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3

“我就睡觉的时候，”萨麦尔怔怔地说，“他把我打醒了，他是故意的，他蓄意报覆我。”

“绝对是，”路西法和他并肩走在地狱魔王的宫殿走廊上，他的翅膀半张开，几乎怜悯地碰了一下萨麦尔的肩膀，“萨米，我早就劝过你。”

“我知道，”萨麦尔吸了一下鼻子，“我知道，我想我只是…我不想承认，他以前很好。”

“他是恶魔，”路西法说，“恶魔…”

萨麦尔忘了路西法是个天使沙文主义者，他眼中除了天使之外其他的都是垃圾。他统治地狱，但是他从来看不起恶魔。

当然，他也并不支持恶魔和堕天使通婚，萨麦尔曾经在以前和他大吵一架，路西法以“我不想让那种猪猡玷污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作为结尾，他们的关系过了一百多年才得以缓和。

这些想起来都是万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萨麦尔还会和哥哥吵架，现在他觉得地狱空荡荡，唯一温暖的是他哥。

“恶魔都不值得相信，”萨麦尔悲伤地完成了他的这句话，获得了对方赞赏的眼神，“我错了，哥哥。”

“知错就好。”

路西法笑得十分温柔，在萨麦尔离开后他遇到了正在送文件到他书房的希拉。“他是不是怀孕了啊？”路西法说，“你不觉得萨麦尔很多愁善感吗？”

“你说你比较喜欢他呢。”希拉说。

“我只是说出事实，”路西法说，“他以前不这样。”

“悲伤的婚姻生活是能摧毁一个天使的，”希拉说，“你什么时候能去完成你分内的工作，对你兄弟们的生活少插手一点？”

“希拉，”路西法怜悯地说，“大哥就是要关注你们的，生为长子，累点是我应该的。”

希拉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4

阿斯回家的时候在傍晚三点，他们住在一栋巨大的城堡中，他的天使喜欢传统的建筑，即便是在地狱，他也有持续地打理种着恶魔之花的花园。

大恶魔找了个地方在城堡下站好，这上面有个滴水兽，萨麦尔如果倒圣水下来的话，滴水兽能给他一定的缓冲。“萨米！”他站好了就开始喊，“我错了！对不起！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们能谈谈吗？”

城堡里没有声音，萨麦尔研究多年的守护魔法在平稳运行，碰一碰就烧掉一根手臂的那种。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阿斯继续忏悔，“我知道你在这几千年中并不快乐…但是我改了，我不能离开你，亲爱的，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城堡寂静无声，阿斯又站了一会，然后坐到了门口台阶下。

他也不知道，但是，在几千年前他的确是想过离婚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说他和萨麦尔过到现在，大概率是因为他离婚的话路西法会杀了他。

但是现在路西法准了，他也不知道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瞬间那种无由来的心慌是为了什么。

实话实说，萨麦尔人美心狠，恶毒善妒，怎么看都不是良配。

他怎么就和这个天使纠缠上了…离也不是，合的话，他现在想想萨麦尔提着枪杀他的样子就心有馀悸。

阿斯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