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
人参益气丸红遍了整个漳州城。
诸多富贵之家都在打听今日在柳树街上行善良之人是何许人也。
甚至有不少人私下想通过关系,提前购买到陆琳晓的人参益气丸。
可是这陆琳晓就好像是突然蹦出来的一样,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消失,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从何而来,更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身份。
有些人想跟着陆琳晓,看她是住在哪里的。
然而跟到半途,总是有人上前将这些暗地里跟踪的人赶走。
一时之间,陆琳晓的身份成疑,引起了城中诸多名流的好奇。
相对于陆琳晓这一边,烈火油烹。
永安堂则遭受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危机。
“岂有此理!”
一个中年男子气得满脸通红,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个贱妇居然敢让咱们张家受辱至此!”
在他下方,张婉君和张大夫跪在那里。
张婉君哭的梨花带雨,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张大夫脸色灰白,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他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挂在脖子上,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一般。
张老爷看着自己的爱子爱女竟然被人整成这个样子,气得浑身发抖。
“这岭南之地竟然敢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我的命根子,真是不想活了!”张老爷气愤难当。
他们张家在整个岭南可是数一数二的拦路虎。表面上是做医药生意,实际上与官商勾结,背地里的势力可不止这么简单。
如若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漳州城横行霸道数十载。
这张婉君从出生就从未被人轻视过,向来只有她辱骂欺负别人的份,从来没有别人欺负她的份。
“爹爹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张婉君跪着上前,哀求道,“是那个女人太过嚣张跋扈,她故意惹事!”
张老爷看了一眼张婉君,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张大夫的身上,他冷冷的问道:“天雄,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医术一直都是万里挑一的,为何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
张天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看着张老爷说 :“爹,那个妇人的脉象的确很混乱。不是儿子医术不精,是她的病情太过复杂,即便是来一万个大夫,都不一定能够诊得出来。”
“那为何那个贱妇能够诊出来,还让她起死回生?”张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难不成他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是什么仙女下凡。”
“儿子这就有所不知了。”张天雄咬牙切齿的说道,“她肯定是和那对母子联合起来耍我的。我在京城给那么多达官贵族看过病写过药方子,从来没有任何人说儿子有错!”
“就是啊,爹!这一看就是那个女人和那对母子在搞鬼。”张婉君在一旁帮腔的说道,“哥也是被他们摆了一刀,你看看哥手腕上还被那个小兔崽子给咬了一口呢!”
张老爷看着自己的爱子手腕上竟然受了这么大的伤,越想越气,他拄着拐棍,咬牙切齿的说:“居然敢这么羞辱咱们张家,我一定要让那几个贱人付出代价!”
王府里。
陆琳晓正细致的为秦无咎捏着肩膀。
“你今日倒是规矩,来我这里讨巧。”秦无咎淡淡的说道。
陆琳晓笑眯眯的说:“哪里,人家不过是想着夫君你身体不适,特意为你松松筋骨,你看你都许久没有出去晒太阳了,我为你按按摩,促进你的身体愈合。”
秦无咎倒是笑了笑,他说:“我觉得身上好了许多,明日我打算让黑鹰带我出去走走。”
陆琳晓点点头说:“你的伤愈合的很快,效果也比意料中的好很多,确可以让黑鹰带你出去。”
“不过嘛——”陆琳晓说着有一些犹豫,“王艳,这个康复的过程可是有一些痛苦的,再加上你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走过路了,可能刚开始走有些不习惯。你一定要忍着点。”
秦无咎微微勾了勾嘴角,说道:“无妨,这都是小事,和王菲大闹柳树街相比,本王要面对的不值一提。”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陆琳晓颇为惊讶,她说,“我可才回来没多久!”
秦无咎看着她笑道:“你忘记了我是什么人?”
陆琳晓这才后知后觉起来。
秦无咎就算受了伤,他也是当朝的大皇子,是岭南王!
他别说现在腿脚不便,即便是他瘫在床上,他也能够手眼通天。
自己在街上做的这些小事,根本就逃不过秦无咎的法眼!
陆琳晓有一些心虚的笑了笑,看着秦无咎十分认真的说:“我是觉得那个永安堂的千金大小姐太过嚣张跋扈了,大家都是这城中的子民,她为何就高人一等?”
秦无咎静静的看着她,说:“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觉得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呀。”陆琳晓嘟着脸,眨巴着眼睛看着秦无咎,摆出十分委屈的样子说,“本来这永安堂就飞扬跋扈的,不把普通老百姓看在眼里,我今日不过是教训了他们一下罢了。若是他们日后还这样看不起普通老百姓,欺负穷苦人,我还是会像今日一样拔刀相助。”
“大家都是平民百姓,他们凭什么就高人一等,而且他们还开医馆呢!为医者就应该有父母心,我看他们不仅没有父母心,还有一颗黑心!”陆琳晓愤愤不平的说,“欺压百姓的黑心!”
秦无咎听着陆琳晓这么说,眼神不由得柔软了几分。
他在宫中尔虞我诈了这么久,见识过许多人的虚伪,但是像陆琳晓这样心思敞亮,心怀正义的人他从未见过。
宫廷之中,王权之下,每一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斗争着。从来不会有人主动为了维护别人的利益,为了维护这个世间的秩序,而站出来做些什么。
秦无咎轻轻的抚摸着陆琳晓的脸,眼中的情绪复杂的让陆琳晓琢磨不透。
陆琳晓见秦无咎没有说话,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王艳,我是不是做太过了呀?”
秦无咎握着陆琳晓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你做得很好。下次若有人欺负你,把本王的名号搬出来便可,省得被这些杂碎羞辱。”
“本王的女人,还轮不到这群杂碎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