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牧野整个人都挂在西西身上，全部重量都让她支撑着，然后可怜兮兮地说：“我特别想你，特别特别想。”
“你好重！”
牧野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转过脸来看她，并坚持不懈地问：“我都一个礼拜没有见到你了，也没有电话，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天天都在想你，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想，但是你都没有想我吗？”
“不，我也想你的。”
“怎么想的？什么时候？想了什么？想了多久？”
西西觉得，牧野有的时候，真的是特别肉麻。
她只好拖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对着牧野的耳朵咬了一口，还黏黏糊糊地撒娇的男人立马老实了。
“同安康可不是个普通的纨絝子弟，你欺负他不要欺负的太狠了。”虽然西西不知道他跟同家谈了什么交易，但是真的不希望牧野树敌太多。
牧野笑了笑，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脑袋枕着西西的膝盖。一边玩着她的手指，一边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们家老爷子是个人物，但也只有老爷子是个人物了。”
“所以爸爸才想和同家结亲。”西西叹一口气，道：“要是我们也有个靠山就好了，现在我根本不敢离家出走，就是因为爸爸想要对付你太容易。要是有谁能让他不敢对你动手脚就好了。我真后悔，以前不喜欢跟那些叔叔们的孩子玩儿，所以干嘛都躲着。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天天去参加聚会，多认识些人就好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想要像办法都找不到方向。”
“那就是你想错了。”牧野摇头笑道：“你是你爸爸的女儿，你认识再多的人，那也是他认识的。就算你天纵英才，获得大人物的青睐，但对别人来说，第一眼看到的，也依然是你的父亲。因为你是他的女儿，所以在你独立甚至嫁人之前，你都和他脱不了关系。你所有增加的声誉和人脉，都会为他的声誉和人脉增值，这就是现实。”
西西无言以对。
“所以你呀，乖乖呆着就好了。”牧野亲亲她的手指，说：“等我们结婚，你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呵呵，和你结婚，那是不是，你就代替了爸爸的位置，成为我身上一个标签？”
“算是吧！”牧野皱眉：“在中国，或者在亚洲，一个女人想要完全独立，除非结婚再离婚。这样当她做任何事的时候，别人才会只看到她自己，而不是他身后的某个男人——不管是丈夫还是父亲。”
说完又看西西：“怎么，你觉得这样不好？”
“是挺不好的！不过，要这个人是你的话，就完全没有关系。”西西笑着说道。
牧野揪了揪她的鼻子，又道：“其实也不一定要离婚，如果丈夫死了，这个女人成了寡妇，同样也就独立了。”
“喂！要不要说到这种地步！”
“我不是看你愁眉苦脸嘛，逗你玩儿的！”
“玩儿也不能拿活呀死呀的事情开玩笑。”西西把自己的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还有，不要老啃我的手指，你不嫌脏呀？”
“不脏，香香的。”
“那是护手霜，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有害物质。况且，你这个人什么都喜欢往嘴巴里塞，啃完我的手又去啃脚，脚啃完了还想亲我，那感觉，就好像我自己把自己的手和脚啃了一遍一样。”
牧野侧目：“什么呀宝贝儿，你还嫌你自己的手和脚。”
“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它们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
“那你以后别想吻我！”
“呸呸呸！我以后不敢了。”假惺惺地呸了两声之后，按着她的脑袋狠狠亲了一下西西的嘴巴。然后坐起来，说：“走吧，我们出去玩儿。”
“去哪儿玩儿？”
牧野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随便，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西西问他：“你昨天晚上睡了几个小时？”
“放心吧，我没有熬夜。”
“哼！我还不知道你？”
以前每次约会，牧野都会提前做好准备，去哪儿玩儿玩儿什么，都会有几个方案提供给西西。西西可以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也可以在他的计划里面做出选择。像这种说随便去哪儿的时候不是没有，但的确是每次是在忙得顾不上的时候，才会这样。
西西不知道他几天在忙什么，但他带了那么多人过来，肯定不会把他们白养着天天休息或者到处闲逛。
再加上，跟同安康相亲的事情，自己都还不知道呢，牧野就先打听出来了，可见他有多操心。
“算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我哪儿也不想去。”
“这几天你天天都被关在家里。”
“但我就是哪儿都不想去呀。”西西说道：“何况明天就开学了，他们总不可能再继续关着我。到时候我想去哪儿玩儿都可以，干嘛非得要今天！”
“我……”
“嗯？”
“我好困！”
牧野又重新坐了回来。
“我怕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太麻烦了，还不如找个更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交往，一样能摆脱你父亲，还不用这么憋屈，会闹着和我分手。”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
所以，前世她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分手的呢？
牧野当然不知道，也知道现在的西西同样也不知道，所以他不会问。
“我其实根本不怕麻烦。”西西说：“因为你想反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要不要摆脱爸爸和妈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反正我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做，过什么样的生活，又有多少差别呢？所以，我是因为你，才想要自由。所以你在我心里，比你想的要重要得多。”
“多很多吗？”
“多很多。”
牧野笑了笑，趴在她怀里，把脸蒙在她肚子上，没过一会儿，就呼呼呼地睡着了。
西西捏了捏他的耳朵，软软的。
她笑了笑，心想，不管那个梦境有多么真实，不管梦中的一切会不会成为现实，至少现在，这个人，还是值得自己不顾一切的。就算有那么一天，自己会被抛弃，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有些东西，不能一直拥有，但是拥有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或许睡眠也容易传染，看牧野睡了一会，西西也觉得困了。干脆也靠在沙发垫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没有人来打扰，一觉醒来，都下午了。
牧野比西西醒的早，却没叫她，等西西自己醒来时，就发现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见她睁开眼睛，马上笑了，说：“醒了？走吧，我们去吃饭，然后看电影。”
“可是我都睡蒙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就先看电影，然后再去吃饭？”
“可是那样我就要长胖了。”
“那明天你就跑步吧！走，起来。”牧野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用手帮她扎好头发，又拿出粉饼帮她补妆。等鞋子都帮她穿好的时候，西西终於清醒了。
“呀，几点了？”
“五点，还早。”
“同安康呢？他要是露馅儿了怎么办？”
“放心吧，他不会被发现的。而且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联姻对象而已，联姻的两人各自都有男女朋友的事，长辈们又不是不清楚。
西西想了想，点头：“也是。”
於是便听话地，被牧野拉出去，准备找地方吃饭去了。
不过同安康却不是像他们以为的那样去见女朋友或者到处闲逛着。他被老爷子交代要跟牧野交好，这两天心里一直不痛快。
但与此同时，他又不得不想承认，能说服老爷子的人，肯定有几分过人之处。所以想要就近观察一下，这个乡下来的野小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然而这一整天，除了让他发现这人腻着女朋友之外，什么都没看出来。
反倒是机缘巧合，遇到了另一个熟人。
傅天音。
“你说你有事儿，就是在等他们呀？”傅天音也没有想到，自己上班第一天，会在公司楼下遇到自己的初恋。
嗯，嗯，她和同安康初中的时候交往过，不过几个月就分手了。
之后转去了不同的学校，便没有了来往。
现在她大学毕业，回b市工作，明年父亲也要调回来，以后见面的日子应该还有很多。所以和同安康遇见之后，便聊了起来。却没有想到，他说要等人，结果等得，却是自己也认识的人。
“牧野和顾西西？他们的感情可真好。”
傅天音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和自嘲。同安康一听就听出来了，便问：“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傅天音不想说自己怎么和牧野认识的。便问同安康：“你不是在等他们么？现在人家都走了，你干嘛不去打招呼？”
“嗨！人家是情侣，我凑上去当什么电灯泡。”同安康说了一句之后，追问：“你和牧野怎么认识的？”
“不久之前，我去了一趟幼阳。”
幼阳，牧野的老家。
“呃……你追人家家里去了？不用这么痴狂吧？”
同安康显然理解错了，以为她是因为喜欢牧野才去的幼阳。
傅天音本来想解释，但想了想自己被销毁的胶卷，以及内心深处那股莫名的虚荣心，所以，她并没有解释，反而默认了同安康的话。
“哎！我以为我就够惨了，看来还是你比较惨！”同安康是真的把傅天音当成了求而不得的失恋者，还好心地安慰她几句。
不过傅天音比较好奇：“那你呢？你找他们做什么呀？牧野可不混你们的圈子。不要告诉我，你是看人上人家的女朋友顾西西了吧？”
“怎么可能！”同安康否认了一句，但又想到傅天音也不是打听不到消息，就只能半真不假地说：“不过也差不多，顾西西的家里，和我家……嗯，准备联姻，所以……”
“所以，她现在是你的结婚对象？”
傅天音心里忽然一动：“也就是说，他们很快就要分手了吗？”
“这个……我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