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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行踪可疑

韩平与太子殷承浩既是师生亦是臣子。太子之所以能成大器,文可治国安邦,武能安定天下,得益于韩平的严苛教诲。

皇帝殷褚昭也时常称赞,太子能够成才、堪大用,当老师的功劳甚大。韩平的躬身教导,就连皇帝都自愧弗如。

其实,在韩平心中,从情感上来说太子与自已的孩子无异。虽说太子身份尊贵,做臣子的不可逾越礼制。但在私下里,太子都称韩平为师父。

如此大好年纪,正是施展才好,为国出力,为君分忧之时。奈何造化弄人,天妒英才,一颗星辰就此陨落,倒在了战场上。

韩平一边抹泪,一边哀叹。

他痛惜的不单是太子,更是为大周的江山而嗟叹。

陛下身体欠安,对朝局无暇顾及。朝中官员结党营私愈发严重,他们为了个人私利,无所不用其极,将国家利益全然抛于脑后。韩平心中渴盼能有一位雄主挺身而出,整顿朝纲,煞一煞这股歪风邪气,还大周一个清正的朝局环境。

当下,太子薨逝,东宫之位空悬,朝中恐怕将要掀起波澜。

陛下的几位皇子中,除了太子殿下,十一皇子殷承轩聪慧好学,待人接物稳妥,向来素有贤名,乃是东宫之主的适宜人选。

九皇子殷承煜平日飞扬跋扈,好勇斗狠,仗着表舅刘春明是宰相,在朝中势力庞大。他肆意妄为,目中无人,把宫廷内外搅得鸡飞狗跳。他若继承东宫,大周江山必将永无安宁之日。

十皇子殷承舟自幼在蝴蝶谷学艺,此次能够平息战火,他功勋卓著。虽未曾得见,想必也是文武兼备。何况深得陛下钟爱,若能入主东宫,也是上佳之选。

韩平收起信笺,叹道:“天下之事,难以两全其美,事到如今,我们需从长谋划!”

厉长庆拱手说道:“朝中之事,全凭老帅安排!”

韩英擦掉泪花,给爹爹和厉长庆斟了一杯茶,目光坚定:“承浩哥哥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乃我辈之楷模!”

“当下,东宫之位尚未确定,朝局必然动荡不安,我们要提前筹备,以防不测!”

厉长庆说道:“老帅,要不要先禀报陛下!”

韩平神情严肃道:“不可,陛下身体欠佳,经不起刺激。况且,朝中耳目众多,难免会泄露消息。此事先不要声张,老夫先私下联络朝中忠义之臣。待太子殿下的灵柩回京,再告知陛下不迟!”

厉长庆喝了一口茶,突然说道:“老帅,我与军报同时从定边出发,一路上快马疾驰,未曾住宿驿站,早于军报抵达京城,这两日军报也应当到了!”

韩平起身踱步数回:“如此甚好,给朝廷报喜不报忧,先稳住朝局!”

厉长庆抵达京城那日,负责盘查的参将乃是禁军副慰鲁雄,素来与另一禁军副慰单岺交好。

厉长庆抵达京城那日,负责盘查之人乃是禁军副尉鲁雄,向来与另一禁军副尉单岺关系要好。

鲁雄当日邀单岺等几位副尉在醉心楼饮酒,酒至酣处。单岺开玩笑道:“鲁兄,为何今日请我等饮酒?”

平日里鲁雄都把钱花在宵香阁的娘子小妞身上,往往都是借钱过活,当月预支下月的月俸,身上一文钱也拿不出,更莫说请客喝酒。

鲁雄笑了笑说道:“兄弟我今日发了点小财,想着平日都是各位请我,我总得回请一回吧!”

“来,喝酒……喝酒……”

单岺疑惑地问道:“发财?……鲁雄还有这本事,快说给弟兄们听听!”

鲁雄用粗大的手挠了挠头:“我哪有什么本事啊,还是咱们的那些营生么!只不过今日碰到了大主顾……哈哈哈……得了五十两银子!”

众人一阵慨叹:“还是鲁兄运气佳啊,哪天也让咱们碰上一回!”

单岺咂了一口酒:“什么大主顾,会给这般多银子?”

鲁雄扯了一只鸡腿,狠狠咬了一口,狼吞虎咽地说道:“管他是干啥的?咱得了银子才是正理!”

喝了一口酒又说道:“跟咱说是做茶叶生意的,我瞧着他不像个生意人,虎背熊腰,倒像个军士!”

“军士?”单岺不解问道。

鲁雄一手拿着肉,一手端着酒:“看他模样确像军士,起初还不情愿给,口气挺冲。我给了个下马威,才服了软,不过出手倒是挺阔绰!”

一旁的另一副尉端起酒碗:“喝酒……喝酒,还问那劳什子作甚,想必是哪里的边军,家中有事,回家处理事务来的!”

单岺一边喝着酒一边思索着:“边军士来京,用的是假文牒,肯定有问题!”

又问了一下那军士的样貌长相,得知那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眼角有一道疤痕。心中大概已有了判断。

如此样貌,且从边关赶来,想必这人就是厉长庆。

他与厉长庆相熟,曾在御林军中共事过两年。后来厉长庆跟随易征去了定边军营,自已搭上都察院给事中常甫,做了他的女婿,才被调到禁军当了副尉。

单岺放下酒碗,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是厉长庆,他拿着假文牒来京城,定有重大之事。我得即刻禀告于岳丈大人,”

于是,借口要巡营当值,离开了醉心楼。

鲁雄拉着另外几人去了宵香阁寻欢作乐去了。

单岺匆匆来到都察院给事中常甫的府邸。

见到常甫后,单岺拱手行礼道:“岳丈大人,小婿有要事禀报。”

常甫微微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单岺急忙说道:“今日与同僚喝酒,听闻有一从边关来的人拿着假文牒,小婿怀疑此人可能是厉长庆。此人与小婿曾在御林军中共事过,他此番举动,定有重大隐情。”

常甫眼神一凛:“厉长庆?他来京城所为何事?”

单岺摇头道:“小婿不知,但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岳丈大人定夺。”

常甫沉思片刻:“你先派人去暗中查探厉长庆的行踪,切莫打草惊蛇。”

单岺应道:“是,岳丈大人。”

常甫赶忙换上一套常服,急冲冲地去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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