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佩的?
“宛儿只是觉得,能和楚公子结交的人,都是侠义之辈,值得让人尊敬!”司陵宛心面色不改,将话题转了过去。
“哦……原来是看在楚公子的面子上啊!那本公子也看在他的面子上,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起来吧!”陌逐云淡淡地说着。
紫菱起身的时候还是狠狠地瞪了陌逐云一眼,她十分不服气!
“唉,看来有人是不打算悔改了,司陵小姐你说,一个丫鬟,若是没了那双眼睛,她的主子还会要她吗?”陌逐云一直看着司陵宛心,笑吟吟地说着。
紫菱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她知道陌逐云说得是她,可她却十分奇怪,陌逐云不是一直都没回头吗?怎么会知道她在背后做的小动作?
一股寒意从心而生,直蔓延到了全身。
司陵宛心保持着一贯的礼节,道:“听闻陌公子心胸宽大,应该不会与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计较,是吗?刚刚多谢公子出言相助了!”
“传言有虚也说不定哦,就比如,江湖传言,本公子只爱宝物,其实,本公子对美人很感兴趣,尤其是不听话的美人!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就进了美人的屋子……神偷偶尔改行,做做采花贼,也是不错的!”陌逐云转身,促狭地看着紫菱说道。
紫菱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直往脖子里钻,冷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双腿有些发抖,她也听过凤影公主的事,知道陌逐云刚才说的是她,万一哪一天……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馀地。
“哎呀,小美人似乎很冷啊,本公子招待不周,可真是罪过啊,要不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记得把门窗关紧咯,不要让……”陌逐云故意这般说着。
果然,紫菱怕了,趁她还没说完,赶紧对司陵宛心说道:“小……小姐,我们回去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颤音,不知因为是冷还是害怕。
司陵宛心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陌公子,天色不早了,宛儿告退!”
“好!小姐可要记得关照丫鬟,将门窗关好!”陌逐云再次提醒道。
紫菱已经跑出了门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止不住抖了一下。司陵宛心嘴角抽了抽,客套地说了一句:“多谢公子提醒!”
於是,两人终於回房。
陌逐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嘁,这点胆量,还敢跟她斗?
“陌逐云,我警告你,不许对司陵小姐有非分之想!”然而,正在她得意之时,门口传来一声低低的斥责声。
陌逐云瘪瘪嘴,道:“偷听了这么久,你终於舍得出来了?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事?我又凭什么听你的?”
“哼,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南追月带着一脸的不满走进来。
“怎么,你又见异思迁,看上她了?”陌逐云坐下,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问着。
南追月侧过脸去:“关你什么事?”
“唉,的确不关我的事啊,可是,那云姑娘呢?”陌逐云偷偷观察着他的反应。
果然,南追月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神色变了,猛然正过脸来,阴狠地看着她:“你认识她?”
“不仅认识,而且,她,也是我的人了!”陌逐云故意这么说着。
南追月双手握拳,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关节泛白,语气也变得阴冷:“你胡说,我派人找了她几天都没找到,你怎么可能有她的下落?”
难怪他早就说着要出京,却反而落在他们后面去了。
陌逐云揉了揉鼻子,笑道:“呦呵,看不出来啊,你也是个情种啊。不信就算了,懒得跟你多说!”
未料南追月一把抓着她的手,力道几乎可以将她的手折断。“我再警告你一遍,你若敢动云姑娘和司陵小姐一根头发,我绝不放过你!”
对於他的警告,陌逐云置若罔闻,另一只手对着他手臂拍去,南追月吃痛,放了手,同时起身,大步迈出了她的房间。
“嘁,我才不会怕你呢!”她不满地对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晚上,一切准备就绪,陌逐云带着昨晚拿回来的一干宝物出了客栈,一一归还。待手中最后一件宝物送回原处,她拍了拍手,跳出了人家的高墙大院,缓缓地朝着客栈走去。
今晚算是收工最早的一晚了,天上的月儿如钩,静静地释放着淡淡的光芒,陌逐云在月下伸了一个懒腰,绕过客栈的后院,准备回房睡觉。
正走到房间门口,却听得有女子的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听声音和方位,应该是司陵宛心的丫鬟叫出来的,陌逐云嘴角上勾,不紧不慢地转身,朝着她们的房间走去。
她刚到她们的院子里,就遇上了楚随风丶齐勤丶南追月三人。南追月衣衫不整,外袍只是披在肩上,估计出来的时候很匆忙,没来得及穿上。
只是,遇上他们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南追月的眼神很不友善,似乎,还含着怀疑。
陌逐云挑衅地瞪了他一眼,便朝着司陵宛心的房间走去。
其他的人也跟了上来。
房间的门并没关上,南追月率先走到门口,礼貌地敲了一下,喊了一声。“司陵小姐,发生何事了?”
“有……有贼!”两个颤抖的女声同时响起。
顾不上许多,南追月直接进门,却看到司陵宛心和紫菱相拥在床上,瑟瑟发抖。
陌逐云和楚随风随后进来,然而,两个女子在看到陌逐云的时候,神色大变,司陵宛心更是被吓得什么都不顾了,直接跳下床,朝着楚随风奔过去。
然而,被她抱住的身体却不如楚随风那般健壮,因为,她抱着的是陌逐云。
早在她跑过来的时候,陌逐云身形一动,挡在楚随风的身前,而楚随风也很有默契的退步,甚至干脆退出了房间,打量着四周。
“公子,窗户上有脚印!”齐勤说着他的发现。
“追!”楚随风命令一声,便随着齐勤一起走了。
司陵宛心感觉到怀里的温度不对劲,猛一擡头,却对上陌逐云那笑意盈盈的脸,不禁再次大叫一声,踉跄着后退。
“想不到司陵小姐这么开放,居然对本公子投怀送抱啊!”陌逐云摸着尖削的下颚,坏笑着说道。“其实,本公子不喜欢主动的女子哦!不过,既然是第一美人,那么勉强还是可以接受的!”
“我……我我……”司陵宛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仍是不停地后退。
片刻,身上一暖,回头却见男子的外衣披在了肩上,她感激地擡头,看着身边的南追月,却见他的视线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怒视着眼前的人。
见她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南追月忍不住就对她大吼起来:“陌逐云,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绝不放过你!”
她被他骂的有些懵了,脸上的笑意收敛,也阴沈着脸瞪着他:“不是我!”原来他以为是她闯进了司陵宛心的房间。
“哼,不是你?你之前是怎么说的?你刚刚去哪儿了?”南追月大声地质问着。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陌逐云脾气上来,懒得跟他解释。
未料,这在南追月的眼里,就是做贼心虚,不敢否认。“你是不敢说吧!你有点出息行不行?每天都干些鸡鸣狗盗之事,你对得起教你武功的师父吗?”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说她,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她的师父。他早就想骂她一顿了,只是一直忍到今天。
陌逐云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有震惊之色,一动不动,唯有扑闪的羽睫可以证明她还活着。
她怔怔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师父?”
“我不仅知道你有师父,还知道你师父是谁,你自己说说,你整天这样混日子对得起你的师父吗?他教给你武功,为的是让你欺负弱小丶偷窃作案的吗?为的是让你作奸犯科的么?”南追月越说越气,身体都抖动了起来。
“我说了,我没有动她!”陌逐云一脸委屈地辩解着。
“你没动她?那云姑娘呢?”提到着三个字,再看看司陵宛心吓得发白的脸色,南追月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过去,高举着手,对着她的天灵盖拍过去。
他真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教训醒她。
陌逐云仍是怔怔地看着他,并没有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劲风一阵,她猛然擡眼,却见他的大掌已经落了下来。
然而,半晌过后,却没有听到响声,也没有感觉到痛楚,耳边唯有白弄影的怒吼声。
“南追月,你这是在干什么?”他一把钳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南追月怒不可遏,一把甩来白弄影的手,“滚开,我和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陌逐云,既然你不知悔改,我就代你师父废了你这身武功,省得你再祸害众人!”
白弄影挡在陌逐云的身前,同样生气:“我也说过,你要是敢伤害她,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陌逐云眼眶一红,鼻子发酸,看着和白弄影僵持着的南追月,突然转身,跑了出去。
白弄影因为担心她,狠狠地瞪了南追月一眼,追了过去。
南追月甩了甩袖子,径直离开了房间。
司陵宛心和紫菱发怔地看着这一场变故,相视无语。
半晌之后,从客栈外面回来的齐勤正好撞上朝外跑去的陌逐云。他对陌逐云的好感逐渐上升,再遇时,很友好地与她打招呼:“陌公子,这么晚了,你上哪去?”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阵风声和低低的抽泣声。
他微微一怔:一向嘻哈玩闹的邪公子陌逐云竟然哭了?
转眼,又看着一道白影闪过,朝着陌逐云离去的方向追去。他摇摇头,没有多管闲事,便回了客栈,向楚随风禀报此事。
“公子,没有追上!”
楚随风已经回到了房间里,他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天边那皎洁的新月。听到齐勤的汇报,摆手示意他退下。
然而,片刻之后,他并没有听到齐勤离开的响动。“还有何事?”
齐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属下看到陌公子出了客栈,他好像还哭了……”
话还没说完,便觉得一股冷意袭来,他哆嗦了一下,再一擡头,王爷已经转过身子,眸中泛着危险的光线,看着他。
“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不过,白公子似乎追出去了,应该不会有事的……”冷风拂过,他打了一个寒噤,看着已经出了院子的王爷,又说了一句:“陌公子朝着溪边去了!”
白弄影找到陌逐云的时候,她正坐在溪边的一棵大树下,背靠着树,抱着膝盖,轻轻抽泣着,呜咽之声,伴着流水的叮咚声,显得有些诡异了。
他走过去,半蹲在她的身前,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问道:“怎么了?”
陌逐云擡起满是泪痕的脸,眼里充盈着水雾,看着他,一眨眼,两滴泪滚落下来。白弄影的心狠狠地一疼,他何时见过她这个样子。
“是不是南追月吓着你了,我找他算账去!”他说着,伸手替她拂去脸颊上的泪痕。
陌逐云一把拉着他,抽噎道:“呜呜……我想师父了……”
他鼻子也有些发酸,坐在她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你师父是?”
“……我师父就是‘妙手巧舌’公孙飞扬,一年半前,他去世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师父对我很好,一直教我武功……”
“所以,你这次去萦阳,就是为了你师父?”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她的抽泣声也渐渐弱了。
“嗯,师父唯一喜欢的女子就葬在那里,可他临终前却没来得及见她一面,我想,师父应该有些遗憾……”
“我还想我娘……我娘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谈及身世,白弄影心里泛着酸苦,以前只知道她孤身一人,却不想她的身世还是有些凄惨。那么,他嘲笑她没家的时候,她心里是很难过的吧。
“那你爹……你其他的家人呢?”他继续问道。
陌逐云摇摇头,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没有其他的人了,我和师父一直住在山上,后来,师父走了,我才下山……”
他将她缓缓揽进怀里,又温柔着低头替她擦去脸上的泪。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以后,你还会有其他的家人……”
陌逐云身子在他怀里轻颤了一下,“家人”两个字,对她来说,一直是不可求的。“那你做我的家人,好不好?”
她微微昂着头,看着他的下颚。泪光中,他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了,似乎有些不真实。
“好!”白弄影苦笑着答应。
一个字落音,腰间多了一双柔软的小手,他的身子也僵硬了一下,随即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
“白弄影,你真好!”陌逐云带着满意的笑,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却没有看到,身后几丈远处,那人落寞的身影。
风扬起了他白色的衣袂,飘然若仙,却淡雅如尘。而他的脸上,已经看不清任何表情,唯有从他那幽深的眸子里,寻到满满的伤痛。
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只是,他站在那儿的时候,似乎整个天地都沈寂了。
“我累了!”
“嗯,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隔着胸腔和衣料,他的声音似乎特别具有魔力,陌逐云真的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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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笑了没?云儿这张嘴啊,气死人不偿命的,嘻嘻!咳咳,小单艰难码字中啊,亲们,帮我加油好不好?么么!小单真的很勤奋啊,乃们不要抛弃我哈,抱抱!
两人独处,风云生死相随
更新时间:2013-1-11 10:18:52 本章字数:15052
醒来的时候,陌逐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低头一看,衣服还在身上,顿时安心了许多。爱萋鴀鴀
“没事了?”
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擡头一看,白弄影正坐在桌前,笑着看着她。
陌逐云将被子往上拢了拢,“没事了!”
“不用遮了,该看的昨晚已经全看到了!”白弄影促狭着说道。
她立刻伸出两根手指,遥对着他做了一个挖眼的动作,道:“那本公子就毁了你的双目,让你瞎一辈子!”
他再次笑了笑,走过来,将外衣丢给她,道:“还有心情开玩笑,也就是真的没事了,快起来吃早餐了,还有人为你担心着呢!”
“哦,可我这个样子该怎么见人啊?”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哭了那么久,应该又红又肿了吧。
白弄影吃吃一笑,道:“哟,邪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注意形象了?”见她再度提拳,只好放弃揶揄她,“放心,我昨晚帮你敷了去水肿的药,已经没事了!”
陌逐云这才放心,待他出去之后,穿衣下床,洗漱一番,又照了照镜子,确定眼睛没肿,这才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坐好了。陌逐云原本打算不理会南追月,於是,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然而,她又迅速转过脸来,一手指着他的脸,一手叉腰,乐得咯咯发笑。
“哈哈哈……熊猫眼……”一股快意直冲脑门,谁让他昨晚凶她来着,活该变成了熊猫眼。
南追月极不自然地瞪了她一眼,眼睛上的酸痛感传来,他视线稍移,似乎是落在了楚随风的身上。
楚随风没有多说什么,见她来了,拾起筷子,默默地用膳。
笑了一阵之后,白弄影拉她坐下,开始捡菜放进她前面的碗里。陌逐云二话没说,拿起筷子夹着吃了起来。
只是,这时,楚随风又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而后,味同嚼蜡,机械般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陌公子,昨晚到底是不是你闯进了我们家小姐的房间?”一旁的紫菱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紫菱!”司陵宛心示意她住嘴。
陌逐云似乎没有在意她说的话,待咽下口里的饭菜,才慢慢说道:“放心,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面,这个道理本公子还是懂的!”
“你……你骂我是狗?”紫菱的小脸气的通红,指着陌逐云说道。
陌逐云微笑着擡头,说道:“本公子说的不是你,你急着承认干什么?原来你一直是这么自认为的!我竟不知,这世上还有人这般轻视自己,抢着承认呢!”
再次被陌逐云骂了一通,紫菱更加生气,想想她话里的意思,不是骂她,那骂的不就是她家小姐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骂我家小……”
“紫菱,回房思过去!”司陵宛心也有些生气了,不过,气得不是陌逐云,而是她的丫鬟,这丫头,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这么笨?
紫菱狠狠地瞪了陌逐云一眼,不情不愿地回房去了。
陌逐云心情舒爽了不少,反而觉得今天的天气更加不错了,而且饭菜颇符合胃口。
“楚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们待会儿就启程赶路吧!”
楚随风仍旧面无表情,冷冷地应了一个字:“嗯!”
齐勤在一旁注视着陌逐云的脸,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眼睛完全看不出有哭过的迹象,气色也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似乎昨晚的那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一般,可是,若说是错觉,为何王爷会冲到南追月的房里,对他动手,将他打成这幅模样,最后,又神情落寞地在房间里坐了一个晚上?
听到这句话,南追月那张满是幽怨的脸,也终於释怀了许多,揉了揉青紫的眼睛,心里想到:看来这顿打没有白挨,陌逐云终於有些自我认识了。
以前由於陌逐云晚上出门,白天睡觉,他们赶路的时间不多,所以几天下来,根本没有走多远,而今她思亲情切,反而常常嚷嚷着要赶路,马不停蹄地赶,因此,第三日,他们便到了萦阳。
司陵宛心和紫菱满脸的憔悴和疲惫,她们不似陌逐云那般亢奋,却又不能对赶路之事发表什么意见,当初可是她们说的,不会拖了楚随风的后腿,因此,只得忍住颠簸,忍住吐出胃里苦水的冲动,在马车上呆了三天。
南追月在萦阳也有店铺,还盖了一座别院,因此,到了萦阳之后,他们便直奔别院而去。“既然都是为了陵墓而来,那就住在我家吧,到时我们一起进去!”
而司陵家在萦阳的老房子,被一场大火烧毁了,司陵清曾认为萦阳是块伤心地,於是没有另盖新居,只有偶尔回来去陵墓看望旧人,并不长居在此,没有新建宅院。因此,司陵宛心和紫菱也一同住进了南家别院。
晚饭后,见众人都在,司陵宛心叫住楚随风:“楚公子,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她神色纠结,略显娇羞之态。
“一同赶路这些天了,关系都还不错,不知司陵小姐有什么事要避开我们,单独和楚公子说?”陌逐云挑眉说道。
南追月白了她一眼:“人家的事,你插什么话?”
司陵宛心面色变得发白,微微尴尬了一下,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司陵小姐并不认为和我们是深交啊!”陌逐云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怎么会?一路上承蒙几位公子的照顾,宛儿感激不尽……若是楚公子也没有异议的话,就在这儿说吧!”她紧了紧手中的帕子,眼神瞥向楚随风。
楚随风看了她一眼,再看着陌逐云,点点头,示意她就在这里说。
“楚公子,明日宛儿想和你一起去陵墓!”她攥紧了手中的手帕,有些紧张。
“不行!”
没有语气的两个字,同样也没有商量的馀地。
司陵宛心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了,可她仍抱着一丝的希望:“宛儿知道,陵墓里面有很多的机关阵法,很危险,可宛儿不会拖累你们……”
陌逐云勾起一抹笑意,道:“可你不会武功,怎么不会拖累我们?”
“你们要去的,是我姨娘的墓。宛儿曾经去过,地形也比你们熟悉,而且,我还有这个……”司陵宛心说着,一咬牙,从包袱里拿出一卷图纸来。
“楚公子,这是陵墓的机关图,是我爹手绘下来的,应该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陌逐云侧头看了看她手里的画卷,思忖了一会儿,道:“看着这个机关图的份上,你可以进去,而且,就当本公子好心一回,我来保护你,如何?”
司陵宛心看了楚随风一眼,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心也冷了许多。
虽然这次进墓,四大公子的目的各不相同,可她看得出来,白弄影和南追月都是跟着陌逐云的,而楚随风虽不和他们一样,但他不喜欢说话,所以决定权落在了陌逐云的身上,只要陌逐云同意,他就不会说什么。
“好,那宛儿谢过陌公子了!”说完,微微福礼。
陌逐云单手支着下颚,另一手伸到她的面前,“既然如此,那就将机关图交给我吧!”
“这……”她有些犹豫,看了看四周,却没人吱声,就连一向喜欢和陌逐云作对的南追月也没有说话,似乎在默认她的做法。
她只好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小姐,这是老爷的东西,不能给他!”紫菱气鼓鼓地瞪着陌逐云,一把夺过司陵宛心手中的画。
“紫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还不给陌公子送过去!”司陵宛心轻喝一声。
“小姐……”紫菱委屈地喊了一声。
陌逐云笑道:“哎呀,今日可又算见着一奇闻了:丫鬟比小姐还娇气!”
“哼!”紫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将怀里的画甩给她。
“司陵小姐,不是我说你,有些丫鬟,该教训的时候就要教训,不然的话,别人帮你,你可千万不要心疼了!”陌逐云依旧笑着。
司陵宛心面色变了一下,礼貌地说道:“陌公子大人大量,不会和一个丫鬟计较!是宛儿管教不严了,回京之后,宛儿一定会注意的。”
未等司陵宛心说完,紫菱又瞪了陌逐云好几眼。
“其实本公子也没这么小气,不过呢,为了以防万一啊,死妖孽,你那有没有哑药啊或是让人失明的药啊?让我备着,哪天说不定用得上啊!”说着,不怀好意地看着紫菱。
“你应该知道的,我只配救人的药和杀人的药。毒药倒是有好几种,可以让人死时七窍流血丶喉管堵破丶双目突出……和你要的效果差不多!还有几种穿肠烂肚丶脱手落脚丶融为一摊血水……”的药。
还未等白弄影说完,一声尖锐的叫声打断了他的话。
“啊……”紫菱惊慌失措地捂着双眼大叫一声,而后,又赶紧堵着双耳,似乎害怕再听到什么,赶紧跑了出去。
司陵宛心急急追了出去。
南追月瞪了他们两人一眼:“没出息,连小姑娘也吓!”说完,也走了。
“哈哈哈……”陌逐云和白弄影相视,大笑起来。
楚随风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出了大厅。
齐勤紧随其后,嘴角却勾了起来,这陌公子的确很有趣,若能和王爷在一起……刚产生的这个念头,立马被他扼杀,他怎么可以有这个想法呢?这简直是在诋毁自家王爷……齐勤恨不得抽自己两下,让自己清醒过来。
“白弄影,想不到你比我还损,哈哈哈!”陌逐云拍着他的肩,带着手上的图纸,回了房间。
白弄影宠溺地笑着,看着她的背影,也回去了。
灯下,陌逐云展开图纸,细细研究着陵墓的格局。司陵清只是将所有的通路指出来,上面没有标注机关,看来师父当年也没有告诉他这些。
只是,按照图中所画,四方的主陵墓,看上去,似乎只有一副牌位,并不见棺材……她也曾听到柳淑眉说过,就连司陵清都未曾找到过真正的主墓,也就是说,这陵墓别有洞天,就连司陵清也不知道?
若师父真的怨恨司陵清,将主墓做成密室的可能性也不小。
而楚临渊是想让楚随风误进真正的主墓,被困其中,不得脱身吧。
以楚随风的本事,能够找到主墓的机会应该很大。而且,就算他找不到,楚临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些:边境主帅已经换人了,只需假以时日,楚随风的兵权就会被其他的人渐渐掌控;而楚随风,若是没有找到他们所说的“落玉剑谱”,也算是失职,有罪了吧。
……
第二日凌晨。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云层,洒在紫气盘绕的山峰上时,紫阳山脚也迎来了一批客人。
紫阳山巍峨雄壮,主峰直插云霄,高不可攀。山势延绵,辽阔无边,碧波澄海,浩浩荡荡。
有地图的指引,他们毫无障碍的穿越茂密的丛林,来到一处断崖边。
说是断崖,不如说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手笔:巨石穿山,将巨大的山脉分成两部分,而巨石独立树林中,前后都有沟壑,宽约数尺,深十几丈。
沟壑上有一条精致的铁链,已经锈迹斑斑,但十分结实,不多时,他们一行人已经站在了大石之下。
石壁凹凸不平,找不到入口,也看不出有缝隙。地面上散落了一些碎石和细沙,但石壁却有了一些用刀剑新刻上去的痕迹,看来楚临渊将“宝藏”的事传出去的同时,也引来了一批人的好奇与贪欲。不过,索性的是,他并没有将此事告知天下,再加上南追月对此消息的封锁,知道这件事的人,反倒不多。
不过,这些人显然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所以不得不离去。而楚随风他们,由於陌逐云的拖延,倒成了最后一批来这里的人,所以不曾遇见过其他的“寻宝者”。
“司陵小姐,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陌逐云笑眯眯地说道。
司陵宛心点点头,她以前来过这里,也见过司陵清是如何打开墓门的,所以,有些印象。
只见她从南追月的手里接过一个火折子,走到石壁正中,轻轻摸索着,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凭着记忆,再从火微微烘烤那些石块。不多时,他们的左手边发出轻轻的鸣响,似风声呼啸。
片刻之后,那里霍然开出一道石门。
待他们全都进入之后,石门又缓缓关闭。
陵墓里的光线不是很好,但空气充足,微微吸一口气,不是萎靡潮湿的腐烂气味,而是林木的悠香。
火把将墓室照得亮堂,在他们的面前,有一条宽敞大道,很平稳,看上去没有危险。
“陌公子也看过我爹的图,应该知道,这条路看似无波,实则凶险异常。听我爹说,修此陵墓的人,是奇门遁甲之术的个中高手,这路上每一步都牵连着机关,若是不小心踏错,就可能引发危险。”司陵宛心耐心地解说着。
陌逐云笑了笑,道:“司陵小姐说的不错,所以,待会儿你们可要跟着我走,不要走错了,不然,可没人救你们!”
南追月微微眯眼看着她,“哼,只要你不寻机公报私仇就好!”
“哎呀,看我这记性,要不是南庄主提起,本公子倒忘了这茬,既然南庄主想试试,那我一定让你如愿!”陌逐云边说着,边晃了晃手里的火把,摇曳的火光照在她清秀的脸庞上,她的表情反而看得不真切。
“司陵小姐,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清楚着机关,不如,我们一起带路可好?”
司陵宛心点头答应。
陌逐云大摇大摆地在最前面带路,司陵宛心随后,接着便是楚随风丶白弄影丶齐勤和南追月。
走了十多步,没有出一点意外。
陌逐云嘴角勾起,原本一直走直线的她,脚步一侧,朝着一旁踏去。
“陌公子小心……”司陵宛心好心拉着她,提醒道:“不能走错,否则……”。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已经看到陌逐云的脚踏在了一旁,她脸色骤变,警惕地看着四周。
“否则什么?”陌逐云笑了笑,神情自若地收回了脚。
然而,周围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司陵宛心有些好奇地看着四周,真的什么动静都没有!可是,爹不是说,踏错一步,就会陷入机关阵法之中,很难脱身?
陌逐云撇撇嘴,嘲笑道:“想必这图纸就连丞相大人自己都没验过真伪吧!”
她自然知道,师父若真的不想让人进来,必定会在前面下陷,可是,既然他能将图纸交给司陵清,就是说,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不让他来,而是迷惑丶甚至是恐吓他。
直线之路,是师父的一个障眼法吧,而心里有鬼的人,却不敢逾越一步。
被她这番嘲笑,司陵宛心的脸色有些白了。“可能是年久,陷阱失效了也说不定!”
“哦,失效了!”陌逐云点点头,是失笑了吧!
然而,她们的后方,却是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哼,公孙前辈的机关,就算是人为破坏,都未必破得了,何况是年久失效?司陵小姐如此说,倒是轻看公孙前辈了!”
走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