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向太子府行去,马车里,凤祁佑的脑袋靠在顾芸鸢的腿上,顾芸鸢轻轻的为其按着太阳穴舒缓头疼。
“殿下就该少喝些,酒多伤身,容易头疼”
“不多”
凤祁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知晓自己的酒量不好,在人前表现的更差,喝的最多的一次应该也就是自己成亲的那晚了。
想来也是有趣,洞房花烛夜,他却喝的太多,而这小狐狸却是做了噩梦,应该没有人的洞房花烛夜会像他们这样吧。
伸出手去抓住顾芸鸢的手腕。
到了太子府,顾芸鸢扶着凤祁佑向太子太子妃行礼。
“父王,母妃,儿媳与殿下先回去了”
“快回去吧,记得煮上一晚醒酒汤喝了再睡,不然怕是明个要头疼了”
太子妃望着二人离开,这才看向太子,喝的不少,有些站不稳,欠身。
“太子要去宋侧妃哪里吗?”
太子妃心知肚明,太子很少会留到她院里的,她也早就养育大了一双儿女,已经过了拈风吃醋的年纪了,太子来,她欢迎,不来,也不会像年轻时候那般伤心难过了。
“不,你回去息着吧,扶孤去薛美人屋里去”
“去吧,照顾好太子”
太子妃领着自己的人会华萤院去,薛美人是太子刚得的美人,这段日子正稀罕着呢,太子这喜欢,过些日子遇见更好的,也就忘记了。
朝覃院
“杜若,去煮碗醒酒汤来”
顾芸鸢亲自扶着凤祁佑躺到榻上,嘱咐着杜若。
“已经煮好了,奴婢这就端来,太孙妃定也喝了果酒,也喝上一碗吧”
做下人的便是要事无巨细的,出去参见宴会什么的,定然少不得要饮酒,醒酒汤就得提前备好的。
“也好,去吧”
“殿下...”
顾芸鸢亲手为凤祁佑宽衣解带,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对殿下的事情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她只想要对殿下好一点,再好一点。
凤祁佑还没迷糊,抓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顾芸鸢也拉倒,翻身反客为主压制住。
“殿下,醒酒汤...”
“我没醉,你也没醉,鸢儿,你那么喜欢孩子,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虽是长孙,比他小的弟弟们虽没有成亲,但先有庶子庶女的,不算什么大事。
若他与鸢儿的孩子出生,定是最好的。
屋里的佩兰和茯苓立马识眼色的退出去,顺便连着小白狐也一块抱走,杜若刚从小厨房端了两碗醒酒汤来,要进去,被她们二人拦住。
“醒酒汤不必了”
“那我再端回去吧”
杜若看着这两个人挤眉弄眼的模样,就明白了,又给端回去。
次日,齐王世子夫妇是要进宫去拜见帝后的。
太子一家自然也得要出现。
顾芸鸢原本也是新妇,但是如今也不好抢了齐王世子妃的风头,选了一套绛紫色的罗裙,太孙同样也选了同色系的锦袍。
凤颐宫
这一次,珍贵妃是得偿所愿了,永历帝要让齐王世子夫妇给珍贵妃喝请安茶,谁能说出个不是来呢。
这一次,后宫嫔妃也只能冷眼瞧着,不甘心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皇上都偏心了珍贵妃这么多年了,她们有什么不习惯的。
雨露均沾根本是不可能的,独宠了多少年了,拈酸吃醋一直都老了,不还是这个样子。
“皇外祖父,吃块金酥糕吧”
安阳郡主这一次也没有多嘴什么,亲自端着一碟金酥糕来,呈到永历帝的面前。
“安阳的手艺最是佳的,谁若是娶了朕的安阳才是福气呢”
永历帝宠溺的瞧着安阳郡主,安阳这孩子有孝心,每日都会为他送上各种亲手做的糕点,雷打不动。
安阳郡主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是她瞧了瞧去,也觉得没什么人般配,安阳是嘉阳唯一的骨肉。
“是啊,安阳郡主好手艺,也该相看郡马了”
珍贵妃语气淡淡的,每每瞧见还是这样怜爱的目光便觉得心中不痛快,或许是错了。
嘉阳若是不死的那么早,嘉阳驸马若是不死,或许皇上也不会对安阳这样的宠爱。
“多谢珍贵妃娘娘夸奖,安阳愧不敢当”
点心难免有些干,又呈上一杯茶来。
“今年可真是双喜呀,太孙娶妻,齐王世子娶妻”
后宫一份较为年轻些的妃子说道。
这一眼瞧着,两对新人也是不分伯仲的,齐王世子同样优秀,世子妃不只是身份尊贵,也是京城有名的女子。
这么一比较的话太孙妃倒是有些落了下风了,毕竟呀太孙妃虽然身份高,可是从小长与乡野,教养规矩都是无法和臻国公府出身的齐王世子相提并论的。
太子自然也是想到这些了,心中一直觉得不好受,父皇实在是偏心,他儿娶太孙妃,是镇国侯府的姑娘,父皇却给齐王世子娶了一个比太孙妃更加高贵的女子做世子妃,如此处处压制一头,将来让他这个太子怎么做。
还是说父皇已经决定,就是要让齐王取而代之做这个太子了。
太子满面的不喜,淑妃瞧着,心中紧张又怒其不争,她这个儿子太不懂事了,就算再怎么不喜也是万万不可以表现出来的呀,要知道让皇上看见了,只会是个麻烦。
事已成定居,改变不了,那么就要大大方方的接受,皇上是不会喜欢一个小肚鸡肠的太子的。
不过...目光落在顾芸鸢的身上。
这太孙妃从小长在乡野,原本她还有些担心的,如今瞧着,这不卑不亢荣辱不惊的,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
比太子妃要强,但愿太孙能够撑住这局面。
永历帝与珍贵妃一走,其他人也就各种散开了。
涟漪宫
“拜见母妃”
太子郑重其事的为淑妃行大礼,他的生母是淑妃娘娘,可是前有皇后,后有珍贵妃,他连给自己生母行礼问安的机会都不是很多。
“你可知道错在哪里了?”
淑妃已经是平时温温柔柔的语气,端坐在位置上,一反常态的没有叫太子起身,而是反问。
“母妃,儿臣哪里做错了吗?”
太子还真的不明白自己是哪里不对了,不解的抬起头看着淑妃。
“齐王心思多,你哪里是他的对手,不下一番苦功然后能赢”
“母妃,父皇是不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这是你身为儿子该说的话吗,你该存这般心思吗”
淑妃眉眼轻挑,闪过一抹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