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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勇士竟为龙

屠龙勇士竟为龙

养心殿外有人把守,岳戈只能带着闻文川停了下来。

“末将找太子殿下有要事商谈,还请各位兄弟行个方便。”岳戈自从早上接了旨意,迅速带人把宫门口拦了起来起,就表明了他的站队立场。

守在乾清宫院门的几人,之前还是他的下属,现在知道他是自己人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闻文川不在他们的放行名单内,所以被拦了下来。

“闻阁老稍等,容末将进去通报一声。”岳戈作了个揖,自己就往里面去了。

他步步走的惊心,不知这个选择做的是对是错,但事情现在到了这个份上,他哪怕是想退也没得退了。

出于武将习惯,他不自觉地摸向右腰侧,希望陪着他走过了许多风雨的配剑这次也能让他化险为夷。

结果却摸了个空。

是了,午门前卸刀下马是一直以来的规矩,他这次怎么就给忘了呢,可见实在是心神不宁。

“岳统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岳戈刚进院就被从里面出来的罗顺和拦住了。

“罗公公见谅,末将有要事求见太子殿下,还请罗公公通传一声。”岳戈说着又俯身到罗顺和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罗顺和听着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一直到眉间的褶皱都能把苍蝇都能夹死了,这才停下。

“岳统领真是好本事,早上的圣旨还热乎着呢,统领就忘了。”

和顺出口的话可远没有他的名字好听,他跟着主子指高气昂惯了,如今又握着胜卷,对着岳戈这么个小角色哪能有什么好脸色呢?

但他就算再看不上岳戈,这么大的事也不敢私自做主,只能恶狠狠盯了几眼岳戈,这才往屋内去了。

“一朝得势,眼睛就长到天上去了,也不怕摔下来连块完肉也没有。”罗顺和一进去,这院子里就只剩下岳戈一人,暴脾气的他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很快,在岳戈的燥火烧的更旺之前,里屋有脚步声传了出来。岳戈以为是罗顺和,往里走了几步,正想探听消息呢,里头的人身形就完全现了出来。

暗黑色袍上绣五爪猛蟒,这根本不是罗顺和穿得起的规制。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岳戈原本要上前的脚马上跪了下来。

刚才被罗顺和激的燥火被出来的人盯的全熄了不说,额头冷汗都跟着冒了出来。

萧执星只在刚从里屋出来那一瞬间步带任何情绪地看了岳戈一眼,视线很快就从岳戈身上移走了,像是多看一眼都是浪费一样。

他见着岳戈跪在地上,也没出声叫人起来,只是绕过他出了养心殿的院子。来到门口,向被拦在门外的闻文川行了个礼,“老师。”

却只换来闻文川的一声冷哼。

城外,谢霄时和温玉章一路快马加鞭,却在即将到城门口时停住了。

此刻的城门口已经立起了尖刺栅拦,还有不少士兵带着兵器在谨慎地检查着来往的行人和马车,根本不像是日常巡查,更像是布了一张网,在等谁自投罗网一样。

显然背后之人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并且为此做了万全的准备。如果谢霄时和温玉章再继续往前,无疑就是羊入虎口的两只羊。

“我们走,去城外军营。”谢霄时当机立断,掉转马头往城外军营去了。

但两人还没到地方,半路就被从一旁树林里冒出来的林啸拦住了,“将军,温少爷,军营现在也被太子派人看管起来了,不能再往前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两位先随属下来。”他说完就带着谢霄时和温玉章钻进了他刚才钻出来的树林。

很快两人就跟着林啸来到了军营附近村庄的一户农户家里,进去一看,本该在城里的谢英和灵均两人居然也在。他们一见谢霄时和温玉章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马迎了上来。

“将军。”

“少爷。”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殿下呢?”温玉章人才坐下,擡手拒绝了灵均递过来的茶,忙不叠的就开口询问了起来。

”公子放心,殿下在城内一切安好,恒宿留在城里呢。”林啸说着突然看到一边站着的灵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在这里。

总不能说灵均是怕你们在外面奔波,连口热茶也喝不上,硬要跟着出来的吧?想着想着林啸赶紧把脑海里把这听起来一点都不想真的,却当真是真的旁事甩了出去,回归正题,“如今皇宫和四个城门都被严守了起来,殿下不放心二位,这才特意命我等出来寻找。”林啸说着把城里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太子怎么行事一下子如此雷厉风行了,这不像他的作风。”温玉章听到林啸说萧执林没事之后,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也有闲心接灵均递过来的温茶了。

”必有人在背后推着他,不然他不敢。”灵均给温玉章倒茶的时候也给谢霄时面前摆了一杯,但很显然被他给无视了。

“你说的有理,只是这人究竟是谁,总不能也是李顽吧,他没这通天本事,能摆动的了萧执星,恐怕无论是今天的萧执星,还是湖州之灾中的李顽,都只不过是他手下的棋子,但是放眼圆月,我真想不出谁有这种手段,能把这么多人玩的团团转。”

一旁的灵均见温玉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像是生怕他渴着一样,温玉章话刚说完,一杯温度刚好的茶又从灵均手里递了过来。

温玉章接过一饮而尽,然后像是忍无可忍一样转头冲着明显不在状态中的灵均发起火来,“还有你,别以为闷头不吭声就没事了,你胆子真是大了,什么热闹都敢凑,还有心思带着家里的茶和茶具出来,你以为这是郊游吗?一会刀剑无眼的,看是你这薄透的茶杯能帮你挡还是泡过水的茶叶能帮你挡。”

“再要紧的事,也要吃饱喝好嘛,不然怎么有力气呢,要是小的不跟着来,林啸和谢英又不通庖厨,少爷和世子岂不是要忍饥挨了。”灵均说着又倒了两杯,分别给林啸和谢英,还贴心的帮谢霄时把面前那杯凉了的茶重新换成热的。

“……”该说不说,就真的还挺贴心的。

“懒与你费口舌,希望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能保护好自己,还能护好你的茶杯茶叶。”温玉章说完又牛饮了一杯,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一路上滴水不进真的渴到不行了。

“殿下让你们冒险出来就只是为了找我们?”谢霄时适时开口了,自听到温玉章说眼前的茶和茶具都是灵均从府里带出来的之后,他就把灵均重新换给他的茶端起来抿了一口,等尝出来是浮山寺的野茶之后,现在手里拿的已经是第三杯了。

当然这第三杯是含了先前被灵均倒掉的那一杯,—真是暴殄天物,都怪温玉章没早点说。

“再添一杯。”谢霄时又把手里的被递给了灵均,灵均也面不改色的给他添了,像是丝毫不记得先前他把茶水放到凉透到倒掉的事。

光冲这一点,谢霄时就觉得灵均要比其他二人有用多了,更遑论灵均战前,还懂得补给的重要性。

“殿下让我们出来确人二位的安全是其一,其二是殿下想了个法子能让二位通过城卫,回城。”林啸说到正事,屋内众人的插科打诨也跟着停了。

“怎么做?”

“陛下一直没有消息已经让很多人起疑了,太子殿下关于陛下突发疾病的说法也渐渐站不住脚了。迫于压力,他只好接受了百官的请命,要把浮山寺的悬耀师父请进宫,到时候无论是鬼神还是人为,对众人都能有个交代。殿下的意思是想让你们跟着悬耀师父的车混进去。”

“那你们呢?”

“将军请放心,我们护送二位到浮山寺与悬耀师傅汇合后,自有去处。”说完林啸发现自己说的我们好像没把灵均算进来,灵均好像是不太好安排,虽然他泡的茶真的很好喝……

“这处院子是殿下名下的,平时不住人,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安全的很,要是灵均小兄弟不介意的话,可以留在此处暂避风头,要是我们遇到什么事或有什么消息互通,来这落脚也能有个人照应着。”林啸想了想又说到。

灵均听了林啸的话,下意识地看向温玉章。

“也好,这样他泡茶煮食也有个地。”温玉章原先是想把灵均安排到浮山寺暂住,如今有个现成的地自然更好。

“我听少爷的。”灵均没反对,他之前跟着出来就只是不放心,要亲眼看着少爷平安无事才好,现在少爷没事,又马上要跟着悬耀师父进城了,他自然不想做拖后腿的累赘,在哪里都好,只要知道少爷平安无事就好。

“事不宜迟。”谢霄时说着就已经站了起来,看向其他人之前还不忘把杯子里刚添满的茶一口喝完了,灵均很痛心,他把茶杯和茶叶带出来,不是为了让几人这么牛饮法的,早知道他们这么渴,院里的井水应该更清凉解渴的。

时间紧急,灵均来不及把茶具清洗干净,只能先打了一桶水上来,把稍稍处理过一遍的茶杯浸泡在里头,就往马厩去了,很快就牵了四匹吃饱喝足的骏马出来。

“灵均你在这院里,没事就不要出门了,注意安全。”临走前温玉章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

“少爷放心,灵均在这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吃饱喝足了的马跑的很快,灵均怕温玉章听不到,喊着回应道,“马腹里挂着小人准备糕点和水,少爷您别忘了。”

一直等到前方沙尘茫茫不见人,灵均才转身回了院子。

四人一路快马还要小心时不时遇到的追兵,走的并不容易,幸好在半路正好与悬耀师父的马车相遇了。

“大哥,霄时哥哥。”本该在浮山寺里待着的温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要不是时机不对,温玉章都想抚额自问是不是前世做了什么错事了。

“大哥你就别生气了,有师父和师兄在呢。” 温元说完之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间的玉佩,还是没把谢霄时刚才把暗卫留给她的事说出来,突然头顶传来了一声鹰啸,听起来可不开心了。

温元连忙改口,“还有泼墨。”

这回天上的祖宗满意了,在温元的头顶上来回盘旋了几圈,这才如离弦的箭一般消失在了众人视线。

现在不是计较清算的好时候,薛山蒙善伪装,他把自己马车夫的位置转给了温玉章,而马车下面设了个暗层,刚好能藏住谢霄时,于是从浮山寺下来的马车重新啓程了。

马车内还是悬耀师父带着他的两个弟子,外头一个赶车的马夫,是山脚下专做车马生意的,没什么好查的,所以很快就被放行进了城。

宫墙内,在宫门外等候的几人看不到的地方,萧执星带着闻文川进了养心殿的内室里,停在了龙床前。

闻文川看着躺在床上,唇色微紫的天子,脸色全是不可置信,唇瓣微颤半刻,这才有声音从喉咙里传导出来,“陛下是国君亦是殿下您的父君呀,何止于此?”

“老师您不应该是最明白的吗,不然您也不会在这了,是吧?”萧执星话里有话,威胁意味十足。

闻文川顿时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涨的脸都红了,嗫嚅着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

两代阁老,就这么站在萧执星面前似哭非哭的,眼眶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几滴清泪从他满是沧桑的眼睛涌出来,划过他满是沟壑丶已经不再年轻了的脸,最后消失不见。

半晌,他像是终于做出决定了一样,苦笑着的脸上多了一丝释然,扑通一下跪在龙床前,重重往地上磕了个头,告罪一般向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说:“陛下,臣有罪啊。”

竟像是早知今日之事,并身参其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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