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的脸,为什么和刚才的小丫鬟长得一模一样?
还是说,白小姐就是小丫鬟?
***
孟辞搓着自己胳膊。
太冷了,在这屋子里多呆一会儿,自己回去都得喝鸡汤兑红糖。
明明是大夏天,冷得像进了冰窟似的。
她站在屋里观察了一阵,才轻声对里屋的白小爷说:“白小爷,我是叫来给您治病的。”
虽然,她心里一直在骂“孙子”。
床上的人奶声奶气唤道:“进来吧。”
孟辞脚步轻快掀开帘子,看见偌大的床铺上坐着一名四岁孩童,身穿黑色肚兜,脸白的像是被泡发了一样。
“您难受吗?”孟辞问。
白小爷摇头:“我不难受。”
“但是白老爷说你生病了啊。”孟辞问。
白小爷答:“他也病了。”
孟辞坐在他对面,目光打量着白小爷,他的皮肤很不对劲,是青色的,眼睛结膜充血。
孟辞想起来三个字,鬼娃娃。
孟辞问:“那你讲讲,老爷为什么觉得你生病了?”
“我不知道,”白小爷伸出手臂,“姐姐你抱抱我吧,抱了我我病就好了。”
孟辞没说话,眼睛往他的床铺内侧瞅,只见枕头和床板的缝隙间有团黑色的头发,头发的缝隙间掺杂着一些发黑的玩意,一近看才发觉竟然是一节被啃了一半的女人小手指。
熊孩子……
“姐姐,抱我!”白小爷迫不及待。
孟辞义正言辞拒绝:“我是来看病的,看不好病老爷就要责罚我,看好了病我才能抱你。乖乖躺着别动,姐姐检查你的病情。”
白小爷明显不满,小嘴嘟囔着:“我没有……”
但他还是乖乖躺下,踢开被子。
孟辞扫视一眼,冷言冷语:“翻过身去。”
白小爷咕噜一滚,背冲孟辞。
孟辞指尖轻轻按上他的脊背,皮肤虽然柔软但没有弹性,摸起来疙疙瘩瘩的,像是腺体堵塞,或者像长满淋巴结的猪肉。
但这都不要紧,可怕的是,他的背上有一处拳头大小的窟窿,看起来是被利器戳穿,如果孟辞猜想不错,他的前胸也应该有一个,贯穿他的身体。
伤口肌肉萎缩,肌肉干瘪发黑,隐隐流出棕黄色的液体。
这就是个死人,死人看哪门子病?
为什么不直接拉去火葬场?
白小爷回头,活泼地笑起来:“姐姐是看到什么了吗?”
“你这个身体确实有些虚,小心以后长不高哦。”孟辞假装无事,淡然说道。
白小爷一听长不高就着急了:“那可怎么办?”
“乖乖躺着,好好吃饭,我会给你开药的。”孟辞说。
“吃饭?”一听有吃的,白小爷欢呼雀跃,“太好啦,我其实早就饿啦!”
他说着掀开被褥,拿出一节血液干涸的女人手臂,手臂很糙,看起来是个丫鬟的。
白小爷大眼睛眨巴眨巴观察孟辞,但孟辞仍然面不改色,毕竟现在她的心里阈值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面不红心不跳。
白小爷满心期待想看她尖叫逃走,然而大失所望,他举起手臂在孟辞眼前晃了晃:“姐姐,你吃吗?”
“姐姐减肥。”孟辞说。
白小爷:……
“你吃吧。”孟辞冷言冷语,“我报了一个减肥班,瘦下来全额返还学费,如果胖了还要倒贴,我没有钱,所有我不能胖,你饿你先吃,我饿了自己会吃的。”
白小爷嗷呜委屈,一口咬上了手臂,撕扯下一块肉。
孟辞微笑的看着他。
不过他并不甘心,吃了几口撕扯下一块肉举在孟辞的面前:“姐姐真的不尝尝吗?”
“不了。”
“那,姐姐,我还有更好吃的,你觉得这个呢?”说着,小屁孩掀开了肚兜,他圆滚滚的肚子上赫然镶嵌了一颗中年女人的头颅。
女人紧闭的双眼登时睁开,嘴巴一开一合发出呜呜的声响。
孟辞:“我知道你得了什么病了,你肚脐眼漏气了。”
白小姐
孩童没料到眼前这个大夫油盐不进, 歪着脑袋问:“姐姐,你没觉得我很奇怪吗?”
“熊孩子都是你这样,有什么奇怪的?”孟辞看了眼旁边的香,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按理说小丫鬟应该来接她了。
孩童发现孟辞想走, 也没多做阻拦,但趁着孟辞扭头不备的时候, 小手“啪”的打了一下孟辞的面具。
“怎么了?”孟辞问。
“没事。”孩童嘻嘻笑道, “姐姐说我没病我就放心啦。”
孟辞也笑,你不是没病啊孩子, 你是死了。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门外传来小丫鬟的声音。
“孟大夫,您看病的时间到了。”
孟辞起身,如今正好是一炷香的时间。
但她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
她还没动作,外面的丫鬟着急了:“孟大夫,您快些出来吧,我还要去找颜大夫。”
“那你先去找他。”孟辞说。
丫鬟不肯走:“不行的, 每个人就一炷香的时间, 误了时辰就要出大事的。”
孟辞瞥了眼床铺上的小屁孩, 他还在美滋滋啃人手:“我还要给少爷治病, 很快就出来。”
丫鬟跺脚:“孟大夫!”
“我一会儿就出去。”孟辞只重复着一句, 勿论丫鬟在门外如何叫嚷,皆用沉默应对。
丫鬟很不对劲,如果按照顺序, 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中间那个, 也就是说丫鬟在叫她的时候必须接上颜泽或钟琦,但屋外没有这两人的声音, 不符合常理。
最终说服无果,丫鬟撇着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