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气。
从没见过明朔这样,于映央快被吓哭了,手足无措,一边抓着袖子给他擦汗,一边试图扶着他的胳膊,让他先站起来。
然而不管怎样都无济于事,明朔的脸颊急速变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于映央吸了吸鼻子,双手撑地,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去打急救电话……”
“别走,”明朔堪堪握上于映央的手臂,有气无力道,“你就在这儿,不要走。”
“啊?”于映央擦了擦眼睛,两只眼圈泛着浅红;明朔的眼睛也泛着红,眼神的意味却逐渐变质。
直勾勾的,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待于映央再次揉揉眼睛,试图分辨,明朔却猛地松开他的手臂,跪爬着起身,踉跄着往外冲。
明朔最终没能撑到主卧,他跑进客卫,抱着马桶呕吐。
于映央帮他拍背,alpha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表现得很不耐烦,不停挥手让他赶紧回房。
“明朔……”于映央的声音发颤,透露着不解与恐慌。
“不要靠近我。”明朔吐得昏天暗地,眼冒金星,可神经却异常兴奋,化作尖刀,将他的理智搅得稀巴烂。
颈后那块区域被充分激活,向身体传递着不可思议的热量与悸动,心脏突突跳个不停,明朔晃了几下头,眼前明明暗暗,出现许多亦真亦假的图景。
越来越反常了,明朔一把推开身边的omega,omega在他的余光里摔坐在地,他下意识去扶,刚探出手,脑中却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去啊,扯掉他的衣服,咬烂他的腺体……”
“放心,他会原谅你的,他其实一直喜欢你,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他从你这儿得到了那么多,是时候补偿你了,你不是很讨厌不劳而获的人吗?”
闭嘴!
伸出的手旋即转了个弯儿,攥成拳砸在一旁的墙上,瓷砖表面应声出现一道闪电般的裂痕。
于映央悚然,下意识蹬着腿向后挪。
那恐惧的眼神短暂地刺痛了alpha,他回过神,咬牙冲向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句:“今晚不要去我房里。”
.
明朔走后,于映央望着那块碎裂的瓷砖愣了会儿神,然后听到身后的水管隐隐轰隆——公寓主客卫的水管连通,他屏息聆听,果然听到从主卫传出的依稀水声。
omega思绪混乱地回到房间,全部心绪都在挂记着那个不让他靠近的alpha。
今晚的明朔太反常了,醉酒般身体不受控,又不似醉酒,理智依稀尚存……
虽然是凌晨,思索再三,于映央还是拨通了吴仲伯的电话。
好在那头接得很快,“映央,明朔还好吗?平安到家了吗?”
“嗯”于映央印证着自己的猜测,“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吴仲伯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在警局处理这事儿,说不好是谁要整他,所以比较麻烦。”
于映央抓住重点,“整他?”
“可不就是整他吗,那么多人架着他,把omega往他怀里塞,幸亏我发现得及时,不然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儿呢。”
吴仲伯点到即止,于映央琢磨着那句“把omega往他怀里塞”,大致猜出了药性。
难怪一会儿不让他走,一会儿非要让他离开……
有人在叫吴仲伯的名字,他应了一声,不放心地嘱咐omega:“你今晚睡觉锁上门,实在担心就出来找个酒店住,千万别不好意思,明朔不会介意的。”
于映央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手刚放在门锁上,就听主卧响起一声沉重的闷响。
那声音回荡在一片静谧的公寓里,又穿透于映央的身体,与他的心脏里晃动。
最终,对明朔的担忧超越任何情绪,原本放在门锁旋钮上的手上移几寸,握上门把,毅然决然地按了下去。
这个夜晚注定难忘,于映央的记忆力不算太好,但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都跟明朔有关、跟这个乍暖还寒的异国春日有关。
明朔的房间特别冷,于映央刚推开门,就被一阵劲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屋里没开灯,只有被风吹起的窗帘下漏出的些许光线。
于映央唤了两声明朔,没人应他,他就搓搓手,先去把几扇大敞着的窗户都关上,然后按下明朔床头的按钮,整个公寓大大小小的灯光就都被点亮了。
卧室里没人,于映央只好敲了两下门,走进主卫——
一开门,就见alpha倒在地上,周身一片狼藉。
不用想就知道他独自做了什么。
明朔的眼神涣散,喘着粗气,声音却听不出责备,“不是不让你进来吗?”
“我先扶你起来。”于映央顺手抓起放在架子上的毛巾,摊开了盖在明朔的腿上,随后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