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看着他发疯：

“我没有犯罪。”

他愣住了。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

“陆以寒，我最大的错处，就是道德底线太高，当初没把事做绝。”

“不过——”我挑起一侧眉毛，“这样也好。”

“不然我怎么有机会告诉你，上官楠根本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呢？”

他呆在了原地：“你胡说……”

我走到他面前，逼近他，笑容扩大：

“你没有生育能力，你不知道吗？”

“不然文婷怎么会只有她和上官楠的亲子鉴定，没有你的？”

陆以寒猛地转头看向文婷，文婷恐惧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冲动地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贱人！”

他爬起来，狠狠地掐住文婷的脖子：

“我为了楠儿筹划了一辈子啊！”

“我从来，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啊——”

周围的人连忙拉开他们，陆以寒抱着脑袋跪在地上怒吼，彻底崩溃。

文婷脸涨得通红，拼命地咳嗽了半晌，才勉强缓过来。

她狠狠啐了一口在陆以寒身上：

“要不是你根本就不行，老娘用得着另想办法？！”

“我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逼你离婚娶我！”

她使劲地捶打着陆以寒，尖声道：

“可是你做了什么！你把我唯一的孩子抱去给上官念！陆以寒，你以为这么多年，我就不恨你吗？！”

“当年学校多少人为我趋之若鹜，可是为了你，为了你我全都不要！可是你却变了心，娶了别的女人！”

她又哭又骂，一手指向我：

“港大校花，一白一红。上官念，当年我何曾输给过你？”

“为什么他们都爱你！为什么你什么都有还要来抢我的？”

“明明他当初最爱的是我，最先出现的是我，为他牺牲最多的也是我啊！”

我冷冷道：

“这爱给你你要吗？间接害死我父亲，骗我家财，逼我母女分离，将我催眠利用到极致再踢开。”

“这种肮脏的手段，是爱？”

她仿佛醍醐灌顶，诡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对，你上官念命好又怎样？还不是被我和陆以寒吸血了一辈子，人都快入土了才发现真相。”

她魔怔了般碎碎念道：

“对，我不亏。你上官念被虚假包围了一辈子，你跟陆以寒两人都为了我和我儿子团团转……”

“哈哈哈哈哈，我不亏！”

始终一言不发的时亦突然开口：

“你的眼里只有这些吗？”

文婷不解地歪头看向他。

时亦握紧了我的手，认真地问她：

“你的眼里，家庭，爱情，就是女人的全部？可以用来定义她过得好与不好么？”

“我知道的上官念，事业成功而耀眼，开创商业帝国。身体健康，大杀四方。”

“有没有你们，上官念的人生都会是这个样子。生机勃勃，野蛮而坚韧。”

“你的出现，不过是成为她辉煌的生命里，一抹阴霾，或尘埃。被反衬出不堪的只有你自己。”

“而在爱情方面，我离开的这四十年里，我的心没有一刻不曾陪伴她。”

文婷失神地瘫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