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会5
比试台上,万象派的两名男弟子一胖一瘦,与对面的均言和许昕言相对而立。
二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后,将手中黄色符纸往前一扔。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符纸瞬间化作两道金色光刃,旋转着奔向对面。
均言脚尖一动,手中长剑出鞘,与光刃直接对上。
利器相碰,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均言手腕灵活地一挑,将光刃打偏在地。
旁边的许昕言也迅速拔出长剑,猛地朝光刃劈砍而去,只听见“哐当”一声,光刃瞬间被剑光覆盖。
胖弟子见状,又甩出好几张符纸,一道接一道的光刃直冲这边而来。
均言朝许昕言投去一个眼神,许昕言心领神会地在空中挽出数道剑花,与金色光刃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轰鸣之声响起,许昕言挥舞着手中长剑,凌厉的剑气不断从她的剑中涌动而出,顷刻间就将所有的金色光刃都斩断。
胖瘦弟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二人手上捏着符纸,正要甩出,瘦弟子突然发现对面少了个人。
也是同时,一道强势的剑气从后方传来,目标直指他手中的黄色符纸。
瘦弟子转身,对上均言的视线,略微一惊。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的?
均言眼中寒光一闪,他刚刚正是趁着万象派二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许昕言身上,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悄无声息地靠近二人。
他步法贼快,速度快得令人胆寒,等到瘦弟子发现时,人已经来到面前。
均言好不容易近身,手中长剑青光大闪,剑气逼人,直指瘦弟子。
剑气带起的剑风将瘦弟子面前的黄色符纸吹落在地,瘦弟子见符纸被毁,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竟直接以指为笔,在空中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简单的符阵,防御符发作,直接挡住了均言的强势一击。
均言只觉得自己的攻击打在了一个坚硬的屏障之上,当下也被屏障的反作用力击得接连退了好几步,踉跄着稳住步伐。
没了符纸竟也能靠灵力发动符阵,对方的实力比想象中要强上不少。
宁清在台下看得全神贯注,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与均言重新拉开距离后,瘦弟子接过同伴丢过来的黄色符纸,往半空中一甩。
旁边的胖弟子也配合着扔出一张符纸,右手在空中划了好几下。
片刻之后,台上刮起一阵大风,风呼啸着往均言和许昕言席卷而去。
均言和许昕言口中默念法决,周身升起一道屏障,将他们护住。
两人的身份令牌也在屏障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地挂在他们腰间。
均言将青延剑往前一竖,灵力不断注入到长剑之中,下一瞬竟在狂风中舞起了剑。
他剑法飘逸,脚下步伐宛若流云,一招接着一招,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数道剑气呼啸而出,直奔万象派二人而去。
胖瘦弟子同时甩出两张符纸,想要将均言挥出的剑气化解掉。
可均言的剑招在狂风中不仅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剑势愈来愈强。
万象派两名弟子的符纸还未来得及发挥作用,就被他带出的剑气给斩成两半,飘落在地。
二人心中一紧,这飓风符竟然对均言一点作用都没有,他们甚至还能感觉到,均言在风中施展剑法,更加得心应手。
均言虎口握住剑柄,手腕不断翻转,如风剑法在半空中不断施展。
他手中长剑随风而动,一招一式看似随意,却又精妙至极,台下观众看得那叫一个群情激奋。
许昕言也没有闲着,她捉住万象派二人怔楞的间隙,酝酿良久的强势剑意即刻挥出,出剑干净利落,直接就将胖弟子腰间的令牌打落在地。
均言紧随其后,施展如风剑法将另一名瘦弟子的令牌用剑气打掉。
二人一前一后打掉对手的身份令牌,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万象派的长老默默叹了口气,他看着从台上垂头丧气走下来的胖瘦弟子,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手轻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尽力了就好。”
均言和许昕言配合默契,愈战愈勇,连胜了两场后便没有再继续打下去。
天极派和万象派的比试总共十一轮,但由於天极派目前的胜利场数已经达到六场,比分遥遥领先於对手,裁决长老也就宣布由他们获得本次比试的胜利。
台下前来观看比试的观众,无不都是因为天极派的名气特地而来的。众人对於天极派只派了两组弟子上场,就能赢得比试胜利的战绩纷纷赞不绝口。
均言持剑从比试台上缓缓走下来,见到站在宁清怀良旁边的牧遥后,神情微微一楞。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刚刚上场之前,分明还没看到牧遥的身影。
牧遥笑道:“就在你上去没多久之后,别说,我来的时间还真巧。”
他对上均言的眼神,道:“你的剑法与之前相比,进步了很多。”
均言道:“有空我们俩找个地方再切磋一下?”
牧遥闻言后点了点头:“可以。”
宁清看了看几人,问道:“上午的比试已经结束了,要一起去用膳吗?”
怀良站在她旁边,突然开口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宁清问他:“要我同你一起吗?”
怀良笑着回覆道:“不用,一件小事罢了。你和大家先去食堂用膳吧,我把事情处理完后就去找你。”
宁清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几人和怀良道别后,一起出发前往食堂。
下午,宁清正在房间内独自修炼,门外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她眼睛微微一亮,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奔向门边。
门还没开,怀良就听到里面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怀良师兄。”
他心底一动,下一秒宁清就已经打开房门,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怀良笑笑:“你都还没开门,怎么就知道门外是我?”
宁清俏皮地眨了眨眼:“如此有规律的敲门声,三长一短,除了师兄你还能有谁。”
怀良一怔,下一刻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如此。”
他将手中的油纸袋递给宁清,道:“这是我刚刚在山下果干铺买的,给你。”
宁清惊喜地接过油纸袋,随后牵起怀良的手,缓缓走向房间内。
二人在桌案前坐下,宁清将包装严实的油纸袋打开,露出里面红润有光泽的果干。
她一边惬意地享用着桌上的果干,一边与怀良说话。
怀良在旁边听得认真,望向宁清的眼神中满是温柔。
少女说着说着莫名有些口干,怀良见状默默地将茶盏递了过去。
“喝口茶。”
宁清径直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待到她将茶盏重新放回桌上时,怀良突然看着她说道:“阿宁,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宁清不以为意地回道:“何事?”
怀良启唇,正欲开口,他双拳微微攥紧,眼神中闪过一丝忐忑。
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好好的就往我脸上打。”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明天还要比试呢,你这给我来了一拳,让我怎么见人?”
宁清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当下走出房间,看到均言和牧遥正站在走廊里,一脸愤懑地盯着对方。
值得一提的是,二人的脸看上去都有些肿。
均言右眼一片乌黑,可以看到一个明显的拳印,而他旁边的牧遥,脸上则有着被剑划过的伤痕。
“你们的脸是怎么回事?”宁清微微一惊,略显惊讶地问出声。
均言深呼出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给宁清听。
宁清闻言后嘴角忍不住向上挑起,看向二人的眼神中带有几分同情。
原来均言和牧遥方才私下比试了一番,中途均言不小心用剑气划伤了牧遥的脸,牧遥见状也没有客气,当下就是一拳过去,在均言右眼处留下一个乌黑的拳印。
打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事后看到脸上的伤时,二人这才觉得后悔。
“我这帅气的脸啊,气死我了你。”均言忍不住哀嚎出声。
宁清指了指旁边的几个房间,给出建议:“如果你们不想这伤痕在脸上留太长时间,我建议你们去找一下零露,她应该有办法。”
均言和牧遥毫不犹豫地往温零露的房间走去,健步如飞。
宁清在后面看得一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知道他们俩这样做是为何?”
怀良站在她旁边,无奈地笑道:“这事放在他们二人身上,倒也不足为奇。”
他的脸上是一副看透了的表情。
均言和牧遥虽大半年没见,但这一见面就嚷嚷着要切磋,打完架后又吵起来的本性倒是一点都没变。
好在二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就又能重归於好,怀良对此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宁清想起刚刚在房间里怀良说的话,偏头看向他:“对了,师兄,你刚刚是想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怀良顿了顿,随即说道:“这一被打岔,我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等我日后想起来再跟你说罢。”
宁清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温零露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几人的说话声。
“别笑了,你快帮我们俩想想办法。”
“你们的脸也太好笑了吧,不行,先让我笑一会。”
“姐,我叫你姐还不行吗?笑够了就帮忙把我这拳印给消了呗,我明天还想见人呢!”
宁清和怀良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往温零露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