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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荷渡劫

宣荷渡劫

朝夕走了好一会,辛忆才木木的低下头,对着宣荷接近透明得侧颜缓缓开口:“你怎么能这么胡来呢?闭的是进阶关也不与我们说,给你的神器你也不用,就任由天劫伤害你的身体,你不疼吗?”

“她们都道你是最能忍疼的,可能忍疼又不是不怕疼。光劫多阴毒啊,打在身上得多疼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呢?”

“你要是死了,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嗯?我们都失去过人生中重要的人,只剩彼此了,你若是醒不过来,大家得多伤心啊。”

辛忆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宣荷讲着话,将宣荷青丝顺到耳后,又轻抚上她的脸颊。

没过多久,朝夕就端着一碗浓稠的苦药进来了。她让辛忆抱着宣荷,自己则把药一勺一勺灌进宣荷嘴里。

辛忆将头轻轻埋进宣荷的颈间,夹杂着血腥味的莲子香传入她的鼻腔。她再也忍不住,默默的流了眼泪。

“你怎么哭了?我可没空安慰你啊!”

辛忆吸吸鼻子,又扯了扯嘴角:“不用你安慰,我只是心疼她。感觉阿荷总是受伤。

“先前她不理我时,每次与她擦肩而过,都能闻到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次也是。明明受了伤,我都闻到她身上的药味了,她却死活不承认自己伤势未愈。我还得通过你把调养的药给她。

“还有上次在羽涅秘境…”

辛忆说到羽涅秘境顿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不夜给她的感悟里有几本关於渡劫成半神的随笔。

但因为她早已是神尊,神使中只留宣荷一人未突破大神,而她也没有突破的征兆。辛忆便这判定这随笔是无用的感悟,将它丢在了另一个空间里。

“羽涅秘境怎么了?”

“等下喂完药你先别走,我这有几本书给你。当初不夜祭司给了我几本随笔,其中有关於神使进阶大神的记录,你拿去研究研究,说不定对宣荷有帮助。”

*

宣荷昏迷了半年有馀,细算起来,两人有一年半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在这半年中,辛忆过的十分规律。

她隔七日会替宣荷换外伤的药。每日用神力温养她的内伤,防止其恶化,她还会将沂蒙学宫发生的琐事说给宣荷听。

空馀的时候整理几百年来被她丢到一旁对她无用的功法灵器,真的被翻出了对宣荷的伤有用的书籍。整理累了就停下来盯着宣荷的睡颜发呆。

宣荷的身体一日渐一日的好,只是丹田和心口伤的太重了,还需上药调养。这日辛忆替宣荷缠好腹部和心口的纱布,照例替她灌神力温养两处内伤。

“昨日说到哪了?我是从何时再次爱上你的…

“那年我才进阶神尊,觉得天下唯我独尊,没人能打败我。正巧紫藤秘境开了,我便一个人溜了过去。

“传闻这代祭司爱养神兽,我想着捉几只来养着玩。可谁能想到我一不小心激怒了那些神兽,看着那群癫狂的神兽,只能先跑再说。可还未逃出危险圈,我的神力便沈睡了,从空中掉了下来。

“那是我的神力第一次沈睡。此前我从未听说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无论我如何运力也凝不起神力来。心下恐慌不已,只得叫救援。

“可你们都离我好远,根本来不及救我。就在我被一只蛊雕按在地上,以为自己要毙命於此时,你从天而降了。

“着一身白衣,翩翩若谪仙。

“‘阿荷姐姐真是好看啊’我当时想。读了那么些书,却在见到你时,一句话都讲不出,脑中唯有好看二字。

“解决了那些神兽,你问我可有受伤,声音虽然清冷,但是我依然听到了丝丝温和。那时我便想,或许你没有那么厌恶我,或许我可以默默的爱你,不给你添麻烦。

“待我答了无事后,你将我抱入怀中,怀抱是莲子味的,很安心。或许是看我被吓到哭了出来,你破天荒的拍了拍我的背,说了一句‘别怕,我在’。

“那是两百年以来你第一次对我好生说话。委屈丶难过丶失而覆得好多情绪同时涌进了我的心口,我抱着你的脖子哭的好大声。你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我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在那时我便下了决心,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

辛忆收了神力,仔细端详着宣荷的睡颜。忽又觉得有些别扭,她细细看了看宣荷,擡手替她整理了被自己穿的有些皱的衣服,低头轻笑:

“你曾经还笑过我审美与他人不同,喜着宽腰封,裙摆摇曳飘逸的衣服。可是你不记得了,这些衣服明明是你从前爱穿的,我只是在学你啊。

“那时我才只有你一半的大小,你还会抱着我睡觉,还会护着我,不让裴轩戳我的脸蛋…”

辛忆回忆着她初生几年,宣荷将她捧在手心的日子,脸上带了怀念。

而她记忆中另一个主人公眉头越皱越紧,像是突然陷入梦魇一般,哭了起来:“不要…不要说…不要说出来!小忆…小忆…你不要听她说,那不是真心话…小忆…”

宣荷有半年没有发出过声音了,她嗓音沙哑,还带着呓语的模糊。辛忆听了半天只听懂“小忆”和“说”两个词。

随着僵硬的身体逐渐恢覆,宣荷越来越激动。辛忆连忙把她扶起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安抚:“我在呢,就在你身边,那不是真的,是梦,没事的,不要怕…”

“小忆!” 宣荷喊着辛忆的名字,突然惊醒。擡起身子眼中含泪的看着辛忆,眼神又迷茫渐渐变为痛苦。她顾不得身上的伤,抱着辛忆悲痛欲绝:“小忆…对不起…对不起,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

听着宣荷语无伦次的向她道着歉,辛忆大概明白了宣荷想起了什么事。人界之事是辛忆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她逃避了三百馀年,如今被宣荷提到明面上,辛忆掰开宣荷环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就想逃。

“别走!别走…小忆…求求你,别走!” 宣荷语气中尽是祈求。

她手忙脚乱拉住辛忆的衣摆,见辛忆还要离开,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绝望到肝肠寸断。

偏偏喉间猝不及防涌上一股腥甜,顿觉全身痛的撕心裂肺。宣荷突然松了一只手按着内丹所在的位置猛烈的咳起来,吐出了好几口乌黑的血。另一只手却还死死攥着辛忆的裙摆,生怕松了力她便会离她而去。

辛忆看着一地的污血站在一旁傻了眼,听见宣荷还在喃喃低语求她不要走,又连忙回过神来。她坐到宣荷床上帮她顺气,急急结了个传讯符叫朝夕来。

朝夕出现时,宣荷正苍白着脸靠在辛忆怀里大口喘气,她们面前一地黑血。朝夕先摸了摸宣荷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又伸手去探她尚在痉挛的腹部。

“除了气血翻涌,我探不出别的问题。你方才吐血时是什么感觉?”

方才宣荷刚从昏迷中惊醒,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知若放开了辛忆,自己便会永远失去她。

现在被辛忆搂在怀中,又吐了几口血,她的意识回笼,稍稍冷静了下来,哑着嗓子对朝夕说:“全身如撕裂般刺痛;心口抽痛不已;腹部…仿若有万千蚂蚁再啃噬我的内丹。”

“全身刺痛是天劫的后遗症;心口疼痛亦是因伤尚未好全;但腹部的啃噬…难道是中蛊了?”

之前检查宣荷身体时没注意到她体内有蛊虫啊。三日一小检,五日一大检,那蛊虫藏的再好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朝夕想着,将手伸到宣荷腹部再探,依旧没发现异常。她皱眉擡头对着辛忆说:“小忆,你来试试。”

辛忆把手搭到了宣荷的腹部,便觉手下的身体一紧,耳边传来她颤颤巍巍的声音:“小忆,我疼…” 辛忆连忙收了手,无助的看向朝夕。

“是个人被击穿丹田都疼,更何况你被天劫击穿数次。小忆别听她乱撒娇。”

辛忆把宣荷呕血算在了自己身上,若不是刚刚她急着要逃,宣荷也不会有如此过激行为,导致气血翻涌,从而吐血。

她心怀内疚,听见宣荷委委屈屈说自己疼,值得耐下了心,低头对她温柔道:“我轻些,你且忍一忍,好不好?”

宣荷眼波流转,乖巧点头。

辛忆手心裹着神力,先将宣荷丹田受伤的部位包裹住,再一寸一寸探索着她的丹田。良久,辛忆收手了。“我也未探到什么奇怪之物,如若真是蛊虫,会不会被天劫杀死了?”

毕竟天劫几乎毁掉了宣荷的丹田,那依附在宣荷丹田处的蛊虫被天劫劈死了也不无可能。

朝夕也是这样想的。她低头瞥了眼地上的污血,思索片刻蹲下了身子,施了个咒,将地上的污血全部收集起来。又点燃了张符纸丢进这污血中。

地上瞬间燃起了绿色的火焰。几息过后,这火焰渐渐变为黑色,并飘出了腥臭难闻的骚味。几人皆皱着眉捂住了口鼻。

这火足足烧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堪堪熄灭。

朝夕总结:“阿荷的确中蛊了,蛊虫也确实死了。不过…你是何时招惹的下蛊之人?可有危害?”

宣荷想了想,缓缓开口:“我闭关前最后处理的事情与巫族有关。那整个族群皆是靠吸人气运修炼。我与沐恩在那村子中住了许久,或许是那时中的蛊…若是如此,你需得去沐恩姐姐那里瞧瞧,以防万一。”

辛忆瞧了瞧宣荷,补充:“或许是你在任务受伤时被下的蛊。若你与沐恩一入村子便中了蛊,那这巫族便可在你杀人时控制你了。”

“咳。”宣荷上次受伤一直瞒着没同辛忆讲过,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不管怎样,都不必担心。当时我屠了整个村子,无一活口,他们不会控制我做什么事的。”

朝夕给宣荷诊过脉,顺手写了个新的药单,嘱咐宣荷:“你还是再想想还有没有别人,若是你说的这些人还好。如若不是,你或许还有危险。你如今醒了,要换个新的药单,我先去熬药。小忆,你好好照顾她,有异常一定喊我。”

说罢,朝夕急匆匆的跑了。她要去煎药,还要去沐恩那里,看看沐恩体内是否是有蛊。没有一个省心的,烦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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