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学识传后人,重阳当开宗立派
光阴迅速,不觉二三载馀再去。2?萝!|?拉;小?说/2| ?1最:新?<)章>+节&*更=新?e快??
话表南瞻部洲,冀州之处,王重阳行走多时,他面容透着许多无奈,如今天下有一明主,自号为国,此国号为‘宋’。
此宋朝得天下许多地方,九州七八,尽归其国,然尚有许多地方,乃宋朝未有涉及之地。
如他今之所在,乃在冀州,而冀州广阔无垠的大地,十有八九,为异族所占据,宋朝竟无半点出兵之意,任由此地流失。
此教王重阳有所不解,九州大地,冀州乃九州之‘中土’也,冀州尚未占据,谈何立国。
王重阳叹息说道:“罢,罢,罢。我不过一凡夫也,管不着这些,只管往前而行,且将养学识,再谈其他。然我今渐是年迈,虽不知为何容颜未变,但身子骨里的暮气,却是渐沉,不知我还能修得多少载学识。”
王重阳心有不甘,人之一生,怎可如此之短暂。
他非是惧怕生死,而是惧怕再无机会得闻高深之学识,若是从前的他,能得到如今的学识,他已是知足,可他现在知得学识无止境,此如何能教他心甘情愿的亡故。
人生苦短,学识无止,此可该如何是好。
王重阳有些茫然,骑马在道上行走,不知该往何处去,此间寻大儒,高僧那等尚是好说,但他更想要寻个人,能解答他心头于生死之困惑。
王重阳正是恍恍惚惚,忽见前方有一老者,他的马匹险些撞在老者身上,唬得他勒马而停,急是翻身下马,上前说道:“老先生,你可有教撞着?”
老者惶恐不安,许久方才止歇,说道:“未有撞着,未有撞着。是老儿行就将木,未有见着贵人,方才拦在道上,此道可不兴老儿走的。”
王重阳说道:“老先生何出此言,这道即是在,便许你行走,乃是我分神未有见着你。”
王重阳连连道歉,又取些许金银作为赔偿。
老者慌张不已,怎敢接下金银。
在王重阳劝导许久后,老者方才感激涕零的接过金银,若非王重阳拦着,老者却要给王重阳叩首。
王重阳再三劝导,随后要亲自送老者归去。
老者拜谢王重阳,感激不尽,说道:“贵人这般珍贵,却看得起我这老儿,果真教老儿感激万分,老儿从未见贵人这般之人。+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王重阳问道:“为何有这般言说,但世间到底善人居多,怎个会遇不着善意待你之人。”
老者苦笑说道:“贵人,善人多不多,老儿活了七十有三,岂会不知?但世间多以言说为善,实际作恶者数不胜数,许真有善人,但多教作恶者所害,如贵人这般的善人,果真不见。”
王重阳本要再说些甚,可细细品味老者所言,却是说不出口,他叹息一声,扶着老者,请其上马,要送其归家。
老者战战兢兢的,慌张说道:“贵人马儿金贵,老儿不敢上马,唯恐脏了马儿。今逢贵人善心,老儿不敢不受,但果真不敢上马,请贵人上马,老儿步行即可。”
王重阳说道:“此马儿非是甚名贵之宝,你且安心,老先生,请上马就是。”
老者说道:“贵人且莫这般言说,但我曾见辽国大兵的大马,虽是雄壮,但未有贵人此马儿这般,目有灵性,毛发光亮,若论起来,那大兵军马,不及贵人之马多矣。老儿活得久,见得多,贵人可莫糊弄我,我果真不敢上马,我步行即可。”
王重阳深感无奈,但只得随了老者之意,他索性不再上马,陪着老者步行。
那马儿未教人牵着,却能自主跟随于王重阳,极有灵性。
老者见着王重阳亲自陪他步行,诚惶诚恐。
王重阳无奈的笑着,搀扶老者前行。
许久之后,王重阳扶着老者,行至一间偏僻的茅屋之中,将老者送入其中,见着屋里简陋,他问道:“老先生,此处便是你家不成?”
老者说道:“此处正是我家中,却有些简陋,请贵人恕罪,污了贵人之眼。”
王重阳说道:“无妨,无妨!但不知老先生,为何独自在此居住,你家中未有子嗣不成?”
老者说道:“贵人有所不知,我本家中有妻,更有三个儿,四个孙。但近些年来,兵荒马乱,我妻病亡,三个儿被捉去打仗,不知去打谁,四个孙三个病亡,一个教达官贵人看重,抓去家中,前些日子那达官贵人教辽兵所害,满家俱亡,我那孙儿亦亡,故我家中只得我一人。”
王重阳闻听,既感愤怒,又感无奈,兵荒马乱,果真非他所能抵挡。
老者笑道:“贵人不必愤怒,但生老病死,离别无情,老儿这般岁数,早已看透,却不再多想。*精·武\暁~税′罔· ¢更_歆¢醉¢全!”
王重阳说道:“老先生心性豁达,我不及也。”
老者说道:“谈何豁达,乃是无奈之举,岁数大了,只得这般。”
王重阳忽是回味自己心中困惑,开口说道:“老先生,但你见多识广,我有一惑,不知老先生可能为我解答?”
老者说道:“贵人有惑,尽可言说,老儿定是替贵人解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重阳说道:“不瞒老先生,我乃是个读书之人,为求学识,而四处奔波,但近些日子以来,有感岁数渐大,而学识无止境,我却是心有不甘,有生之年,恐难以习全学识。”
老者说道:“这有个甚困惑,贵人,却是不该困惑。”
王重阳问道:“老先生有何法子与我解惑不成?”
老者笑道:“自是有的,自是有的。贵人,但你有感寿数不够,而无法习全学识,这般事儿,不正如一富贵人家,家财万贯,一代之人,恐一生花不尽钱财,故其心有不甘,但后来生个子嗣,便将钱财教与子嗣,教其花完,子嗣花不完,便传与下一代,教其花完,所谓代代相传,便是如此。今贵人一代学不尽学识,不若便将学识传与后人,以教其继续前行,习全学识,这般得你学识者,那即是你,你便不曾消亡。”
王重阳闻听,沉思许久,竟发觉老者所言,甚是有理,但他苦笑,说道:“我这一生,对于女色不感兴趣,故不曾娶妻,如何能有后人,以传我学识。”
老者笑道:“贵人,既无后人,何不收徒,徒弟亦是子,亦是后人。说不得贵人收个徒弟,将来可开宗立派哩。”
王重阳恍然大悟,心中有动,老者所言,甚是有理,他或许可开宗立派,将他的学识,传与后人,这般纵然他寿数将尽,学识不亡,他即不算是消亡。
他朝老者深深一拜,说道:“老先生,今得你此言,我心中困惑尽解,拜谢老先生。”
老者摆手说道:“非我之功,便是无我所提醒,贵人晚些时候,亦可思及于此处。”
王重阳再三拜礼于老者,又在此处与老者谈说。
谈得许久之后,王重阳拜别老者,翻身上马,这才继续上路,比之以往,今时的他,心中困惑尽是解开。
他有生之年,已是无法习全学识,既如此,他自当以传授后人,但他学识在,他便不曾消亡,终会有人习全所有学识。
王重阳怀着许多心思,往前方而去,此去开宗立派。
……
日月如梭,不觉再有二载馀而去。
王重阳于冀州大地行走多时,若是遇着大儒,寺庙,道观亦会入内一拜,共论学识,但以如今他的学识,在人间很少能有所得。
但王重阳并不怎地在意,他一心寻找后人,以传学识。
然此二载馀之间,并无甚了不起的后辈,能教他传得学识,他只得一直行走。
王重阳催马行走路上,有些叹息,说道:“今到底兵荒马乱,原一心修行,得闻学识者,少之又少,我若是要寻到合适的继承之人,恐难度极高。然便是难度极高,我亦须为之,学识须悉数传下。”
王重阳行得多时,走入一城中,忽见城中有些喧嚣,他心有不解,拦住一路人,问道:“老兄,但不知城中为何有些喧嚣,此与他处却有些不同。”
他一路走来,途径许多城中,但大多城中都是冷清的,户户人家紧闭室门,唯恐教辽兵闯入,祸害家中,户户人家皆心存期盼,王师得以光复冀州,不愿为辽国子民,如此岂能热闹。
此城中却有些不同,喧嚣不已,一反常态。
路人见着王重阳不俗,本有些不耐,但终是答话,说道:“前方有从终南山处来的人,言说终南山上有宝光万丈,似有异宝而生,正在号召我等一同前往终南山,去寻得宝物,若能寻得宝物,家中无忧矣。”
王重阳闻听,恍然大悟,拜谢路人。
那路人不耐离去。
王重阳知得此间之事,遂是上前,进一驿馆,将马匹存放于此处,转身挤进人群之中,果真见得有不少人在号召他人,一同去往终南山寻宝,若是寻得宝贝,每人皆可分得一二。
王重阳走上前去,问道:“那终南山上,果真有宝物不成?”
那人说道:“我等亲眼所见,那终南山上,日夜不停,有霞光万道,那处定有了不得的宝贝,你可是要与我等一同去寻宝?”
王重阳摇头,说道:“不欲前往,只是闻听终南山上有宝贝,有些惊讶,故多问两句罢。”
那人摆手说道:“世上多神仙,说不得便是天上的大老爷神仙,不小心把甚琉璃的,打落下来,掉在了终南山,无甚惊讶处。”
王重阳闻听,不知该说些甚好,但回味起昔年他在希夷山的经历,又难免信服,说不得真是神仙所留。
那人说道:“你既是不愿与我等同往,且去旁处,莫要挡着道儿。”
王重阳未有离去,而是问道:“但终南山在雍州,我等在冀州,该如何前往?”
那人答道:“还能如何前往,自是走过去,备足干粮,行走过去便是,此有何可问的?”
王重阳说道:“既如此,我与你等同往,去那终南山一探究竟。”
那人闻听,大喜过望,取来纸笔,问王重阳姓名,便要为其记下。
王重阳即是将姓名与如今所住的驿馆报上。
那人说道:“你可先离去,待我们要前往时,自会呼喊于你,你可要备足干粮,若有闲钱购置马匹,自是最好。”
王重阳一一应声,遂是转身离去。
其方才走回驿馆,便有驿馆掌柜走上前来,说道:“客官,你可莫要听那些人胡言乱语,但今在那处教人前往终南山的,都是城中一些市井无赖,那些非是甚好人。说不得那些人,皆是想要将你等卖掉,能不搭理,便不要去搭理。”
王重阳笑着问道:“此卖掉是个怎说?”
驿馆掌柜说道:“辽国正在征兵,王师北伐之日,遥遥无期,那些市井无赖,自是将你等一同卖给辽国,换取钱银。”
王重阳闻听,沉默许久,即是点头,说道:“多谢掌柜,我不与他等同往,但我独自前往终南山一观。”
驿馆掌柜说道:“只消客官不与那些市井无赖同往,便是好事。若是客官果真在终南山寻到甚仙迹,可要回来教我一观,开开眼界。”
王重阳笑道:“若是果真有甚仙迹,我自当取来,与你一观,你且安心。”
掌柜笑着应和,说道:“既如此,我不可不支持你,这般,我为你置办一些肉干,干粮,你到时候拿着,可前往终南山。”
王重阳朝掌柜一拜,说道:“如此,有劳掌柜。”
掌柜摆手说道:“不必客气。”
王重阳忽是望向外边,说道:“说来,掌柜既知那些市井无赖非是善人,怎个不与他等一起言说,教他等遭受哄骗,此却不美。”
掌柜无奈,摆手说道:“他等教财帛迷了心,便是与之言说,他等亦不会信得,反之觉我碍了他等富贵,还开罪那些市井无赖,此如何能行。”
王重阳恍然,朝掌柜一拜,只道受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