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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深思熟虑 确定方向

尹葭葭回到自己屋里,李嬷嬷正好端来甜汤,看到尹葭葭手上的伤,担忧地问:“娘子怎么受伤了?”

还没等尹葭葭回答,青桃已经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说起今日之事来了。

“娘子以后还是要小心,切勿冲动,今日多亏了袁少将军,要不真不知如何是好。”李嬷嬷心疼地说着。

尹葭葭点点头。

“嬷嬷,听说袁少将军的父亲曾在谢老将军麾下,嬷嬷你知道吗?”青桃好奇地问。

“袁少将军的父亲袁泓大将军确实曾经在老将军麾下,想起来正是袁少将军这么大的时候呢,老将军将当时只是个普通将士的袁大将军推荐给陛下。袁大将军后来随着陛下征战,五年前为了救陛下而身死,被陛下封为大将军。袁少将军的母亲是陛下的长公主,深得陛下的喜爱,袁少将军年纪轻轻就子承父业,颇得陛下的重用。”

“袁少将军果然厉害,娘子你说是吧?”青桃看着尹葭葭。

尹葭葭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青桃突然提问,她还没反应过来。

“娘子,娘子?”青桃喊道

“啊?什么?”

“奴婢说袁少将军是不是很厉害?”

“啊,是,今日袁少将军骑射看起来确实厉害,可以说是百步穿杨。”

李嬷嬷看尹葭葭心不在焉的,问道:“娘子是有心事?”

尹葭葭沉默了一会,看着李嬷嬷犹豫道:“嬷嬷,我今日救了昊儿后,一直在想一个事情。从前我觉得离开了尹府,在马场里面有你、有青桃,能自由自在地生活,我觉得已经很好,可是日后我能做什么呢?今日我凭着自己的能力救了昊儿,我觉得这正是我想要的。我知道女子是没办法入仕,也没办法从军,嬷嬷应该也知道,我不喜女红之事。可是我想像外祖父那样,成为一个有用之人,所以,所以我今日回来的一路,我一直在想一个事情,我想学习医术,想帮助别人……

”尹葭葭不知道李嬷嬷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毕竟在这封建时代,女人的最好归宿就是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但是对于尹葭葭来说,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她以前一直接受的教育都是努力学习,报效祖国,她更没办法接受男子三妻四妾,所以尹葭葭自从来到马场后,也一直在想着日后的路该怎么走。在现代,她可以通过努力,进入军校,实现自己报效祖国的志向,也可以以此为生。可是在这里,作为女子,她没办法入仕,也没办法参军,就算可以从事经商买卖,也不是她喜欢的事情,她更想能做些既可谋生,又可以帮助别人的事。而今日救昊儿的事,令她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虽然在现代她不是学医的,但是她凭着自己的急救知识,救回了昊儿。尹葭葭觉得中医博大精深,如果她好好学习,再加上她在现代学的科学知识,自己肯定能成为一名女医,这样日后如果离开了尹府,她也可以凭自己的医术谋生,也可以救助别人。可是这些想法尹葭葭无法都一一都告诉李嬷嬷,她只能解释说自己希望能成为谢老将军那样有用之人,希望李嬷嬷能答应自己学医术。

李嬷嬷看着尹葭葭,沉默了一会后,说:“娘子是想好了?“

尹葭葭没想到李嬷嬷竟然没有马上否定,一时倒是没反应过来,看着李嬷嬷好一会,才说道:“我想好了。“

李嬷嬷想了一下,说道:“娘子想学医术,老奴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什么人?”尹葭葭疑惑道。

“从前老将军与老夫人来魏兴郡途中时,刚好遇到劫匪在路上抢劫一家老小,将军出手救了他们一家人,并答应护送他们回乡。那家人世代为医,当时他们十分感激老将军,刚好你阿母路上生病了,那家老爷医治好你阿母,后来才知道他们家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林家医馆。将军和少夫人去世时,林家当家的还特意到洛阳吊念。若娘子能去林家学习医术,林家是杏林世家,又得过老将军的恩惠,应该不会拒绝娘子的。”

“嬷嬷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异想天开?还愿意让我去林家学习?”

“自从娘子生病醒来后,老奴十分感谢上苍没有就此带走娘子,更觉得娘子从出生来就被困在尹家,心里很是难受。如今娘子已然想好自己的路,老奴只会替娘子感到高兴,虽然老奴一直希望娘子日后嫁与一个好人家生活快乐无忧即好,但是老奴知道娘子是个有主见的人,娘子既然认定了,那么老奴也只是希望娘子能过得快乐。”

“嬷嬷。”尹葭葭感动地抱了抱李嬷嬷。李嬷嬷摸了摸尹葭葭的头,说道:“娘子,不要哭鼻子了,要变丑了。”

青桃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急切地说道:“娘子,你去学习医术,那奴婢和嬷嬷怎么办?你不要抛下我们啊。”

尹葭葭被青桃逗笑了,“我们一起去啊,既然嬷嬷说林家与祖父有交情,想来我们三人前去,应该也不会被嫌弃吧?嬷嬷,林家就在魏兴郡吗?我们一同前去可行吗?”尹葭葭看了看嬷嬷。

“林家确实就在魏兴郡,但是离我们马场也不算近,更靠近上庸郡一些,坐马车约莫要两天的路程。”

“那如果我去学医,我们三人一起前往林家,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学医术也不是一年半载可以学好的。”尹葭葭心里想着要与青桃、李嬷嬷分开,她是十分不舍的。

“林家也是颇有声望的大家族,娘子虽然说是去林家学医术,但是毕竟是官家娘子,怎能一人前行呢,那肯定得有人在身边伺候,娘子倒不必担忧。”

“那就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娘子莫要着急,我先修书一封让人送去林家,等收到林家书信回函后,我们再启程不迟。”

“还是嬷嬷想得周到,那趁着这期间我们先安排好马场的事情,另外父亲那边也需写信告知,学医之事我看暂时先不提起,只说我今日落水后身子不适,前往林家看病养身即可。”

李嬷嬷点点头,“老奴这就去写信给林家,其他事情等明日一早青桃那边着手安排一下。”于是,李嬷嬷就先行退下,青桃给尹葭葭打好水洗漱后也回房收拾行李。

尹葭葭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之事,突然想起自己的九节鞭落在了河边,想着明日经过河边看是否能拾回,再想着马场的事情如何安排,本来马场就是吴叔他们打理,自己来马场后也不过是提了几个建议,基本都还运行不错,现在还有谢安帮忙,人手上也不存在什么问题,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等林家回信后,自己再修书一封给尹炆,托称自己身体不适去林家看病休养,也应该不会引起尹炆的不满。尹葭葭想好一切后,就安然入睡了。

第二日,尹葭葭一早在府里跟吴叔和吴婶交代了自己的计划,吩咐所有人对外宣称自己因为落水身体不适,前往林家看病养身。吴叔、吴婶倒是十分不舍,让尹葭葭常回来马场看看,尹葭葭欣然答应着。

随后又随吴叔骑马去马场,途中经过河边,却没有发现自己的九节鞭。

吴叔看着尹葭葭可惜的样子,笑着说:“没事,让张叔再给你做一条九节鞭就是了。”

两人回到马场后,尹葭葭跟张叔和王叔也说了自己的计划,然后还有马场一些管理上的意见,大概安排好之后,尹葭葭带上吴叔给自己做的弓箭,就先行骑马回府收拾衣物。尹葭葭把吴叔给的兵书,和一些生辰收到的礼物都收入到行囊中,其他的东西倒是没有多带。

李嬷嬷收到林家回函时已经是第四日晚了,虽然尹葭葭早早收拾好行囊,青桃和李嬷嬷那边也早就做好安排,但是毕竟没收到回函,尹葭葭也是有些担忧的。而尹葭葭这两日仍然坚持去马场训练,勤加学习练字,她怕自己到了林家学医术,自己练武的时间会自然而然地变少,但是她想着日后如果要以医术行走江湖,自己一名女子,有一身武艺在身总是不会有错的。因此,尹葭葭更加认真地抓紧时间向张叔、王叔请教,而张叔知道尹葭葭九节鞭丢失了,赶紧连夜又给她制作了一条新的。尹葭葭的武艺虽说不上有多么的高强,但是经过这三个月快四个月的训练,尹葭葭倒是把九节鞭练得炉火纯青,再加上王叔教的防身之术,一般的小流氓和宵小之辈倒是无法靠近尹葭葭的,实在不巧遇上厉害的敌人,以尹葭葭的骑术,骑马逃跑,弓箭射敌,她的自保能力也算绰绰有余了。

林家的回函自然是十分欢迎尹葭葭,甚至在回信时就派人到马场接尹葭葭等人。于是乎尹葭葭,青桃和李嬷嬷三人坐上谢安的马车,跟随着林家安排的仆从一行启程去林家。

这厢尹葭葭启程没有多久,马场那边袁淮却出现了。袁淮带着之前四名随从策马到了马场,见到吴叔,四下瞧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家娘子今日不在?”

“娘子上次落水后身子不适,今日启程前往医馆养病,短期内都不会到马场了。”

袁淮隐隐皱了皱眉,又问道:“尹娘子病得严重?”

“调理一下身子,也无甚大碍的。”

袁淮点点头。

“不知今日将军到来是来挑选马匹?还是想练练骑射?”吴叔心里打鼓着,袁淮前两日才刚选了马匹,按往常来说应该要好几个月才过来了,这下却突然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何,该不是因为尹娘子吧?

“前两日选的马匹送了出去,今日再来看看有没有不错的马儿。”

“那袁将军请跟随在下前往马棚。”说着,吴叔就领着袁淮前去马棚了。

袁淮跟随前去,手按了一下怀中的九节鞭,本来今日过来他是想着把在河边捡到的九节鞭还给尹葭葭的,却没想到尹葭葭已经离开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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