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汤里加了什么？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玺雪宵还顺带着教了棠丝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再一次肯定这位小少爷的学习能力是真的很强。
就是这样也难以解释对方的产业究竟是怎么来的，那完全称得上豪门百年的底蕴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
毕竟棠丝说自己是孤儿来着。
总不能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
“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餐厅内，玺雪宵状似无意问道。
棠丝正在跟手上的慕斯蛋糕作斗争，闻言想了想，“有，我要去投资个项目。”
下午是选秀节目的后台集合，所有入选的选手都会集中，节目组还准备了宿舍，不过住不住全看个人了。
去见见好兄弟，顺便把那个选秀节目给强势注资了，圈个地盘。
玺雪宵擡眸，“你有感兴趣的项目？”
他有些疑惑，因为在上午的时候棠丝表现出来完全就是一个对商业毫无兴趣的形象，要不是要稳住手下的产业，对方甚至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教给手下那个叫做陆任贾的助理。
然而棠丝没有回答了，而是直勾勾盯着玺雪宵。
热切的眼神让玺雪宵后背微微发凉，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条冰冷的江中。
下一秒，玺雪宵印证了自己的直觉依旧灵敏。
棠丝从一旁的架子上掏出了一盅蘑菇汤。
打开盖子，鲜香四溢，令人心脏骤停。
玺雪宵指尖发颤，耳畔散落下来一缕发丝都顾不上撩上去。
“餐厅的后厨......”
小海棠一脸理所当然，“这也是我名下的产业。”
“玺老师你要相信我！”小海棠急於推销自己，“这一次肯定没有毒啦，味道很好的我已经喝过一大碗了。”
听到棠丝说自己已经喝了一大碗，玺雪宵指尖又是一颤，手朝手机摸去。
棠丝精准捕捉男主的动作，发去来自小海棠的质问，“玺老师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已经中毒了，想要叫救护车吧？”
“别挣扎了，喝了它。”
蘑菇汤被一只小手推到了面前。
玺雪宵垂眸，看着面前那碗清亮的蘑菇汤，以及其中漂浮着的娇嫩的垂丝海棠花苞。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冰冷的江水跟洁白的医院墙壁仿佛刚离开一秒。
闭了闭眼，玺雪宵矜贵优雅的眉眼蹙起，“我还是不——唔？”
话都没说完，蘑菇汤已经被凑过来的棠丝兜起一勺喂进了口中。
一分钟......
三分钟......
十分钟......
居然真的没有毒发，玺雪宵松了口气。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身上有些热。
离开餐厅，棠丝又跟着玺雪宵回到了办公室。
玺雪宵挑眉，“下午不是有事吗？”
小海棠拍拍男主肩膀，十分贴心，“时间还没到，还可以多陪玺老师一会儿。”
说得玺雪宵像个没人陪就要哭闹的留守儿童一样。
“对了玺老师，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棠丝眼巴巴看向玺雪宵，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就是很小很小的一个忙。”
“什么？”
“我听说睡觉前听故事可以开花，玺老师能不能替我念一下故事呀？”
小海棠说着就十分自觉地往玺雪宵办公室的沙发上安详一躺，“我想睡个午觉试试。”
玺雪宵看了眼自己桌上还没处理完的事务，又看向躺在沙发上两眼亮晶晶乖巧等他的棠丝。
轻笑了一声，“想要我念什么故事？”
“都可以哒！”
搬了把椅子在沙发旁边坐下，玺雪宵垂眸，点开了手机的搜索软件。
选择了搜索童话故事，跳出来几个比较有名的。
“从前有一只丑小鸭......”
玺雪宵的声音很好听，慢条斯理念着故事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雅与舒缓。
就是这一幕假如让旁人看见，绝对会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棠丝的呼吸逐渐平缓，似乎是进入了梦乡。
玺雪宵不徐不缓念着手机上的故事，偶尔低下眼看一眼棠丝。
唇畔轻勾。
“后来，丑小鸭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
一个故事念完了，沙发上的少年也没了动静。
玺雪宵静静看着棠丝，眉头突然微蹙，为什么感觉身上越来越热了，从喝了那碗蘑菇汤之后他就一直觉得身体里在发热，心头也有些燥意。
心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对方到底在汤里加什么了？
将外套脱掉挂在椅背上，玺雪宵垂眸看向沙发上熟睡的人。
一点戒心都没有，真就在别人的地方睡着了。
桌上的海棠盆栽散发着清浅的香气，萦绕在办公室内。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正正就照耀在盆栽上，将那枝丫与花苞衬得似玉雕，熠熠生辉。
玺雪宵看了棠丝好一会儿，心头的燥热越来越明显。
他擡手朝棠丝伸去。
手套已经被摘下了，常年不见阳光的手是冷白的，骨节修长。
指尖轻轻落在棠丝的面颊上，触感依旧是有些不像人类的细腻。
反而更像是娇嫩的花瓣，一碰就要留下红晕。
估计是跟妄想症呆久了，玺雪宵有那么片刻居然真的觉得棠丝像是垂丝海棠化作的人形。
微微俯下身，扎起的长发滑落，铺散在沙发上。
结果就在这时，本该熟睡的棠丝猛地睁开了眼睛。
玺雪宵一怔，俯身的动作僵硬在了半空。
“玺老师，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棠丝满眼都是严肃。
“......什么问题？”
棠丝掰起手指来，“就是你说，那个丑小鸭为什么能变成白天鹅，不就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天鹅幼崽吗，跟努力有什么关系啊？”
“那我是垂丝海棠，我就是再努力也不可能变成其他花啊，这个故事好奇怪。”
“......”玺雪宵沈默了好一会儿，“你就是在想这个？”
小海棠点头，“对呀，玺老师你你念完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根本睡不着 。”
见男主不说话，小海棠又补上一句，“而且玺老师你摸我脸好痒哦，下次力气可以再重一点，轻轻的很痒。”
玺雪宵别过头去，凸起的喉结滚动。
过了一会儿，玺雪宵才问，“蘑菇汤里你加了什么东西？”
棠丝歪了歪脑袋，“加了蘑菇呀。”
“其他的呢？”
“唔，就是一些补身体的东西，我听说这些东西对人类男性很有好处的。”
棠丝报了好几样药材名字。
玺雪宵闭眼，额角青筋冒起。
很好，全都是顶级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