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病房,温暖地抚在床上的白色床单上。夏一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的翅膀在风中轻轻摇曳。她缓缓睁开眼,视线逐渐聚焦,看到病床边站着一个人。
慕慧钺笔挺地站在那里,西装依旧一丝不苟,双手交叉在胸前,神情冷峻,目光复杂而锐利地落在她的脸上。他周身笼罩着一股疏离的气场,仿佛病房的空气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凝重。
“醒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隐忍的冷意。
夏一转头,目光缓缓聚焦在病床旁的身影上。慕慧钺站在那里,西装一如既往的笔挺,神情却冷峻得让人心寒。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复杂而锐利地落在她的脸上。
她动了动嘴唇,嗓子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好不容易开口,声音沙哑:“你……来了?”
“如果不是别人打电话告诉我,你出车祸了,我还以为你过得很好。”他微微挑眉,语气里听不出关切,反倒透着一股压抑的冷漠。
夏一被他冷漠的语气噎住了,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压住,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努力开口:“你这是在怪我吗?我又没让你来……你大可以不必理会,让我自生自灭。”
她的声音沙哑而倔强,带着掩饰不住的委屈与愤怒。
“难道不该怪你?”慕慧钺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目光冷冷地扫过她泛红的眼眶,“你说你需要自由,我已经满足你了,还要我怎样?”
夏一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眶里蓄满的泪水终究还是无声地滑落。她咬着嘴唇,不愿让自已哭出声来。她缓缓转过头,将脸埋进枕头,肩膀微微颤抖,显得那么无助。
“哭?”他的语气更加冷硬了一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声音低沉而讥讽,“夏一,你有什么好伤心的?自由和我,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夏一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眼泪却依旧止不住地滑落,像是再也无法控制。
她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因为我选择自由……所以你就换锁,就和别人订婚......”
慕慧钺的身体僵了一下,目光瞬间变得复杂。“订婚?”慕慧钺的眉头皱得更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沉默了片刻,冷冷开口:“你在乎吗?”
他的拳头微微握紧,像是在极力克制情绪。沉默了片刻后,他冷冷地开口:“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有人可以既要自由,又能随时回到原点。夏一,这就是你的选择。”
夏一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愤怒与委屈的泪光,声音因为情绪失控而微微颤抖,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在乎,我只是......”
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泣不成声,声音中满是控诉:“慕慧钺,你个混蛋,大坏蛋,”
“只是?”他微微上前一步,目光逼视着她的脸,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几近压抑的冷笑,“只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在乎你?还是想证明自已真的可以没有我?”
夏一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紧紧抓着被子,双眼红肿却倔强地直视他:“是的,我不在乎你。你走吧,不用再管我了。”
病房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两人对视着,彼此的倔强像是两道深不可测的鸿沟,无法跨越。
夏一没有回答,眼泪却流得更凶。她闭上眼,转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已无力的模样。
这一刻,病房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两个倔强的人,就这样在沉默中角力,谁也不愿先低头。
两人僵持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中仿佛充满了看不见的火药味。夏一转过头,不再看慕慧钺,但眼角的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滑落。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想要掩盖自已的脆弱,却又无处藏匿。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护士端着换药盘走了进来。
“该换药了。”护士的声音清亮,却在这片低气压的环境中显得突兀而格外刺耳。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注意到夏一红肿的眼睛和满脸的泪痕时,不禁皱起了眉头。护士将药盘放到床头柜上,语气带着些许责备:“病人刚醒来,情绪不能太激动。你们家属是怎么回事?现在她最需要的是休息。”
慕慧钺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没有出声,站在一旁垂眸看着床上的夏一,眼神中多了一抹复杂。
护士小心翼翼地为夏一检查了额头上的伤口,换上干净的纱布。她一边操作,一边继续说道:“当时情况很危急,病人差一点就……人就没了。你们知道她被送进来的时候有多危险吗?”
护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击中了慕慧钺的内心。他的身体微微一震,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夏一苍白的脸上。那一刻,所有压抑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恐惧、自责、不甘,还有深深的后悔。他明知道这段时间的疏离让她痛苦,却没想到她竟会因此置身险境。
“她差点就没了……”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不休,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痛得呼吸都变得沉重。他忽然想起她曾说过的那些倔强的话语,想起她坐在别墅门口时落寞的身影,心底涌上一阵刺骨的悔意。
夏一低垂着眼,泪水滑落到枕头上,声音沙哑却倔强地说道:“是我的错,我不怪任何人。”
护士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无奈:“错不错的,先放下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情绪不能再波动了,否则恢复起来会更慢。”
说完,护士转身对慕慧钺说道:“她现在需要静养,家属要多注意了。”
慕慧钺的脸色变了变,抬起头看向护士,点了点头,声音低哑却平稳:“我知道了,谢谢。”
护士收拾好药盘离开病房,关门的声音轻得像是一阵微风,却打破了方才那片紧绷的沉默。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个人。夏一用力吸了吸鼻子,抬手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却不愿抬头看他。空气中的情绪,依旧像拉得太紧的琴弦。
慕慧钺缓缓坐到床边,轻轻将夏一拥进怀中,目光中尽是难以掩饰的心疼。
“护士说你差点就没了。”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喉间似乎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夏一,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我以为你不在乎我。”夏一轻轻说道,眼神里带着倔强,却掩不住深深的委屈,“你换了锁,你说让我自由,为什么又要来管我?”
慕慧钺的呼吸一窒,双手紧紧握住床栏。他低下头,脸上难掩痛楚:“你为什么总要这样逼我?你以为我真的可以不在乎你吗?”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夏一哽咽着,声音因为情绪失控而微微颤抖,“那为什么要换锁?你知不知道,当我发现钥匙打不开门时,有多绝望?还有你为什么要和别人订婚?”
慕慧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我换了锁,因为我怕你回来又走。我宁愿把自已关在孤独里,也不想再承受你离开的痛苦。”他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脆弱。“我没有和别人订婚,那是家族的安排,照片也是以前参加酒会的合照。”
“坏蛋,你让我好难受。”夏一哽咽着说道,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都怪你。”
慕慧钺的眼神深深锁住她,低声说道:“好好,好,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不要哭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