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3
原定一直开丶一直在线丶二十四小时循环的视频会议，在兽兽会议连续不断地超负荷工作健康提醒下只坚持了一天。
程屿风不太满意，明明他们也没说几句话，明明他二十几个小时内上线见男朋友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小时，这个app也太不智能了，不能因为会议时间长就判定超负荷工作啊。
不过这给了许屹的电脑‘喘气儿时间’，毕竟男朋友那边不适合长期开镜头，自己却是可以的，他不知道笔记本连续工作小一个月会在第几天‘炸机’。
没办法，程屿风当着许屹的面‘退而求其次’重新约定每天长达二十二小时以上的视频，剩下睡前的空闲时间可以直接打电话，换电脑休息。背着许屹时，偷着乐了好几次。
十四天后，许屹可算把剧本按照摸索后的新规重改了完整版，第一阶段的工作算是结束了。
“你俩终於腻完了？”刘本达站在窗口嘬了一口烟。
许屹摘下眼镜，捏了捏架鼻托的位置：“我们也没腻吧。”
“还不腻？我眼睛都要被你腻瞎了！”
“冤枉，我们俩这半个月说过一句话没有？”
“好家夥！你知不知道你光把摄像头架我旁边就已经吵到我的眼睛了！早知道不拉你过来了！干脆让你自己待家里改，我不怕占用你的网线！呵，省得我犯眼疾，我整个一‘红娘’，拉你来工作反而给你俩提供视频背景顺便缩短异地距离呗？”
刘本达怨言颇多，因为他一次都没有在视频中见过程屿风‘真容’，对老友男朋友的了解只有三个关键词：工作特殊丶忙丶黏人。
……哦对，还有一个：男性alpha.
姓什名谁丶职业丶身高体重丶年龄星座丶匹配度丶性格脾气等等……一概不知，跟谈了个ai男友似的。要不是知道许屹没那么‘赛博’，以上的猜测就不是毫无可能。
许屹无奈，告诉他男朋友已经答应有时间好好招待他，只等双方共同空出时间了。
刘本达：“行吧……”
应付完刘本达，许屹带着电脑和一桌子零七八碎的草稿丶思维导图回到二楼房间，关门关窗关卫生间打开暖风，入春有一阵子了，还是那么冷。
和地理位置有关，山区昼夜温差大，有时夜间最低仍可以达到零下的温度，木质房屋如同冰窖。
许屹手脚发凉，还没洗漱就把自己塞进了被窝，连日精神高度集中工作的后果总会反应到身体上的，他完全不想起床，只想窝在被子里躺着丶享受无所事事丶身后没有压力的咸鱼生活。
视频会议没有中断，所以程屿风收工正好看到他熟睡的一幕。
头发已经睡卷了，在民宿暖黄色灯光的照映下整个人显得毛绒绒的，特别软。半张脸埋在被子下面，睫毛垂在白里透红的皮肤上，像个熟睡丶精致的洋娃娃。
隔着屏幕戳不到真是心痒啊……
“你在看直播？”
程屿风被身侧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锁屏收起手机，见来人是方周舒了一口气：“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方周翻了个白眼：“谁在毛毯上走路能‘啪嗒啪嗒’？别误会啊，我对你睡播爱好没有兴趣，就是叫你两遍没反应才过来的。”
“不是睡播……”
“哦，那是不小心睡着咯，小朋友长得还挺帅。”
程屿风心里暗暗得意，内心高喊：真有眼光！
嘴上不忘提醒：“不是小朋友，比你大了快五岁。”
“天呐……长得这么……这么……”方周瞪圆眼睛，不敢相信，“长得这么嫩？我以为是弟弟挂呢。”
程屿风回想在试镜现场楼下见的第一面，如果不是知道对方已经工作了丶有一定权限应该不是刚刚开始工作，恐怕自己也会以为许屹年纪还小，这几年样子几乎没有变化。
方周手肘‘撞’ 一下程屿风，微微垫脚丶神神秘秘凑近说：“是你认识的人吧？能搭个线吗？”
“你要干什么？”警报响！
“嘿……不干什么，认识认识，怎么样？我挺喜欢这个类型的。”方周问他，“二十七八……快三十了啊，他结婚了吗？是圈内人吗？介意找娱乐圈丶年纪比他小的吗？”
方周语义直白不遮不掩，程屿风本来还担心是自己没安全感丶过分敏感，然而越听脸越黑，胸口火团越聚越大……
“你再让我看一眼呗……”
程屿风忍不住了：“看什么看？”
方周神经大条，没发现朋友不快的情绪因自己而起，追问道：“哎哟，告诉我嘛，上午还答应为我说亲呢！”
“那是戏！！”
“行吧行吧，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吧？”
程屿风停下脚步，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毫不掩饰情绪回答她：“没结婚，不是演员，不介意找娱乐圈也不介意年纪比他小，但他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omega，你想都不要想。”
“……”
方周目送程屿风出棚，吞咽口水，总觉得……有一种‘劫后馀生’的感觉，她还没见过程屿风这么狠戾的眼神，像要把她抽筋扒皮献龙王似的……
拍拍胸口，追上去搭车，小声嘟囔着：“急什么……哎呀，我对omega又没兴趣……”
上车后谄媚地递水递毛巾：“哥，我错了。”
路上程屿风不敢吵许屹，只会偷偷坐在最后一排悄悄看，看两眼切出去打几个字，再看一会儿切出去再打几个字。其实他就是想问问许屹那边进度怎么样，剧组快要杀青了，再过两天杀青宴都要开席了。
尤其今天方周‘闹’了一出后，程屿风更想邀请许屹过来看一看，就算不同意官宣，他也希望能有人‘误会’。
毕竟他进组前上了恋综，不是所有人都像方周一样毫不了解，但凡有一个人看过《周末小屋》丶有一个人认识许屹，都有可能因为许屹的探班而浮想联翩。
暗戳戳秀一下应该可以吧？
先送方周回她下榻的酒店，临别时叮嘱一句：“先别往外说，我还没有和他商量过，我们想自己公开。”
方周比着‘ok’的手势，对程屿风点点头。
等他自己也回到酒店，脱离经纪人视线迅速回房间，对着摄像头的位置‘啵’了一口。
许屹迷迷糊糊的，不清楚自己在梦里还是现实：“……你收工了？”
程屿风楞了：“……你醒了？”
“嗯……我没想睡，但是闲下来突然感觉挺累的。”
“那丶那先不聊了，你累得话就再休息休息，我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吃点水煮夜宵垫垫肚子也要睡觉了。”
“等会儿……”
“嗯？”程屿风不知道许屹要说什么，眼巴巴望着屏幕。
掀被子丶下床丶换被子丶洗漱，做完这一切才回到镜头正中间坐下，面对程屿风，问他：“你明后天有时间吗？”
程屿风想了想：“不一定，看天气有可能会调整，一切顺利的话赶不到晚场，五点左右我的部分能结束。”
“很密集吗？方便探班吗？”
“嗯，明天是我近期最密……”程屿风嘴太快了，脑子没跟上，开口刚反应过来许屹要探班，立刻改口：“密……密……mini的一天，有空……”
许屹抿抿唇，没让程屿风听到自己笑了，不想拆穿他：“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还没凿下来，但明天肯定能休息，要是不会影响你拍摄的话，我明天去探班可以吗？”
“当然可以！”程屿风早和导演丶场务沟通过了，他们知道自己可能会有一个朋友来探班，已经得到许可。
“给我发个地址吧，我明天吃过早饭再出发，快到了给你打电话。”
“你那边打车不方便吧？要不我找人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片场也可以，我打过招呼了。”
许屹拒绝了：“太折腾也太麻烦，这边有定点下山出村的巴士，到大路上就好打车了，不用担心我。”
“行吧……”
“乖啊。”
“哼！”
“……”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呢？
听许屹不说话了，程屿风根本装不了几分钟，撒娇卖萌亲亲贴贴叫哥哥。同样的，许屹在他撒娇的时候也绷不住几秒钟，这一次还偷偷录了音。
一共二十秒，在程屿风开始假哭的时候放给他听，哭声戛然而止。
“许小猪……你不地道……”
许屹：“嗯，君子动口不动手。”
“删掉……”
“不删。”
“删！”
“不删！”
“删了吧太羞耻了……”程屿风整张脸埋在臂弯里，留给许屹一块脑瓜顶，听和说是两码事。
“羞耻？那那些话你以后还说不说了？还叫不叫？”
“不能这样！”程屿风说，“你有点儿坏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许屹说：“对，特别坏。不过呢，我是觉得啊……你以后要是不撒娇了，留着录音是个纪念，要是还撒娇呢，我删不删也没有什么区别。你说是吧？”
程屿风被许屹的逻辑绕进去了，被迫接受：“好吧，那不能给别人听。”
“怎么会。”许屹虽然不好意思说，但他心里并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程屿风的另一面，哪怕是父母。
程屿风：“真的？”
“嗯，不会给别人听。”聊着聊着突然想起程屿风第一天视频会议的截图，许屹问他，“你会把偷拍我的照片和截图发给别人看吗？”
“当然不会，我……”
“继续说。”
“……你怎么知道我偷拍你了？”
“原来真拍了啊。”许屹哭笑不得，“也对，会悄悄截图发给我的人，我不信他自己不会存，听起来存货还不少？”
“！”程屿风：男朋友太狡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