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走到厨房,听到后院有人说话,感觉耳熟,探头观看,
“卧槽,这不是昨天调戏梅姐的那小子吗,他是村长的儿子?”
慕渊大咧咧走进院中,问道,“老板,厕所在哪?”
“是你呀,左边是男厕。”
老板脸色迅速变换,一脸温和笑容。
青年听到声音,回头看来,惊呼出声,“你……”
“这么巧,你来这里做什么,找事?”
慕渊明知故问,语气带有挑衅。
“你们认识?”老板看着年轻男子道。
“我好像认识不认识,可能见过没见过,”年轻男子慌乱,前言不搭后语,表情很不自然。
“真不认识?没见过?”慕渊步步紧逼,看着男子。
男子额头开始冒汗,被老爹知道自己调戏妇女,应该不会被打死,得残。
“昨天……”慕渊故意拉长语调,青年前腿弓后腿蹬,做好了逃跑姿势。
“昨天在学校门口借我十块钱买烟,是不是你?”
听此一说,青年身体一下松弛下来,还是擦了擦额头冷汗,
“对,我好像想起了,我有钱了就还你,你放心,我白小言说话算话。”
白小眼,眼睛真的不大,只有一道缝,没看见黑眼球。
慕渊仔细打量白小言,果然是名如其人,再看老板浓眉大眼,真是亲生的?
“你他妈的又去抢学生钱了是不是,老子我打死你,”
老板听出了门道,一阵乱拳就把青年打的没了踪影,依然在哪里呼呼喘气。
看着青年夺门而逃,慕渊心里很是愉悦,
“刚才那位大哥是你家公子?”
“别提了,说起这小子我就来气,”
老板从裤兜掏出乱蓬蓬一把大团结,抽出两张,
“我跟他妈一直忙,从小没有管教好,不过你放心,保证不会到你们学校耍混了,这二十块钱你拿着,回去我再收拾他。”
“这……”慕渊稍作犹豫,还是抽了一张十块钱。
唉,都说父无能儿受罪儿子无才父低头,这以后的大佬也是难呀。就当是给我的见义勇为奖了。
“年轻人嘛爱冲动,多长几岁懂了父母辛苦就好了,”
慕渊也就是顺口一说,别人家的孩子,千万不能教育,尤其当着人家老爹。
老板的眼神古怪,对方只拿十块倒没什么,只是这一副年少持重样子有些怪。
“小同学今年几岁?”
“我十七岁,”
“嗯不错,小言今年十九岁。”
慕渊上完厕所,发现老板还在院中。
“同学你刚才讲的自助火锅我很有兴趣,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
“这个吗也只是我个人想法,听说大城市开始流行,具体操作也说不好,”
慕渊故意吱吱呜呜。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渊就行。”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爸是小学校长,我妈是名老师,国办教师,”慕渊重复一句,这个时候临时教师占多数。
“好啊,知识分子家庭,兄弟几个?”
慕渊不解,这是查户口,可想到对方身份,如实答道,
“我是老小,有一个姐姐是公务员,一个哥哥在省拖拉机厂上班。”
“公务员?是不是国家干部,这个词恰当,外国好像都这么叫。”
村长很有见识,一下就明白了公务员是干什么的。
“对对,街道办工作,”慕渊想起来,现在没有公务员这个称呼。
“小渊,你刚才说有事要我帮忙。”
“我那事不急,先给你说说自助火锅吧,”慕渊觉得投之以桃,才能收之以李。
院子里有两张陈旧太师椅,老板请慕渊坐下,拿出一包带嘴红塔山,
“谢谢,我不抽烟,”慕渊谢绝。
上世抽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戒了又戒,咽喉炎伴随一生,走路急了嗓子都疼。
“自助火锅,首先要准备足够的单人小火锅,然后还要有双人锅,多人锅。”
“多人锅有,这个单人锅怎么弄,也是烧炭吗?”
老板不解,他没有见过单人火锅。
“怎么说呢,你可以弄酒精炉,上面放一个这么大的饭盆,把他们结合到一起,就是单人火锅,”
慕渊双手比划一下大小,大概十五公分样子。
“要不你给我画个图,我们村有金属加工厂,我找他们看看能不能做,”
老板虚心请教。
“可以,再有就是多准备些菜品,自助就是花样尽可能的多,让顾客觉得值,花同样的钱,其他地方吃不到这么多的东西。”
“小渊,你说花样多一些,那东西多了不是成本更高,顾客吃的更多。”
“酒水也要免费吗?”老板更加不舍。
“酒水很贵吗,一升散啤多少钱?”
“我们拿货要两毛八一升,贵倒是不贵,就是……”
老板是心痛挣钱少了。
“我靠,散啤这么挣钱,这个时候一升卖到了一块二,四倍多的利润,”
慕渊心中腹诽,怪不得可以免单,不值钱呐。
自八十年代初,国家开启了啤酒专项工程,本土自创啤酒品牌方兴未艾,“一城一啤”成为经济特色。各地都有专有品牌,味道各异,秦城就是浪花啤酒。
“你算一下,就算一人喝一升,不到三毛成本,到了冬天,你可以提供散装白酒,更便宜。”
“对,我们公社就有白酒厂。”
老板一拍脑门道。
“嗯,除了火锅菜品,还可以提供糕点,小吃,反正就是那么大的肚子,装了这个就装不下那个。”
“对呀,你这是个好主意,好东西多了,顾客会多,但吃的重量不会加多少,”
老板似有所悟。
慕渊跟老板聊了很多,直到刘浩博找来,才回了包间。
“怎么这么长时间?”
梁静茹不满问道。
“别提了,遇到了老板,非要让我给他讲火锅自助,没办法,我就胡诌了几句。”
“你这随口一说,老板当真了,不会坑了老板吧,”
刘浩博眼光怪异地看着慕渊。
“我那知道,各有造化,说不准人家能发财呢。”
“小渊,你想要老板帮你什么忙?”
吴秀梅好奇,一直想问。
“告诉你们也不怕,我不想住宿舍,想找人跟学校说一下,顺便让老板给我租间房。”
“大家都住宿舍,我都没觉得什么,就你高贵了,”刘浩博很不屑这种享乐主义。
“我怎么高贵了,你们宿舍有两大臭吗,外加一个梦游王,一个磨牙怪,”
上一世的班中四臭,自己宿舍占了两个,一个屁王,一个狐王,再加夜半磨牙声,上辈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都很佩服自己。
“要说磨牙,我们宿舍也有,半宿听起来特瘆人,”梁静茹深有同感。
“主要是你们身体不行,我一觉到天亮,什么妖魔鬼怪都打搅不到我,”刘浩博不屑。
“听说睡觉磨牙是肚子里有虫,让你同学吃几片驱虫片就能治好,”
“对呀,我上一世没长高,一直都是瘦瘦的,可能是这个原因,”慕渊心中明悟,明天就到医务室拿几片驱虫药。
这个年代肚子里都有虫,尤其是住在市郊或农村的,喝生水,吃野果,慕渊在老家还见过有人抓屎壳郎,现挖坑点火烤着吃,都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