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老师话音一落班里稀稀拉拉响起了背书声。

可背了两分钟方耀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对，他困得要死。

林杰彬还在那里浑水摸鱼唱歌。

还难听。

“让大彬别唱了，聋子都要被唱哭了。”

方耀扯了两下杨树的袖子，后者朝林杰彬方向开口轻声说了句“别唱了”，林杰彬还真就闭了嘴。

这下清净了。

语文老师喜欢在9班坐班，没出意外朝前面看了眼果然不在，方耀索性直接坐下，胳膊一垫两眼一闭直接睡。

背书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可也睡不好，闭上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意识到的时候桌子就传来了写字的声音。

他不悦睁开眼，趴着睡总是不舒服头疼，拍了两下太阳穴，只见生物老师在讲台上写写画画。

嗯？

黑板上面的表明显已经转到八的地盘，他边抽出自己的题边看向旁边认真做竞赛题的杨树。

问：“怎么没叫我？”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

“虚伪，怕我反超你直说。”

杨树不以为意：“这节课复习课，不学新的。”

“哦，”方耀拿出笔，“谢谢你，快期末了难不成上新课。”

“不客气，虽然老师看在你睡觉的份上给你多加了一张生物卷子作为今天的作业。”

“！”方耀当头一棒。

“给程冉，她比我更需要这份资源。”

无法躲避他俩交谈内容的程冉头也不回地反手默默比了个不友好的手势。

一早晨就要上生物，又困又累又想死，还得被身后两个人刺痛。

她要跟生物好的都拼了。

病不自知

艰难的一上午终于在方耀睡睡醒、醒醒睡中过去。

“走，吃饭去耀哥，餐厅难得更新了菜单。”林杰彬跨过程冉的位子一下坐到方耀前头。

“嗯？又是什么黑暗料理？”

“火龙果拌饭。”

方耀无语：“......”

“听起来有胃口吗？”

“有不了一点，那咱们出去吃？学神你来吗？”他朝着杨树问道。

“不了，”声音略微沙哑，但听得出没什么情绪，“不饿。”

方耀看了眼略微发红的脖子，起身伸了个懒腰：“行吧，有需要带的给我发消息。”

“不会。”

耸耸肩，俩人并肩走出教室，在楼梯口等待已久的黄毛高兴地挥着手。

“让你俩慢死了，我饿得不行了，吃哪家？”

林杰彬提议：“上次的张叔馄饨，怎么样？”

“林杰彬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赵尚鸣咬牙切齿，“天天吃馄饨，我都快成混沌馅的了。”

“省时间啊，一会儿午自习了，临近期末又多加了半张卷子。”说完还很“抱歉”地朝黄毛为难道：“不好意思，哥跟你不一样，哥要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滚你丫的。”

虽说如此，三人还是很自觉地走进馄饨店。

“张叔！跟以前一样。”

“好嘞，还是三个人是吧。”

林杰彬趴到小店的前台热情招呼着在厨房做饭的男人，正好是午饭点，地方虽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来吃的人也不少。

林杰彬笑着从前台回来没等多久张叔就端着碗过来，热情招呼着。

“好好吃，快期末了吧。”

“嗯，暑假我们还会过来的，别太想我们啊。”赵尚鸣边吃边回。

张叔笑道：“哈哈哈，欢迎常来，不过放假还是别往这边跑了，最近附近打架的多，就这几天看见好几场了。”

“打架？什么时候？”方耀皱了一下眉。

“两三天前吧，看见一堆穿校服的拿着家伙事不知道干嘛去，那架势，好像在大彬初中看过几次。”

“叔啊你真是揭我老底。”紧接着又问，“是一中的？”

“都有，职业、一中的，都有，还有两个看起来像是不上学的，总之你们别惹麻烦好好学习来年就高考了......哎，23桌是吧！来了......吃完赶紧回学校啊。”

权当听一乐，三人火速消灭完午饭立马往学校赶，好在今天小明上午请假没在学校，中午是地理老师看着他们，晚回去一会儿顶多在走廊写卷子而不是去扫厕所。

校门口的红灯总是能让人站到腿发酸，方耀无聊地掏出手机回了方女士几句微信，切出去的时候看着置顶的头像。方耀摸着后脖颈轻啧一声，收起手机想也没想直接转身进了不远处的药店，没过一会儿提着一个黑色袋子出来，恰好绿灯。

林杰彬好奇：“买的什么？”

“驱蚊贴。”

林杰彬像是感到有趣哦了一声，似有意地看了眼消肿的蚊子包。

他俩回教室的时候齐静还没来班里，赵尚鸣则是从后门看了两眼想也不想直接从楼梯跑了。

老戴应该在。

方耀默默提着那一小袋东西从后门进去，随意往桌面上一扔，掏出手机给赵尚鸣发了两个消息便从袋子里拿出驱蚊贴给自己贴了一个。

大概是把题做完了，旁边的人把头枕在自己的左大臂上，手轻搭在头顶，再用右胳膊虚虚地把自己遮起来。

瘦了。

方耀没缘由冒出这一个想法。

他的耳朵泛着不自然的红，露出的脖颈也是，看得出精神有点不行。

这个人是感觉不到自己烫吗？

方耀把黑袋子朝他那边推了推试探着开口：“杨......”

“哎，方耀，有人找。”

程冉小声回头传着消息，他闻言抬头，只见齐乐站在前门口朝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