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楼下的伙计在喊人,有事情要青竹去处理。
“来了”
青竹一脸歉意的看着谢良才,又对走到门口的李春花介绍了一下。
“这个是琴音公子”
“这是我们的大掌柜”
说完告罪一声,赶紧去楼下了。
今天是打折活动的最后一天,店里忙的不可开交。
他一个人算不过来账,李春花又把马师爷和县衙里的一个账房临时借调过来帮忙,总算是不那么挤了。
青竹走后,谢良才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和李春花四目相对。
琴音公子?
长得倒是不错,不知道怎么跑这来了。
“你是来找青竹的?”
谢良才一脸疑惑:“青竹?”
李春花走进来,坐在了椅子上:“对,他现在叫青竹,现在跟着我做事”
谢良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刚有人喊青竹呢。
“你是……”
“你们这些公子,还能出远门?”
李春花和春风、小竹馆都合作过,当然知道这些人平时肯定是不能出远门的。
院子里养着大批的打手,一是为了维护秩序,二是为了防止楼里的姑娘和公子逃跑。
只有一些管理层才能短暂的外出活动。
谢良才尴尬道:“我……我不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是自由身”
原来如此。
李春花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说了几句话就想走人。
“你和青竹既然是朋友,那就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你先坐会儿,也可以到处逛逛,这会子店铺里很忙,晚上再说”
说完,李春花提起裙子走出了房门。
她还要回去小河村一趟,看看地里的辣椒涨势。
谢良才目送李春花离开,心情复杂的坐回了椅子上。
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居然是这家店的大掌柜?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谢东江此时正在林氏种子铺里和林家栋说话。
林家的生意基本都是在海外,有自己的海船和商队。
每个月他们都会有海船出海。
谢东江这次来找林家栋,是希望下个月能搭林家的海船一起出去,看看海外的布料行情。
大梁的布料珍贵,尤其是丝织品更是造价高昂,带到海外就是硬通货,比黄金都值钱。
但是大梁的印染和制衣技术落后,染不了海外那些花样和颜色,做衣服也基本都是纯手工,效率很低。
这次他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鲜的花样和技术。
林家栋喝了一口茶,报了一个价:“可以,100两银子上船费,其他自费”
“我的船只能保证航行,中途风险概不负责”
出海有风险,翻船、海寇都是有可能的。
林家这么久,也出过一些事故,不过总的来说,风险和收益是并存的。
俩人很快商量好登船事宜。
然后又聊到李氏南北杂货铺子,决定一起去逛逛。
“这个铺子我可是听说了,生意火爆的很呢”
“据说县令大人都去,衙门里的那些人也都去”
“是吗,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
谢良才在屋子里坐着很无聊,决定去楼下逛逛。
一楼的占地面积很大,货架整整摆了30多排,每一个货架前面都是人满为患。
后院和大厅联通的地方还摆了一个小摊子,上面放着炸的金灿灿的藕夹和一些炸货。
小孩子一到这里就走不动道,拉着爹娘就要买。
没钱的人家就买一两个尝尝,有钱的就一包一包的买,吃起来嘎嘣脆,香的很。
谢良才对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看花了眼。
他自诩京城人士,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是今天仍然在被刷新三观。
谢东江和林家栋进来的时候,柜台那里已经排了两条长长的队伍了。
待看清队伍尽头那个卷起袖子算账收钱的老家伙,林家栋瞪大了眼睛。
他没看错吧,这好像是县衙的刘师爷啊。
他老人家一双眼睛眼高于顶,一把算盘打遍小河县,现在竟然在一个杂货铺子里算账?
谢东江也看到了队伍尽头的青竹,他的表情也丝毫不逊色林家栋。
这不是小竹馆的管事吗,怎么也在这算账?
等等……刚刚站在货架边上的那个男子是谁?
看起来好眼熟,好像自己那个远房表弟啊!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赖大亲自驾车送李春花回小河村。
县令大人安排大伙在冬季修了路,马车跑起来十分方便,用了上好的青石板,一路上几乎没怎么颠簸。
路上来往的还有很多马车、牛车、手推车。
小河村很多人都在做点小生意,每天都要往返县城。
有些老农懒的进城,直接就在路边摆摊,也能卖出去不少。
隔壁村子的人为了方便,也会绕路来走这条路。
一时间,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李春花掀开窗帘,看向两边的农田。
春风拂面,万物复苏,田间地头一片绿意盎然。
牛羊在山坡上悠闲地吃草,农人们坐在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