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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夜无尘(2)

第六章清夜无尘(2)

作者有话要说:</br>[自动回覆] 您的小可爱正八百里加急赶往你的聊天界面<hr size=1 />

梦雪诗悄悄靠近匕首,白冥鄢真指了指托盘中的衣物:“一刻钟,我便要去晨会了,王后尽快。”

白冥鄢真背过身去,再转过身时,瞧见梦雪诗举着锋利的匕首,疑惑地问道:“你做什么?”

梦雪诗眨了眨眼:“我…我想着为大王削个苹果吃。”

“不用了,快更衣吧。”

梦雪诗默默放下匕首,拿起白冥鄢真的衣物,打开,掸了掸。

白冥鄢真紧紧盯着忙碌的梦雪诗,只觉眼中一酸,百感交集。两人靠得越来越近,白冥鄢真克制自己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突然梦雪诗剧烈咳嗽起来,白冥鄢真连忙倒水,递给梦雪诗,雪诗只觉头疼且昏昏沈沈,扶了一下身旁的紫檀平角方桌。

“王后,还好吗?”白冥鄢真将外衣胡乱系了一下,欲扶着梦雪诗坐下,梦雪诗抗拒的推开他,然后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无妨,大王去晨议吧。”没想到灭灵杖之力如此厉害,梦雪诗觉得连心口都痛了起来。

白冥鄢真关切道:“今日我便不去面见大臣了,我留下来陪着你。”

梦雪诗恶心的干呕了一声,随后用手顺了顺:“不用了,大王快走吧。”

白冥鄢真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赶忙唤玫鸢去找司药。

梦雪诗在床上乏力的躺着,只觉头疼欲裂,浑身酸疼。几名司药丶典药一起会诊,随后他们决定为梦雪诗更换药方。

梦雪诗闭着眼睛,听着房间内的嘈杂之声,心中烦闷,片刻过后,才安静了许多。

白冥鄢真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轻轻放在紫檀桌上,坐在桌前,看梦雪诗似乎睡着了。

白冥鄢真等她醒了,轻轻说道:“用些药,你会好受一点。”

梦雪诗平躺着,看着床上垂下长长的纱,并不答话。

白冥鄢真端起药碗,坐在梦雪诗的旁边:“来,不苦的,我为你准备了牛奶酥糖,喝完了药用一些。”

白冥鄢真伸手去扶梦雪诗。梦雪诗实在难受得很,便由着他扶起自己。

白冥又拿起手中的汤匙,搅了搅碗中的药:“幼时,我总生病,却不肯吃药。母后每每都会备一些牛仔酥糖。后来父王突生顽疾,母后随之殉葬,我也许久未尝过牛奶酥糖了。”

白冥鄢真拿起汤匙,轻轻吹了吹,送去梦雪诗的嘴边。梦雪诗推开汤匙,接过碗,一饮而尽。

白冥鄢真楞楞地看着梦雪诗利落的动作,随即拿起一块牛奶酥糖,递给梦雪诗。

甜丝丝的糖裹着牛奶的清香,回味甘甜,梦雪诗口中药味果真淡了不少。

梦雪诗盯着白冥鄢真的脸,是了,你是祭荼国君主,你好像,不是他…但又为何提起倾负?

白冥鄢真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欲伸手抚摸梦雪诗的头,梦雪诗一下子避开。

“大王,去处理公文吧,我再睡会。”梦雪诗掀开被褥,顺势躺下。

一连六日,白冥鄢真吃住都在懿纯宫,梦雪诗只得偷偷调整体内紊乱的气息。

白冥鄢真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拿着汤匙慢慢搅动:“来,应是刚好入口。”

梦雪诗端起碗一饮而尽,含了一块牛奶酥糖,随后侧身靠在贵妃榻上:“大王,我觉得身体已大好。不如明日你便搬回太极宫吧,多谢大王这几日的照顾。”

白冥鄢真坐到梦雪诗身边,不情愿地说:“你就如此想赶我走?”

梦雪诗避开他的眼神,并不答话。

白冥鄢真尝试与梦雪诗对视,梦雪诗躲开,白冥鄢真抓住她的双臂,一副认真的表情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梦雪诗笑了笑,眼神却带有丝丝凉意:“雪诗岂敢。你是一国之君,手握我全族的生死。我,不敢。”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再厌恶我。”

梦雪诗无奈地笑了笑。

白冥鄢真又道:“今日份的奏疏我还没有处理,晚点再来陪你。”

他走后,一旁的兰莫为梦雪诗捏腿:“娘娘,大王是不是生气了。”

梦雪诗咳嗽两声,小声疑惑道:“这灭灵杖之力,为何还不与我融合?”

兰莫边捏腿边问道:“娘娘说什么?什么杖?”

想来是因我如今肉体凡胎,若要完全操控,恐需要些时日。

似乎是没有白昼的沙漠,这里不见天日,苍穹漆黑却有满天璀璨的繁星,构成一道道星河,微微照亮此地。

四周围了许多的人,皆着黑衣,头戴兜帽,正十分虔诚的跪在地上行礼。在这些人的中央,高高隆起一圆台,圆台之上立一宝座。宝座由冰晶制成,星光照耀之下,明亮而圣洁。

梦雪诗坐在宝座之上,手持一黑色权杖,权杖顶端有一水晶球,球内有一淡紫色的蝴蝶,似飞舞的瞬间被人封印,仍维持着美丽的姿态。

“参见妖王。”整齐划一的声音瞬间被风沙吹散。

梦雪诗挥了一下手中灭灵杖。顿时,大漠中响起悠长的乐声,权杖内的紫色蝴蝶忽然发出耀眼的紫光。

这是她在招摇山加冕时的场景,此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久久不能忘怀。

日落前,天边红云照满了整个穹宇,太阳如同火球般在云中时隐时现,洁白的宫殿在落日的映照下,闪着明亮的金黄。梦雪诗披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太阳消失在视线内。

这时白冥鄢真从另一处走来,看见梦雪诗在门外站着,快走了几步:“王后怎么站在风口?”

白冥鄢真突然抱起梦雪诗,强烈的失重感令梦雪诗不得不紧紧搂住白冥鄢真的脖子,小声道:“放我下来,大王体虚,怎可做这样的举动。”

白冥鄢真抱着她放到了床上,凑到梦雪诗的耳边小声问道:“王后为何说我体虚?”

梦雪诗往里挪了挪身子,胳膊抱住双腿:“大王身上有草药味,且唇色浅,气息虚,很像常年染病之人,兰莫同我说的。”

白冥鄢真让寝宫内的人退下,随后坐到梦雪诗身边:“我有时周身会蚀骨锥心的疼,一年发作数次。这是我的秘密,你绝不可与旁人说。”

梦雪诗偏过头:“大王不必同我说这些。”

“你听了这些不同情我吗,你不觉得我可怜吗?我都这般了,你还要推开我。”白冥鄢真拉住梦雪诗袖子,梦雪诗不动声色慢慢抽离。

“大王,我倦了,先睡会。”

深夜,内室中摇曳着几许红烛,圈圈晕黄的烛光映在梦雪诗的脸上,梦雪诗缓慢下床,熄了几盏宫灯。

四周静得可以听到呼吸声,梦雪诗吸了口气,屏息走到床边,盯着白冥鄢真的睡颜看,她突然伸出手,掐住了白冥鄢真的脖子。梦雪诗脸上却露出一点犹豫的表情。

慢慢用力时,白冥鄢真突然醒了,一个翻身将梦雪诗压在身下,开口冷冷地问:“梦雪诗,你在干什么?”

“你…醒了?”梦雪诗手心暗暗凝聚内力,却控制自己打人的冲动。

白冥鄢真压着梦雪诗,目光直视,接着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

梦雪诗将头扭过去:“大王脖子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擦了。”

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白冥鄢真从梦雪诗身上下去,站到床下,手扶着脖子扭了扭,语气缓和了一些:“王后深夜不安歇,握着我脖子做什么?”

梦雪诗并不答话,白冥鄢真又道:“是我的脖子太好看了,王后忍不住上手了?”

雪诗浅浅咬了下嘴唇,正欲开口。

这时玫鸢突然进来:“大王,娘娘,不好了,华昭容薨了……”

初冬的夜,冷风呼啸而过,擡眼望去,天幕像一块洗净了的玄色粗布,银色的星辰犹如其上的洒金,盈盈闪烁着微光。

如同午夜梦回般的场景出现在梦雪诗的眼前,几人站在宫殿前,宫人远远围着议论纷纷,华月身上盖了一大块墨色的布遮挡,身下渗出一滩鲜红。

白冥鄢真阴沈着脸:“月儿究竟如何坠的楼,身旁跟着服侍的人呢!”

一宫女跌跌撞撞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华昭容说要到有月光的地方跳舞,当时昭容正转着圈呢,就…就……摔下去了。”

梦雪诗擡眼看着高高的阙楼,这么高掉下来,想必尸体定是十分骇人。

没想到华月竟死了,难道她和月神星临只是长相相似而已?那天见面的确也看不出端倪,想来只是两个人长得像吧。

梦雪诗悄悄打量白冥鄢真,你应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她的。她死了,你很是伤心吧。

此刻白冥鄢真眉头紧锁,却还是走到梦雪诗的身边,轻声道:“冷吗?你先回宫,剩下的我来处理。”

梦雪诗闻言便行礼离开,走得利落。

既然华月不是月神星临,那我要解决的人,就是白冥鄢真一个了。

回宫后,梦雪诗靠在贵妃榻上,缓缓呼吸,喊来兰莫:“兄长送我那一箱瓶瓶罐罐,可有八阳散?”

兰莫俯首,小声道:“有的,娘娘,只是此毒需常年累月才有效,且最后一次需五倍药量才可,很是繁琐。”

“无妨,就它了。”

“那,兰莫今晚就准备。”

“不急,有些事,尚不清楚,等到时我弄清楚了,你再去。”

“是。”

兰莫自小便跟着梦雪诗身边服侍,她却发现主子自小就与旁人不一样。无人之时总是格外沈静,似乎也并不像寻常十七岁女子的心性。虽然自小便长在深宅大院,但兰莫总觉得主子的很多事,自己都是不知道的。每每听吩咐办事,哪怕好奇,也从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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