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墨晚上约莫言出来吃饭。
两人从工作聊到天气，又聊回工作，最后两人面对面坐着，看着对方良久无语。
气氛太尴尬，莫言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你他么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江颜最近，怎么样？”
百里墨几乎是同时问出声。
“草，你要装不在意能不能装的像一点！”莫言被他气得磨牙，简直想把杯子摔他脑袋上。“都还没有聊上十五分钟，你就这么和我没话说？”
“亏我还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安置人！你个见色忘友的东西！”
百里墨讪笑两声，被他说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干干地为自己辩解两句。
“咱俩毕竟是兄弟，都这么熟了，有什么好聊的，这天天见的。”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请你吃饭了吗？哪里就忘友了。来来来，八二年的拉菲，满上满上。”
百里墨能伸能屈，起身给他倒酒。
莫言还是气哼哼的，但看他这么殷勤的份上就暂时不和他计较了，勉勉强强开了尊口。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把她推荐到我开的那个书店里去，工作简单，工资高，环境也好，小姑娘还能利用空余时间看看书，你还要我说些什么？”
“就说具体一点。”
百里墨这些时间没见江颜，心里一直空落落的，怎么都不踏实，又已经决定了离人家远一点，不好直接跑过去自己看看，只有来找莫言问问情况。
莫言拿他没办法，觉得自己这兄弟真是个痴情种，只好从头到尾一点一点告诉他，从怎么找机会认识的，到怎么找借口推荐的工作，说的口干舌燥。
百里墨这才满意。
莫言突然觉得不对劲。
“我记得之前把这活揽过来就是让你不要整天惦记着江颜。”
百里墨没懂他的意思。
“我也记得，怎么了？”
“你这没天天见着人，还不是天天惦记着？！”
“啊这……”
“所以我做这么多到底有什么意义！”莫言抓狂。
百里墨干咳几声。
“那个，我们换个话题换个话题。”
“换什么话题？”莫言斜眼瞪他，特意挑了个不友好的话题。
“我听说你和你家老头子又闹崩了？”
百里墨对这个还挺无所谓的。
“我和他闹崩不是正常吗？哪天能好好说话了还奇怪了。”
这倒也是。
“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别提了。”百里墨这会开始有点郁闷了，“不知道他们两个，就我爸和我妈怎么想的，最近天天催婚。”
“催婚？”
“不只是嘴上说说，还给我介绍人。看他们那个架势，只要是年龄差不多，家世也差不多的，估计都要给我来一遍，到我真结了才肯罢休。”
“我要不回去，或者不去他们安排的饭店，他们就直接把人给我塞过来。总之就是无所不用其极。逼得我最近都只能住宾馆里。”
“那你就从了呗。反正你自己也没想好结婚对象。”
“不要！”百里墨眉头皱地死紧，“我才二十五结什么婚！”
“只是不想结婚？”
莫言试探他。
“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管这个结婚对象是谁都不干。”
“不干，我还年轻，干什么要自找苦吃。”
“那如果，和你结婚的是江颜呢。”
“不……”百里墨的话音戛然而止。
“不结？还是不，结。”
莫言神情严肃。
百里墨控制不住地开始想如果结婚对象真的是江颜，他愿意吗。
他又开始想象江颜穿上婚纱的样子，以及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的样子。
莫言叹气。
“完了，百里墨，你没救了。”
百里墨沉默很久，“不是，我可以想象江颜穿上婚纱的样子，也会很期待，但是，我想象不到如果我们一起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之间确实是不可能的。”
莫言有些惊愕。百里墨其实比他想象得坚定的多。
莫言和百里墨的一顿饭还没吃完，洛梓夜打了个电话来。
莫言接了，是约他一起吃饭的。
“你们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来请我吃饭。”
“还有谁请你？”
洛梓夜在那头问。
“百里墨。”
“行了，我这边马上吃完了，一会我过去找你，饭就不吃了，倒是可以聊一聊。”
虽然大概猜到了洛梓夜找他什么事，莫言还是决定过去一趟。
“行。”
莫言一到就忍不住调侃洛梓夜。
“怎么，洛大总裁也有事要麻烦我？”
“是啊，找你问问顾之秋的情况。”
莫言苦了一张脸，行吧，让他嘴欠，他早就知道，要洛梓夜屈尊纡贵巴巴跑来请他吃饭的除了顾之秋也没有其他人了。
“怎么你不知道？”
“啊，是，没有关注过，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
洛梓夜也不多说什么，就是盯着他看。
好半天才说，“徐落尘又不在乎顾之秋，你没必要去管他。”
“哥，洛哥，你饶了我吧，跟徐落尘没关系，我是真不知道，我最近都围着百里墨看上的那个小姑娘转呢。”
“不是，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把我当月老还是情感专家啊，怎么都来找我问情感问题。”
“也就是兄弟我仗义，讲真的对自己女朋友我都没这么上心过！”
洛梓夜表示疑惑。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女朋友？”
“我去，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前没有有过好吧！”
“再说，我这一天天的看着你们为了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的，看到谈恋爱这么累，我都快ptsd了好吧！”
洛梓夜不语。
“梓夜呀，我说认真的，你到底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惦记有夫之妇不道德的啊。”
“天下乌鸦一般黑，呸不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条件，换个人追不是分分钟的事。”
莫言还要说，洛梓夜怼了过去。
“行了，少啰嗦两句憋不死你。”
“我就找你问问情况，又没要做什么，你瞎紧张什么。”
莫言不敢说话，心里直嘀咕，你要发起疯来，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来，我不得提前多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