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和被窝里的热乎气有仇吗?”张域溪嗓音沙哑,听起来非常符合小说情节里大战一天一夜之后的纵欲过度。
可是自己神清气爽,毫无疲惫之感,那么……
李松岭惊悚地扭头看向张域溪,却见张域溪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自己竟然这么行?李松岭先是怀疑了一秒,紧接着便是一阵虚荣异常的膨胀心。
张域溪盯着他的脸,看着他表情变换,轻声道:“你得负责。”
李松岭脊背上汗毛直立,激动地一把将张域溪捞进怀里,听见张域溪“嘶”的一声,又着急忙慌把人放平在床上,好像捧着一个天价古董一样。
他直起身刚要发誓,脖子上坠感传来,他这才看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个物件。
“这是什么?”他拎起那枚玉牌,看了又看,那牌子上刻着几节竹子,一只小兔子憨卧在竹林下,活灵活现,价值非凡。
“送你的,新年礼物,你好好带着。”张域溪随意一摆手。
作者有话说:
小李:我把我老板拱了
张域溪:嗯嗯,你开心就好
第34章 破事一堆
四月份,万物复苏,天气转暖,树发新芽,花开万艳,就连枯草也挣扎着重新生长起来。
两人坐在席下,李松岭终于看到了陈虹霜的真实面容。
那是非常婉约的一张脸,一双天生的笑眼让人见之就心生亲近,要是不知道前尘往事,李松岭是绝不会认为这样的人会违法犯罪。
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冰凉,李松岭不禁用力回握,希望这样能稍微传递一些安全感回去。
明明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张域溪心中总有一些不安,这个女人像毒蛇一样伴随他的童年时间太久,她曾经给自己母亲一样的温暖,但是最终也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他闭了闭眼睛,停止回忆。
“被告陈虹霜,对以上犯罪事实有无异议。”
桩桩件件,条条列列,悉数摆在眼前,李松岭看向陈虹霜,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古井无波的样子。
直到看到陈虹霜沉默地点了点头,李松岭才松了口气,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张域溪,只看到一个紧绷的侧脸。
一审结束后,等在各界的人终于也蠢蠢欲动,争先恐后地想从日晟的身上蹭点肉味。
前董事被谋害,妻子竟是凶手,这样的大标题怎么不让人心动?
就算是他们这些小媒体被堵了口,正儿巴经的地方媒体还会放过这块摆到面前的肥肉吗?
两人走出法院,记者的长枪短炮几乎要戳到张域溪的脸上,李松岭尽职尽责地跟在他的身后,努力给他撑开一道屏障。
车子就在眼前,李松岭身上都是汗水,眼瞅着就要把人送进车里,一个年轻的男记者就见缝插针地钻到两人中间,那摄像头直指张域溪,李松岭顿时急了,高声道:“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行为。”
那记者根本没将李松岭放在眼里,趁着人多,使了个巧劲杵了李松岭一下,李松岭生怕自己手上没个轻重伤了这群细皮嫩肉的读书人,只好生生受了他这一下。
原本已经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的张域溪突然眼神凌厉地扫向那记者,欠了欠身,拨开他的镜头,拽了李松岭一把,把人拖上了车。
何方竟被他看得心底一凉,下意识地止住了脚步,身后的同伴不满地嚷嚷道:“你发什么愣啊,好不容易给你推前边去,还掉链子。”
何方竟没理会同事的埋怨,他被张域溪那一眼震得还没回神,等到人潮散去,他还在原地发呆。
张域溪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注意一个小记者的事情,他现在正为了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股票动荡已经在他意料之中,他已经召开了记者会,表示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补偿受害者家属。
这些都是可控范围之内的事情,真正令他不安的是张灵视突然失去了消息。
“你还能干点什么?一个没钱没人的公子哥,这样一个人你都看不住?!”文件夹被狠狠摔在地上,纸张乱飞。
王明宇低着头,站在桌子前,大气不敢出一下,连句辨白的话都说不出口。
“说话啊,哑巴了?”张域溪气得又想摔东西。
“本来跟得好好的,可是一连跟了这几个月,小少爷都没什么异常,除了去便利店就是在屋子里打游戏,中午换岗的时候,车里的人打了个盹,晚上才发现人不见了。”
干巴巴的解释毫无说服力,张域溪胸膛起伏,王明宇非常有眼力见地滚了出去。
人没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张灵视要干什么。
那天他是完全根据自己的推断说出了张灵视的身世,原本是想把亲子鉴定摆在张灵视的面前,可是翻遍上下,愣是没在那老房子里找到陈虹霜的一根头发丝。
陈虹霜做事谨慎,最终判决一天没有下来,张域溪就一天不会安心。
李松岭窝在沙发上刷手机,除了张域溪摔文件的时候吓了他一跳,其余时间他都安安稳稳坐在那里,好像个聋哑人似的。
他蹲下身子把文件都捡起来,按照页码整理好放到办公桌上,这才回身去看张域溪:“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张域溪以往是绝不允许自己这副样子被李松岭看见的,可是这次他偏偏让李松岭留下来,就是想看看李松岭的反应。
他冷着脸不说话,看起来余怒未消的样子,李松岭绞尽脑汁地回忆书里的知识。他轻轻拍了拍张域溪的背,像是在哄一个没买到喜欢的棒棒糖的小男孩:“别生气啦,今晚给你做你喜欢的勃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