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库诧异开口。
“邹心柔?她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左库暗中帮江景岚处理的,都是一些江湖事宜,但他也在江家见过邹心柔几面。
那姑娘文文静静的,对周遭所有人都很有礼貌,又有些疏离感。
看上去很内向,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之前他不小心受伤,邹心柔还问过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这么善良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对太太不利?
“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江景岚闷声道:“前些年,网上那些对小晰不利的舆论,和邹心柔有关。”
秦羽之前明明一直在国外,却能掌握国内媒体资源针对乔若晰,这显然不是秦羽一个人能做到的。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邹心柔在帮她。
江景岚并不觉得邹心柔有多么善良,不会做坏事。
而是邹心柔这些年在江家,虽然过得比普通人好些,但实际上在江家人眼里,也只不过是个佣人的女儿。
她就像是一株野草,在她靠近江老太爷,筹谋江太太的位置之前,老宅里的那些主人,没有一个人在意她。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居然给乔若晰编织了这么大一张网,让乔若晰在痛苦中度过了三年。
要是当初他能够再查得仔细一些,通过那些记者的收款账户查出邹心柔,乔若晰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心脏闷闷的难受,江景岚顿觉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他捂住太阳穴,眉心拧成个疙瘩,沉声道:“止疼药......”
孙宇连忙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药瓶,倒出几个白色药片递到江景岚手中。
吞下药片后约莫过了十分钟,江景岚的呼吸终于平缓了下来。
他用手背将额头上的汗珠擦去,道:“好久没犯病了。”
孙宇倒了杯温水递给江景岚。
“江总,需要不需要喊赵医生来?”
江景岚摆了摆手:“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四年前,他从国外那家疗养院回到江家后,不仅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偶尔非常紧张的时候,他就会头疼欲裂,需要靠止疼药来缓解。
后来江氏的危机解除,他也很少再犯这个毛病。
刚才大概是因为乔若晰和孩子的事情,他过于紧张和不安了些,导致旧疾复发。
江景岚微微叹了口气:“等我休息会儿,就回南岳雅苑吧。”
“是。”
孙宇没有多说什么,离开办公室去准备车子。
但他心里知道,江景岚现在的情绪很糟糕。
下午和乔若晰的谈判,估计没有达到江景岚想要的效果,再加上看到那些材料,这才导致了他旧疾复发。
想想也还真是唏嘘。
要是当初江总能够认清自己的内心,对太太再好些,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看着孙宇离开,江景岚将桌上的资料收好,放到旁边的保险箱里。
邹心柔的账,他迟早是要算的。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秦羽大概率被邹心柔藏在了江家老宅,暂时不好打草惊蛇。
看着紧闭的保险箱,江景岚拨通了邹树明的电话。
“江总,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邹树明语气温和道:“是不是心柔哪里没做好?心柔虽然胆小,但她......”
话到一半,被江景岚冷声打断了。
“邹管家,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女儿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邹树明一愣,旋即笑道:“江总说的是,我也是一时失语了,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么?”
“我想重新做一下老宅绿化,我找了一个施工队,你的到时候安排几间房子给他们住下,让他们勘探实际地形。”
江景岚冷声道:“施工队是客户亲戚搞的,你和老太爷说一声,我推不掉。”
“是.......”
邹树明挂断电话,脸色一沉看向邹心柔。
“你怎么办事的?江景岚为什么一听到你名字就烦?”
邹心柔坐在沙发上,抚了抚手指,幽幽道:“多半是因为乔若晰咯。”
“爸,你要是早点把乔若晰弄死,江景岚也不至于看都不看我一眼。”
邹树明没好气道:“你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白若晰啊?她去的地方,乔家都安排了保镖,我们的人都受伤了好几个。”
“说到底还不是怪你,当初你怎么没把她逼死?”
邹心柔白了邹树明一眼,恨恨道:“我哪儿知道乔若晰脸皮那么厚,都被欺负成那样了,还没抑郁跳楼呢?”
当初邹心柔打算利用舆论和秦羽逼得乔若晰抑郁自杀,又或者制造出乔若晰抑郁自杀的假象。
等到乔若晰去世后,她以救赎者的身份安慰照顾江景岚,揭穿秦羽真面目,再趁机上位。
谁能想到乔若晰这么不要脸,都被全网当成过街老鼠了,居然还能好好活着。
她瞥了眼一脸不悦的邹树明,道:“放心吧,那两个小孩是乔若晰的软肋。”
“周雪已经得到那两个小孩的信任了,很快就能把他们带过来,到时候只要孩子在我们手上,乔若晰还不是得任我们处置。”
邹树明点点头。
“对!那两个孩子是关键,等乔若晰一死,你当上这宅子未来的女主人,把那两个孩子养废了,乔家家业自然也就落到我们手上了。”
邹心柔眯了眯眼。
“我现在还担心一点,江景岚不喜欢我。”
邹树明笑笑。
“小柔,你多虑啦,只要江宸宇那边打点好,江景岚只会对江宸宇言听计从。”
“毕竟他亲妈还在江宸宇手里呢。”
江宸宇疑心重,关于孙秀香的事,他很少和人提及。
哪怕邹树明也不知道孙秀香被关在哪里,只知道江宸宇一直用孙秀香控制江景岚。
“爸,你说的有道理。”
邹心柔嗤然道:“反正江宸宇已经答应让我当江太太,在我和江景岚的婚礼结束前,谁都别想见孩子。”
“心柔,你终于长大了。”
邹树明欣慰道:“咱父女俩的好日子,终于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