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李松岭主动表示,如果自己晚上肠胃不舒服,大概率是饿的,不是撑的,张域溪观察了好几天,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这才放心大胆地让他用了这个碗。
家里没什么好收拾的了,刘姨擦了擦手,看着李松岭吃得正香,心里甜滋滋的。
李松岭没有东窗事发,心情很好。张域溪看到李松岭乖乖在家待着,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的两个人把一桌子菜吃得一干二净,刘姨的心情也很好。
吃完饭,张域溪又把自己想了好几天的事情告诉李松岭,“前段时间因为公司的事情给你把课程停了,你现在反正也是在家待着,不如再给你把老师叫到家里来上课吧。”
这件事安排得合理,李松岭一时之间也想不到用什么方法来拒绝,他心里着急得要死,这要是随便拒绝,张域溪一定会猜到的。
想来想去,他急中生智道:“我白天几乎都在院长那里,他刚做完手术,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张域溪皱了皱眉,“这个都是小问题,明天我就给老爷子请个护工来就是了。”
李松岭几乎要流汗,忙不迭地拒绝道:“不行不行。”
“怎么了?”
“已经让你花了很多钱了,不能再这样了。”
张域溪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你这话什么意思?”
“而且护工肯定没有自己用心,我来就行。”李松岭没注意到张域溪不太好看的脸色,他是真是不想再花张域溪的钱了。
明明是两个人谈恋爱,自己什么也没有付出,张域溪已经做了好多,他心里十分别扭。
张域溪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他看着身边的朋友谈恋爱的时候都是豪掷千金的,这么到了自己这里,花个钱还得不到好脸色了。
陈正耀和他吵完架后两个人好久没再联系,孙晏清做的倒霉事至今还没解决,天天在陈正耀门前跟个缚地灵似的要死不活的。
张域溪想了一圈,把骚扰信息发到了宋智的手机上。
信息发过去还没超过两秒钟,张域溪又紧接着撤回了消息,算了,他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可以解决。
李松岭等了好久,见张域溪都没有说话,反而在不停地摆弄手机,以为张域溪同意了自己的请求,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跳过这个话题,说点别的事情。
“那就让老师去你那边上课。”
这一口气没上来,李松岭险些憋死,他小心地看了眼张域溪的神色,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还能怎么说。
“要不,我学点别的吧。”李松岭深刻地意识到,一个谎需要用千万个谎来圆这件事。
他嗓子干涩,艰难道:“请个数学老师,我想报个学历。”
说完,他的脸有点红,面对张域溪,这浑身上下就没有让他不自卑的地方,但是最自卑的学历被拿出来说,李松岭还是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
“行,明天就让宋智去办。”张域溪坐在他的床上,欣赏他红彤彤的脸蛋。
“不用麻烦宋助理了,我自己找就行了。”李松岭可不敢把这件事交给宋智去办。
张域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其实李松岭是怕到时候老师会起疑心。
这件事情总算翻了篇,李松岭还没喘口气,就又听到张域溪的提问,“那什么时候去见院长?”
还好不是别的要命的事情。
“你什么时间合适?”
“明天。”
“哦,明天。”李松岭顺着他的话刚要答应,又猛地抬头,“明天?!”
“明天不行吗?”张域溪不解,觉得李松岭今天格外反常。
明天当然不行,自己上班第二天就请假怎么看都是要被开除的前奏啊,李松岭欲哭无泪,找到工作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下周吧,这个周院长要去复查。”李松岭觉得自己今天一天撒的谎都要赶上前边十九年说的谎话了。
张域溪倒是没再怀疑,这么大年纪的人,刚做完手术,当然要复查得频繁些。
事情都说完了,李松岭这才捏着汗去洗了澡。
两个人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张域溪有些心神荡漾,可惜李松岭被惊了又惊,毫无感觉,张域溪只好郁闷地躺在一边。
李松岭红着脸,听着张域溪喘粗气。
“前天晚上为什么没回主卧睡觉?”张域溪突然开口问道。
李松岭吓了一跳,手上一紧,张域溪“嘶”了一声,不满道:“你要谋杀亲夫啊。”
“啊?”李松岭赶忙松了松手,又想起那条新闻,虽然已经得到了张域溪的答案,但是心里有些闷闷的,那天的心情可真是让人不好受。
“因为喝了酒,身上有味道,不想弄到你的房间里。”
“那为什么喝酒。”张域溪紧追不舍。
“没有为什么。”李松岭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吃醋了,是不是。”张域溪的声音带上笑意。
李松岭努力干活,希望这样就能让张域溪赶快闭上嘴巴,张域溪舒服地喘了两声,继续道:“不是我的房间,是我们的房间,别人不可以,你可以。”
李松岭的脸红起来,觉得自己不是张域溪的对手,他慢慢把自己靠到张域溪怀里,为自己撒的谎感到难过。
张域溪揽住他的腰,低头去亲他的嘴角。
第二天一早,李松岭照旧做好饭等着张域溪起床。
眼瞅着把张域溪送进车里,又把饭盒塞到张域溪手里,这才挥着手告别。
宋智笑道:“出门上班,整地跟生离死别似的。”
张域溪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宋智立刻识时务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