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临时标记

吴言叹了口气，开口道：

“说来话长，这孩子挺可怜的。我第一次见他，是他18岁的时候，一个人来到这儿体检，说是没有赶上学校里毕业前的统一体检。”

“他自己自费预约的是全项检查，还包括omega婚前生育能力的检查。我原本想帮他把那几项取消掉，还能剩不少钱。但他跟我说不用取消，反正以后跟他伴侣结婚的时候也要检查。”

“之后我就给他检查了，检查结果非常特殊。他的受孕能力要比omega总水平低很多，这是在omega群体里面极罕见的情况。我担心是机器出了故障，又进行了第二次，结果还是一样。”

“我把结果告诉了他，问他需不需要告知他家人，他说不需要，问我有没有治疗的办法。可是很遗憾，这种情况确实罕见，就算现在也没有什么方法。这孩子也没说什么，跟我道了谢，就离开了。”

萧彧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一拳打到了脸上。

他站在原地，脑子里回忆起楚梓钰那段时间奇怪的举动和行为。

他列出过所有有可能的答案，却没想到这才是正确答案。

迷雾散去后的真相往往是当事人极力守护与隐藏的缺口。

吴言接过小护士送来的药物检测结果。

“强效的cq剂，不会有生命危险，注射进人体的剂量不大。但他今晚会很痛苦，抑制剂目前只能帮他减轻少许的不适感，如果他有alpha伴侣的标记或者发生x/行/为都会有缓解作用。”

萧彧轩刚梳理清楚吴主任说的话。

“吴大夫，那临时标记可以让他好受一些吗？”

“当然可以，不过临时标记的次数最好不要超过两次，不然会让omega的身体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强烈的依恋。”

萧彧轩还没有给楚梓钰临时标记过。

“那我来吧，第一次临时标记需要有什么注意的地方么？”

吴言其实心里有点好奇两人的关系。

“我冒昧地问一下，那你们现在是又在一起了么？我刚才跟你说了他的情况，你想清楚了么？”

萧彧轩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当年离开的原因，今天听您说了之后才知道。我根本不介意他的体质以及他作为一名omega有无生育能力，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

他进了医院给楚梓钰单开的私人vip病房。

这间病房是许雯雯找了a市中心医院院长，让他帮忙腾出一间私人病房。

她放心不下楚梓钰的安全，想着睡前给萧彧轩打电话问任务进行得顺不顺利，可没想到楚楚被送进医院了。

病床上，楚梓钰脸上的妆已经被卸掉了，衣服也被omega护士换好了，双手依旧被固定在身体两侧。

病床上的人还在努力地想挣脱束缚，手腕都磨出淤血了。

萧彧轩把束缚住他手腕的固定器打开，用手扶着他的手臂，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楚梓钰的感官全被热浪包围，只觉得他被一股十分浓郁的白茶香味包裹住。

身体变得不再那么紧绷，后颈处传来丝丝凉意。

omega的本能让他有点发怵，在alpha的怀里缩了缩脖子。

萧彧轩舔舐着他的后颈，宠溺地摸了摸楚梓钰的头哄道：

“别怕。”

第一次做临时标记，萧彧轩的动作很小心翼翼。

他轻吻着怀中omega红肿的后颈处，甜腻的荔枝气传入鼻腔，他慢慢张开嘴，咬了下去。

两颗尖牙刺进楚梓钰的腺体时，他明显地感觉到疼痛，缩着身子迷糊地哼唧了很久。

有了alpha的临时标记，他的情况好了很多，被萧彧轩轻声哄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萧彧轩警局里还有任务。

小朱虽然被安全地找回来了，嫌犯也抓到了，但他们背后的人还没有全部落网，他还得回去审犯人。

他坐在熟睡的楚梓钰身边，写了个纸条：

“楚楚，醒了以后给我打电话，想吃什么需要什么就跟护士说。警局那边还需要人盯着，我必须得先回去，明天我尽量赶回来。”

a市警局刑警支队——

“萧队！您回来了，楚老师那边情况稳定了吗？”胡彬从审讯室里面出来打招呼道。

“嗯，稳定了，朱宁呢？”

“朱宁被她男朋友接走回去休息了，就在咱们警局附近的酒店，明天他们会过来。”

“人审得怎么样了？”

“我们一共抓回来三个人，305包间里面抓了两个alpha。另一组去平房蹲守的人，抓了一个男beta。刚才那个叫崔强的alpha和男beta都招了，唯独那个李杰什么都不说。”

“他们是什么关系？”

“男beta是这俩人的手下，就是他伪装成维修人员上门服务然后把人给迷//晕的。”

“崔强说他们上边还有一个叫红姐的女alpha，一般他们绑完人以后都会先送到红姐那里，但他不清楚红姐这个人的具体信息，说李杰要比他知道得更多一些。”

萧彧轩听他说完，点了下头。

“行，我知道了，我去看看那个叫李杰的。”

审讯室内——

“你的同夥崔强已经全都招了，你确定什么都不说吗？”

李杰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开口道：

“警察同志，你们说的什么拐//卖0绑//架omega，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约了个omega来ktv聊事情，谁知道崔强那小子想给人家下//药。”

他翘起二郎腿，向后一靠继续说道：

“我当时就在ktv的沙发上坐得好好的，什么也没干，你们就冲进来把我抓了。”

审讯室里面的历睿盯着李杰的眼睛继续道：

“ktv里面其中一位叫朱宁的女omega是前天失踪的人，为什么你会跟她在一块儿？”

李杰开口道：“我根本不认识她，她是崔强带过来的人。”

萧彧轩一直在隔壁的监控室听着，他手里拿着一段录音器打开审讯室的门进去。

“你不认识她？你不是她的表哥吗？”

他说完便把录音器里面的录音打开，里面传出李杰跟楚梓钰当时的通话录音：

“你好，我是小宁的表哥，听说你是小宁的朋友？”

“嗯，我们认识一段时间了，因为都是女omega，又都独自一人在a市打拼就成了朋友。”

萧彧轩观察到李杰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

他关闭录音器道：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掌握了关於你犯罪的很多证据，包括你在b市的。”

李杰原本想着这次在a市干完这票之后，就先出国躲一阵子再回来，没想到折在了今天。

被押回警局这一路上，他都一直在想这么短的几天里，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朱宁趁着他们没注意向外面报的信儿。

原来是那个叫楚玉的女omega。

“没想到，我竟然被一个omega给骗了。不过，她现在肯定也没好到哪去，那个cq剂的药效够她受得了。”

李杰也没注意到萧彧轩阴沈的脸色继续笑道：

“可惜没亲眼见到那么漂亮的小o发q的样子，警察同志你们一定看到了吧。”

萧彧轩很少情绪失控，他几步走到李杰面前，被眼疾手快地历睿一把拦住了。

“萧队，不能动手，您消消气！”

历睿旁边的警员也要过来帮忙拦人。

萧彧轩自然清楚审讯的工作规范，“放心我没事，不会动手。”

他走到李杰面前，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李杰看着面前的alpha警察，他能看到对方眼里透露出的凌厉。

如果此刻不是在审讯室里面，对方好像下一秒就会一拳向他挥过来。

如今对於信息素没有特定等级的划分，但每个alpha天生的信息素就是固定的，所以他们的信息素也是会分高低的。

alpha的信息素对於omega来说是吸引力，但在同类的身上就是挑衅和压制。

坐在椅子上的李杰突然感觉自己头很痛，有种被人强//制扼住脖颈的窒息感。

他闻到了一股白茶香，随后他听见面前的alpha警察开口道：

“感觉怎么样？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很快就能查到你上面的人是谁。我现在给你主动交代的机会，告诉我红姐是谁？”

在进行审讯的时候不能进行刑/讯/逼/供是工作规范。

但对於alpha信息素这类天生遗传所具有的压制能力，没有做出相应的规定。

萧彧轩从警的几年审讯过很多alpha罪犯，配合跟不配合的都有。

他从来没用过信息素压制过人，今天是他第一次在审讯室里面没控制好情绪。

“我们在绑/完/人后会先送到红姐那里。红姐会挑人，谁留在国内，谁送去境外。其他的我真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就只负责绑//人。”

萧彧轩一直盯着李杰陈述时的动作以及神态：“你们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约在哪儿见面？”

李杰继续说道：“就是电话联系，约见面的地点其实都不固定。”

“你刚刚说红姐会选人，决定谁留在国内或是境外。留在国内做什么，到境外干什么？”

李杰摇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帮他们绑人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做什么。”

“撒谎！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有针对omega专用的强效cq剂还有cq药，绑//人需要用这些东西么？这些药只能通过境外弄进来，在我国这些是严禁购买和贩卖的。”

萧彧轩用力地拍了下桌子。

“我告诉李杰，如果你现在主动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要是等我们把那个红姐抓回来，你就是隐瞒事实，罪加一等，你不希望我们打扰到你的奶奶吧？”

李杰从小在农村长大，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了。

当时是一个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beta中年女人将他抱回去，将他养大。

他这几年跟着这个拐卖omega的犯罪团夥，赚了不少钱，把老人送进了不错的养老院。

现在老人已经70多岁了，身体也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李杰在外面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

李杰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道：

“你们能别打扰她老人家么，她年纪大了，别让她为了我着急了。”

他喝了一口手边纸杯里的水讲道：

“留在国内的omega是被送到一家大型的娱乐场所，进行sq交易活动。送到境外的omega，都是送去给一些有钱的富豪拍卖的。都是些长相漂亮精致的omega，听说是先把他们送到一个地方进行t教，然后才会送去拍卖，里面一些不听话的就会被弄成r彘。”

萧彧轩：“你们是怎么接近omega受害者的？”

李杰：“我们包装成了一个互联网公司，每次选好合适的独居omega以后，就会在后台控制让目标家里面的网不稳定。”

“基本上我们会约两次上门维修，第一次是进房间里面观察，会在维修的时候会放一个针孔摄像头在跟路由器连接的盒子里。”

“第二次就是直接绑人离开了，我们再把针孔摄像头取出来。然后提前跟红姐约好时间，开车去工厂里面送人。”

历睿问道：“什么工厂，位置在哪儿？”

李杰：“在a市和b市远郊相邻的地方，在兴润路上。”

厉睿：“你们这次约的见面时间是什么时候？”

李杰：“原本约定的时间是今天晚上9点半，但临时多了一个omega出来，我们就把时间推到了明天晚上9点半。”

厉睿：“红姐会带多少人跟你们见面？”

李杰：“会带差不多五六个人吧。都是alpha，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我看他们兜里还有枪。”

萧彧轩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开口道：“关於红姐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我只是每次交人的时候见她，我们一直管她叫红姐，不清楚她的真名是什么。”

“记得她的长相吗？可以描述出来吗？”

李杰回答道：“应该可以。”

“历睿，去叫画像师过来画像，然后让技侦拿去匹配身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