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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眼前便有千里愁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地洞的,总之回过神来时顶上阳光明媚,温暖的碎光正跳跃在我冰凉的皮肤上,前方入眼的是在若有似无的云雾中摇曳的仿佛没有尽头的葱绿。

丰斗驮着江幸走在最前面,其次是武长渊,而娇娇背着我走在最后,我趴在他厚实软嫩的肩上望着前方柴浅之……不,武长渊的背影,最初悲凉的心情掺和了理智的分析后变得五味杂陈起来,反倒不知该如何定义了。

晋国六皇子武长渊颠覆了楚国骠骑大将军柴浅之除了容貌以外的全部,他的秘密原来是这样的惊天动地,谁人都想象不到的。

於此,我倒并非太过惊讶以致无法接受,相反我无比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又感受到了冥冥之中那种反抗不得挣脱不出的桎梏,将心中仅存的那一丝怀疑给彻底打消。

我欲逆天,一瞬间燃起的意念差点令我失去自我。

“福禄哇,你为什么会跟武长渊在一起呢?”娇娇往后别了小半边脸问,“你们是水火不容的死敌!带领十万晋军前来围困越国的就是他啦……”

“你不觉得他有些面熟么?”我打断了他的话,强迫不受控制的火辣辣的视线从武长渊的身上移开。

娇娇闻言猛地冲上前直追最前面的武长渊,仔细扫了几眼后又放慢脚步,一脸认真道:“是有点眼熟……”结果注意力又突然转移到风牛马不及的方向,“诶,话说回来,福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话题转的太快,我楞了下才答道:“不知道,反正醒过来就在这里了……娇娇晓得此地究竟位属哪国么?”我暂时不打算告诉娇娇武长渊的事,这样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里哪也不属於,就是吴丶越丶晋三国相邻的苏淮岛。”

“苏淮岛?”我听得一头雾水,实在是孤陋寡闻从没听说过这个岛。

“嗯,苏淮河流经吴丶越丶晋三国,河流中间有座小岛,名曰苏淮。这岛自古以来就没听说有人住,倒是传闻有许多异兽奇怪,进来的人没有能活着出去的,跟苍山似的,所以一般没人来也就没人争这是哪国的,连名字也是随河来的。”

“那你是怎么来的呢?”

“因为听说福禄你战死沙场尸首下落不明,娇娇一听就抛妻弃子火急火燎赶来了,因为走水路快,就丶就直接从南平国乘船来的,谁知道刚一到苏淮岛船就翻……”

我捂住娇娇的嘴不让他说话,瞪大眼,张大嘴,颤抖着说:“抛妻弃子……娇娇你什么时候成亲了!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啊

!”

娇娇一听当即瘪嘴,两眼泪汪汪,哀怨地瞥了我一眼,“就……就一年前,本来是派了人给福禄送请帖的,可是你行踪不定没找见人……福禄没来参加娇娇的婚宴,娇娇觉得好遗憾……”

我深吸一口气,进入胸腔的空气就跟加了辣椒粉似的在体内乱窜,颤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言不成句,“你不要……不要跟我说你老婆是丶是申夫娴呐!那样子的女人娶不得娶不得!”

娇娇一怔,显得比我还震惊,“小娴?”随即疯狂摇头,覆又一脸羞涩,“小娴嫁给张家大公子了,娇娇娶的是青荧……明年开春娇娇就要为人父母了……”

“这……苍天大地佛祖阿拉我的圣母玛利亚啊……”我两手从后盖住他的胖脸,用手心来回搓挼,心中无限感慨,“娇娇你的欣赏眼光精进不少嘛,一下就从底层飞上天了,青荧那样的漂亮妹子可不是一般人娶得起的……如果我是男人那孩子肯定就跟我姓了!”

“福禄要喜欢,第一个孩子可以过继给你!反正娇娇和福禄情同手足,兄弟之间不在乎这些的!”

我就当没听当他后面那句话,果然从没拿我是女人看,继续感叹:“真是沧海桑田,曾经还是一头受了欺负就叫我名的胖熊崽,转眼就要当爹了,而我……而我的男人还他妈的连个吻都不肯给老子啊!亲一下搞得就跟我要强/暴他似的!”

娇娇一听就震惊了,扭过脸急急问道:“福禄,李元嘉对你不好吗?不肯让你亲?”见我表情怔然他突然就黑了脸,气汹汹地吼道:“李元嘉嫁给福禄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却居然连个吻都不肯给我兄弟,怎么如此不知好歹!福禄,没关系,休了她,回头我给你挑个貌美如花的!”

悲愤霎时充斥满心,我就想一口咬破娇娇的红润润的脸,不仅无视我是女人居然还扭曲了他人性别,我究竟有没有纯爷们到那种地步?

“孩子的名取好了么?”未免悲愤变成怨愤,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娇娇叹气,一看就没有。

“那我来取吧,生个女儿就叫熊大宝,儿子就叫熊大禄,反正你家有钱不怕计划生育,之后的就根据排行取名熊二宝熊二禄,反正女儿是宝儿子是禄,自己看着办,名字就是要这样取才喜庆……”

“好名呐!”娇娇赞道,“还是福禄……”

“你们说够没有?”娇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武长渊突然回了头,表情极其不悦,一张冷脸将所有喜悦情绪一瞬间冻死。

我见武长渊神情有异,倒不是嫌我们聒噪

而出声呵斥的,似乎发现了什么,便让娇娇背着我追上去。

“怎么了?”我让娇娇背着我绕过挡住视线的丰斗去问武长渊,闪过脑海的许多个疑问在见到眼前情形时全部爆破。

因为山洞里住着未知的可怕东西,而娇娇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所以我们并未在山洞停留过久,将人都救出来后就尽可能远走,就怕遇到那东西回来。

还好娇娇身上有迷谷花,这是世间十分罕见的东西,佩带在身边可防止心智迷乱不致迷失方向,并且迷谷花通体发光,夜间可供照明,即便是白日也能见到微光,可驱散迷雾。

我让娇娇将迷谷花挂在丰斗的小角上引路,花哪面光华最亮便朝向哪个方向,倒是没想到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找见了出口,可惜却没有出路。

因为连接对面陆地与这个遗世小岛的那座索桥从中断裂了。

我的内心在咆哮,声声泣血,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对丰斗说:“丰斗呐……是不是你急着赶来救我跑太快结果就把桥给踩塌了啊……”

那索桥长达五六十丈,可宽却不过三米,诸如苏淮河这类有去无回的地方,来往的人屈指可数,年久失修是肯定的,突然来只体型巨大的梼杌,自然承受不住。

幸而福宝没来,不然它们两只绝对走到一半就掉进了河,捞都没法捞。

丰斗目光一滞,长尾摇晃,擡起前爪瞅了瞅,又望了望湍急的苏淮河,无声胜有声。

娇娇瞪眼,眸子大得不可思议,嘴形也成了椭圆,表情十分夸张,“真的是你……”

男人仍然冷着一张脸,可是我分明看见他扛刀的右肩抖了一下。

这是谁都没料到的结果。

桥的这端绳子完好无损,并无任何人为的割裂痕迹,破坏对面的桩子不太可能,何况桥是从中断裂落入河中的。大概丰斗昨夜赶来的时候奔了三分之二桥就承受不起开始崩溃了,待它一上小岛便即刻寿终正寝。

真为难桥了,没在丰斗行至一半的时候坏掉。

事已至此,我是那么地喜欢丰斗,不想它内疚,连忙轻拍它的脑袋以示安慰,“这也不一定,万一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做的呢?”

我从娇娇背上滑下来,靠着棵树站立,因为适才在山洞娇娇突然掉下来我没站好把左脚给崴了,这还得感谢武长渊。

仰望对面陆地,大概不是越国便是吴国的边界,那方树林茂密没有道路,也未看到有屋舍坐落,更无船只停靠在岸。

这个人迹罕至

的地方,所谓河岸倒不若说是悬崖峭壁,等人来救那大概是下辈子,还不如现在就跳河,说不定还能活着被冲到哪一国去。

我才站了一会右脚就疼得不行,貌似不禁崴了左脚,看来右脚也不幸受了伤,刚想重新爬回娇娇背上而娇娇也蹲了下去准备好,但我不经意就撞上了武长渊的冷眸,冻得我少女心差点结冰,抚心抚了好几一会才缓过来。

他这意思是让我继续站着不准爬到娇娇背上去么?

浑身一颤,是否记忆里的确没有我的存在可身体并没忘记所以还是作出了本能地反应不准我接近任何男人?

如今的我哪怕是感受到一丁点近乎冰点的温暖也能热血沸腾,就这么一厢情愿的认为我竟然也狠狠激动了一把,硬是忍着腿疼站着被爬上棉花似的温暖肉背。

“福禄?”见我久久没有反应,娇娇转头过来问我。

我笑着靠了回去说:“就在这里停下吧,这会没地方逃了,那东西还不知道在哪,暂且就呆在这里,要真不幸遇上它了,就想办法把它打进河里。我觉得先想办法把江幸弄醒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好,最好能召回他的钦佩,眼下最需要的就是能飞的坐骑。”

“嗯,福禄说得对。”娇娇说着拿出手绢铺在地上让我坐,适应环境的能力不比我差。

我浑身腌臜这会真不如那手绢干净,便坐在了边上,捡起手绢打算一会给武长渊包手。

丰斗趴在地上,武长渊便把江幸拖下来平放在地。

先前在洞里我检查过江幸的伤势,皮肉伤很少,一直不醒大概还是由於在血场与我斗法的时候耗了太多精气,之后也不晓得遇到的那个东西怎么了他,看样子也就把人吊起来并没施暴。

坐了一会后,娇娇开始显得有些不安,四处张望了一会后视线最终落在我身上,扭扭捏捏道:“福丶福禄你有吃的么,娇娇饿了一两天了……”

我咽了口口水,为难道:“福禄也饿了一天一夜了呐……”

想来也可悲,就算当年在王家村吃得清贫可好歹没连着饿好几顿,在苍山就更不用说了,吃过的山珍多不胜数,一直以来受苦受难的五脏六腑从来没有肠胃的事,如今终於还是逃不过了。

“好心的武壮士……”我无奈地将目光投向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武长渊,突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眉头一挑计上心头。

我趴在武长渊的肩头一直忍不住笑,内心的欢娱犹如翻江倒海那般强烈,虽然他不甘不愿一副被强迫的样子。

下他正背着我行走在构树林中,走得并不快,我知道他的脸一直板着的,强忍住把我甩下地的冲动。

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食物填饱肚子以防怪物来袭,然后才是想办法弄醒江幸寻找离开苏淮岛的方法。鉴於人员伤情我以领导人的姿态做了最合理的安排布置,那就是让只受了点皮肉伤的娇娇留下来照看江幸,如遇危险丰斗即刻来通知我们,我和武长渊一个手腕受伤舞不动兵器一个崴了脚遇险跑不了,刚好凑一块,他手臂没事背我没问题,我攻他守,还拉近了彼此距离,一举两得。

所以他不得不从了我,现目前阶段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团结一致才能脱险,於是我就一直趴在他背上偷着乐,少女心开出了一朵娇艳夺目的花。

这一行,我们走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常见的食物,倒是发现了两棵难得结果的构树,便摘了许多火红的果子带回去,只是没想到的是回去就见娇娇坐在地上和江幸大眼瞪小眼。

他就这么突然而然地醒了……

“卑职拜见殿下。”江幸一见我们回来便挣扎着站起来行礼,单膝及地,毕恭毕敬,灰了的木蓝色显得很虚弱。

武长渊低微点头,江幸起身倚树而立再不坐下,看得出他其实极重礼数。不过他却在发现我趴在武长渊背上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那是来不及掩饰的惊讶。

因为找不到东西装果子所以武长渊只好脱了他的赤色长袍,我把那一大包果子全给了娇娇才恋恋不舍地从他背上滑下来,然后又把衣服还给他。

由於江幸曾经杀死过我所以娇娇很是厌恶他,坐在离他最远的北面兀自大口吃着构树的果子,丰斗就安静地趴在我旁边。我估计果子大概不够,晚点肯定还要再去把两棵树的果子也全摘了,这会也不管脏不脏洗都没洗就吃,大家都忙着填饱肚子,就武长渊一人没动。

目光落在对面武长渊缠满布条的双手,我恍然大悟,顿时心里又乐开了花,抓起几个果子就朝他挪过去,“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想杀我,但是强烈建议你吃饱了保存气力等到离开了这鬼地方再动手,所以嘛……来,现在我来喂你吃东西。”

武长渊眉头微蹙,对於我的各种行动他总是表现出一副不该存在情理之中的意外的诧异,他知道我不怕死根本没必要刻意讨好他也完全有能力离开他。他的眸子布满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对於嘴边的食物迟迟不张嘴,一张嘴却还不吃只是说话,“你为何如此?”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脱口而出,然后便将果子硬塞进他嘴里。

r> 武长渊显然受惊不小,但很快就回覆过来,咽下果子后冷笑道:“想不到我武长渊竟也有幸为景明皇后喜欢,只可惜不管你怎么做都是徒劳,劝你早些放弃。”

我就当没听到他的拒绝,又塞了一颗果子给他,绝不因这小小的挫折就气馁。

娇娇一听就傻眼了,含着果子含糊不清地说:“福禄,你不是最喜欢柴将军吗,怎的又喜欢武长渊了?我以为你好容易不再想着柴将军,毕竟已经娶了李元嘉,可……可你怎么会……”

这会挡着武长渊和江幸的面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娇娇解释,只好闭口不答等待机会合适才告诉他真相。气氛有些僵硬,但是不影响江幸那方,他吃着果子笑得极为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江幸右手支着右膝,眉眼含笑,表情玩味,“殿下,依卑职之见……你还是从了景明皇后为好。”

我大惊,真没想到江幸重创之下转了性居然投靠了我,一时激动差点扑过去热切地握手表示感谢,真是为难时刻见真情呐。

武长渊向江幸射出两道冷箭,江幸别眼看向我轻易躲过。

江幸的眸光覆杂难言意味不明,他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飘忽起来,好似轻叹那般言语:“不知殿下您有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女子唯有安水凊您碰了不会心痛欲裂。”

我不太明白江幸话里的意思,是说武长渊只能碰我么?如果碰了别的女人就会心痛?

武长渊闻言脸色骤变,仿若狂风暴雨一样急剧,娇娇和丰斗顾着吃并没注意到。

“别的女人,您哪怕只是轻轻触碰她们的手也会心痛欲裂,就算是湘琰也不例外,可适才卑职见您背着她怕是走了好一会,如此亲密之举也没露出任何不适,想必她便是那唯一也是根源所在。”江幸的言语如同叹息,竟然透着股我无法理解的无奈。

“虽然湘琰是您心中所爱,可没有血脉延续总归是罪过……”

“住口!”武长渊猛地站了起来,不顾手伤拔起大刀。

我以为武长渊是要杀死江幸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却没想到刀锋对准的是我,他骤来的杀气织起弥天大网,一如昨夜初见我时那样。

“既是根源所在,那我便立马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 上周开试纸瓶盖不小心划破了手 矮油 当时不知道继续做检查 矮油 主席就感染了 矮油 伤口下午就化脓了 矮油 手废了几天就木有码字

科室老师说主席好脆弱 还碘酒不停擦居然也能化脓 矮油 总之现在是好了 已经开始脱皮了

本来是忘记高考神马的了 看见有孩子留言 原来还有这一茬 那么高考的请加油 不论好坏都请放轻松

阿水老在岛上呆着不是个事 下章就滚出小岛 - -矮油 有轰雷很狗血

本来昨晚要更的 但是十二点居然停网忘教网费了 囧

有兴趣算命的要留出生年月日时辰 我要阳历 不需要精确到分钟 但是不宜让太多人看见 要问什么可以发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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