服穿的还多喜庆,淡红色的。发带也是偏明亮颜色的。
……
……?
没等他从这幅装扮里回过神来?,床边上的那?个人开了口:“你过来陪我坐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