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朕正沉浸在对自已新外貌的震惊与思考中,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那声音如同死神的咆哮,由远及近,迅速逼近。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三颗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三条狰狞的火蛇,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不远处的小楼疾驰而去。王朕的目光紧紧锁住那三颗如死神之矢般冲向小楼的导弹,心跳随着导弹的逼近急剧加速。刹那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向他的耳膜,紧接着便是那刺目的强光,如同一轮新生的太阳在眼前爆裂,让他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失明与失聪状态。
在这生死瞬间,身体的本能如沉睡的猛兽被瞬间唤醒。他的肌肉迅速紧绷,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点燃的导火索,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环境的危险变化。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变成了一头狂暴的巨兽,想要将他甩落。王朕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哆嗦,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无力。但一种源自身体深处的本能驱使他迅速做出反应,他微微下蹲,降低重心,双脚快速而灵活地调整着姿势,如同走钢丝的大师在狂风中寻找平衡,努力地想要稳住自已的身形,可那不断摇晃的大地却让他如履薄冰。
狂风呼啸着,裹挟着沙石、烟尘以及各种破碎的杂物,形成了一道恐怖的幕墙。这幕墙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冲来,其中的沙石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割刺着他的皮肤。面对这如沙暴般的攻击,他的身体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指引,侧身转体,将身体的受力面积减到最小,同时迅速抬起手臂,以一种恰到好处的角度护住脸部和要害部位,动作流畅自然,宛如身体本身就知晓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他赶忙紧闭双眼,试图保护自已的眼睛,但那沙石的冲击力依然让他的眼睛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挥舞着双手,想要在这混乱的气流中抓住一丝稳定感。突然,一块巨大的被炸飞的木板如同一头凶猛的老鹰从他头顶上方呼啸而过。木板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一排尖锐的獠牙,在高速飞行中划破空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那声音仿佛是死神的低语,让王朕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就在木板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他猛地向后仰身,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同时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如鬼魅般向后滑出一段距离。木板擦着他的头发掠过,带起了几缕发丝,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木板掠过时产生的强劲气流,这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还没等他从这惊险中缓过神来,一个破旧的铁锅又朝着他飞来。铁锅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快速旋转,在空中划出一道不规则的弧线。铁锅旋转时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 “哐哐” 的巨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响死亡的警钟。铁锅越来越近,王朕的瞳孔急剧收缩,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种深植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再次救了他。他精准地判断出铁锅的飞行轨迹,在铁锅即将砸到自已的瞬间,他如闪电般一个侧身翻滚,动作敏捷而迅速,轻松避开了铁锅的撞击。铁锅擦着他的身体砸落在地。“哐当” 一声,铁锅深深嵌入地面,溅起一大片尘土,尘土扑面而来,呛得王朕剧烈咳嗽起来。
王朕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恐都随着呼吸排出体外。然而,当他的视线逐渐清晰,眼前的惨状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四周像是被恶魔践踏过一般,原本就破败的帐篷如今已七零八落,有的被强大的冲击力撕成了碎片,在风中无助地飘荡;有的则整个被掀翻,里面为数不多的物品散落一地,锅碗瓢盆、破旧的衣物混在尘土和沙石之间,一片狼藉。地面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弹坑,像是一张张饥饿的巨口,无情地吞噬着这片土地上仅存的生机。那些弹坑周围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人们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呼喊着,妇女们紧紧抱着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们的尖叫声和孩子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在这混乱的空气中回荡,如同奏响了一曲死亡的悲歌。老人们在尘土中艰难地爬行,他们的身体因为恐惧和伤痛而瑟瑟发抖,口中不断地念叨着一些祈求平安的话语。
王朕的目光被不远处那座已经化为废墟的小楼所吸引。小楼原本就摇摇欲坠,在导弹的轰击下,现在只剩下残垣断壁。曾经的墙壁已经倒塌,露出了里面被炸毁的房间,断裂的梁木和破碎的砖块堆积在一起,宛如一座小山。浓浓的黑烟从废墟中滚滚升起,遮天蔽日,让天空都变得灰暗阴沉。这时,他看到一群人正神色凝重地从废墟中抬出几具身穿迷彩服的尸体。那些尸体的模样惨不忍睹,迷彩服已被鲜血、尘土和烟灰染得面目全非,原本坚韧的布料变得破烂不堪,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尸体上满是伤口,有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滴落在废墟的尘土中,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王朕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几具被缓缓抬往皮卡车上的迷彩服尸体,目光经过一位满脸胡须的军官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一闪而过,他的视线在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微微皱眉,试图从那具尸体的面容上找到更多线索。
那张脸满是烟尘和血迹,五官有些变形,几乎难以辨认。但就是那模糊的轮廓,让他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这熟悉感并不强烈,没有到让他能立刻喊出名字或者想起具体身份的程度,只是像一道微弱的电流,轻轻划过他的意识,留下一丝转瞬即逝的颤动。
“不对,这人还活着,他的脉搏还在微弱的跳动”
只见到救援人员也意识到满脸胡须的军官还没有死,单独把大胡子军官放到一辆皮卡车上,一边包扎一边向西边疾驰而去。
王朕从那一丝对迷彩服重伤员的熟悉感中抽回神来,周围受伤者的痛苦呻吟声如同一记记重锤,敲打着他的良知。他的目光迅速在混乱的现场搜寻,那些被导弹波及受伤的人或躺或坐,鲜血在尘土中蔓延
他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驱使,身体不由自主地行动起来。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系列急救知识,这些知识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冲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伤者,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孩,腿部被弹片击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王朕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扯下自已衣服的一角,紧紧地扎在男孩大腿的上方,动作熟练而精准,有效地减缓了血液的流出。他一边安抚着男孩惊恐的眼神,一边快速检查伤口,那弹片深深嵌入肉中,情况十分危急。王朕的眼神变得坚定,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按压着伤口周围,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取出弹片。在确认位置后,他深吸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用两根手指捏住弹片,猛地一拔。弹片带出一股鲜血,他迅速用另一片干净的布条按压在伤口上,用力按住,防止伤口继续流血。
接着,他又看到一位老人倒在废墟旁,老人的头部被流石击中,鲜血从额头的伤口不断渗出。王朕飞奔过去,他先轻轻地抬起老人的头,检查是否有颈椎受伤的迹象。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将老人的头部微微垫高,然后用一块干净的布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他的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给老人带来更多的痛苦。在清理完血迹后,他从地上捡起两根树枝和一些布条,熟练地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固定装置,将老人的头部固定住,防止伤口进一步恶化。
在处理完之后,老人突然对王朕说了一句“谢谢你,罗斯塔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