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顾西洲冷眉冷眼从大门出来。
不知道最后这场对话顾西洲到底与顾屹为谈了什么,显而易见,顾西洲跟顾屹为关系已彻底破裂。
身后楚珂追出来,愤怒地质问:“你这是害死他!”
害死谁不用猜,肯定是顾屹为。
顾西洲回望而去,示意保镖将人弄回去。
看来这场对话比关系破裂还要严峻。
房门轰然关闭,容朗心神一颤,立刻汇报顾南来过电话。
顾西洲拿出自己手机,拧眉翻找了下,“怎么不给我打?”
谁知道呢,容朗眼观鼻鼻观心没作声。
彼时顾南永远也想不到刚刚通过电话的这头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他的身边永远风平浪静。
第二天晚上半梦半醒间,顾南察觉房间进来了个人。
要是换作往常指定是害怕,这次不是,他立即起身摸触控板。
灯一亮,就看见了风尘仆仆的顾西洲,穿着规整凌厉的西装套装,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
他眉眼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身周带着深冬的凉意。
顾南定定望着他:“哥哥,你去什么地方了?”
“怎么了。”在床边坐下,顾西洲捏了他的手指,“知道什么了吗。”
“什么知道什么?”虽然不解,但顾南实话实说,“我闻到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你生病了吗?”
“没有生病,出差有点累。”顾西洲放开他,视线落在空空的枕头上,笑了下,“我的?”
不好意思瞟了眼,顾南点点头。
“睡吧,我去洗澡。”顾西洲摸了把他的脸颊。
重新躺回床,顾南发现顾西洲似乎很爱对他做一些小动作,比如玩手指,摸脸颊。
没一会儿,浴室响起小小的水流声。
闭上眼睛细细聆听,顾南等顾西洲出来,他有许多事情要问顾西洲。
十几分钟后,轻浅脚步靠近,旁边床垫微微下陷,他顺势滚过去。
顾西洲掀被子的动作一顿:“吵到你了?”
“没有。”顾南看着他说:“哥哥,我有事情想问你。”
顾西洲神色突然莫名,顾南看到了,下意识问:“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
顾西洲:“什么?”
或许是想多了,顾南觉得此时此刻的顾西洲在紧张,但是奇怪顾西洲怎么会紧张呢,他摇摇头驱散这些想法。
“你能把计划告诉我吗,马上就要签订合同了。”顾南实在担心,“姑姑他们会怎么做?”
抬手将灯关掉,顾西洲把他抱到身上贴着,摸了下背脊也深深舒了口气,“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好奇。”
“我很担心你。”
“担心我怎么给容朗打电话不给我打?”
顾西洲在这种事情上计较顾南就有点想笑,“怕你在忙不方便接。”
倒是歪打正着猜得很对。
“已经跟警方沟通过了,很安全。”顾西洲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三月你生日,我们去巴哈马过怎么样?”
听起来好像非常容易还在转移话题,顾南肯定没表面这么简单,追着问,“我能跟你一起去签合同吗?”
顾西洲语气骤冷:“不能。”
“这几天设计部全体出差,你好好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
“设计部什么时候要出差,纪主管没——”根本没接到通知,说着,顾南唰地从顾西洲的胸膛抬起头,在昏暗中看着顾西洲的下巴,“他们也会对我动手是吗?”
“只是合理猜测,檀山很安全。”顾西洲摸摸他后脑勺,语气软下来,“你母亲忌日快到了,这件事后我陪你去看她。”
“还有叔叔。”顾南说。
顾承亦和司韵车祸死亡,并没有葬在一起。
顾承亦和原配妻子葬在顾氏的祖墓,司韵单独买了一块墓地,他们没有领结婚证,也不是什么封建思想必须跟原配葬,当时大家征求了小顾南的意见。
想起墓地,顾南踌躇半晌,“哥的墓地......我可以去看看吗。”
顾西洲沉声道:“顾南?”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摸摸顾西洲下巴,顾南安抚地说,“不看了不看了。”
好歹没继续发作,但刚刚还相安无事的气氛已然不复存在。
耳朵紧紧贴着胸膛,顾南一下一下听着顾西洲健康跳动的心脏。
本来还想告诉顾西洲关于那朵金盏花的事,不然等顾西洲发现难免造成误会,现在看说不了一点。
倦意涌上眼皮,顾南杂七杂八地想,可能一辈子都要跟顾西洲这样相处了,一辈子都不能提顾屹为。
可搞不懂,自己明明说过喜欢的人是他,为什么顾西洲还要这么咄咄逼人?
身下人动了动,顾西洲忽然问:“又在想他?”
顾南大惊:“没有、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