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颇为灵动可爱,娘娘不若将它赏给奴婢?”
“本就只是随手画来玩的,你若喜欢拿去便是。”宋滢不甚在意。
主仆正聊着,又有宫人快步进来通禀,“娘娘,麟趾宫的丹陈姑姑求见,似是来送替淑妃娘娘送寿帖的。”
宋滢抬眸,如果只是送个寿帖,丹陈姑姑没必要一定见她,想着原著对于程素身边掌事姑姑的描写,她坐正身子,先让秋月将已经干透的画收好,这才扬声道:“将丹陈姑姑请进来吧。”
“给皇后娘娘请安。”丹陈姑姑进门问礼后,便让身后宫女将放有寿帖的檀木盒子递交给了秋月,自己在一旁说明来意,“今日上门叨扰,是为我们娘娘的生辰宴,还望皇后娘娘赏脸。”
秋月接过盒子打开,呈到宋滢身前,盒子内垫了藤萝紫调的软绸,红纸做成的单帖放在正中间,上面的字迹端正娟秀,带着淡淡墨香,一如程素平时给人的印象。
“有劳姑姑跑这一趟,本宫一定到场。”宋滢指尖抚过盒子上的花纹,又看眼单帖上力透纸背的字,缓缓将其盖好,随后抬头看向仍站在桌案前的人,“姑姑可还有其他事?”
丹陈姑姑的声音同她冷漠瘦削的脸颊一般,莫名显得有些刻板,“奴婢还欲替我们娘娘问一句,生辰宴当日,可否容外家探亲?”
“若是程妹妹想念亲族,本宫也不是什么冷酷尖酸之人,自无不可应的,不过……”宋滢手指点了点桌案,仔细打量着丹陈姑姑的面容,“姑姑这话是程妹妹自己的意思,还是说,姑姑是在替主分忧?”
丹陈姑姑面色不变,声音却稍稍变大了些,“奴婢问出口的,自然是我们娘娘的意思,还要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宋滢看着那双无意识快速眨动的眼睛,这是口不对心的表现,她有了结论。
等人走后,秋月将檀木盒子也收了下去,宋滢负手站在殿门前,看着院子里的合欢树发呆,这两日的阳光都不算好,快到芒种了,天空中的云层已经开始变多,空气也越来越湿润,雨季快来了。
不巧的是,今岁的芒种,正好是初十,太后旦逢阴雨头痛便如附骨之疽连绵不已,若不安排后妃们侍疾,恐怕夏至前都很难见到她老人家了。
不用去熙和宫请安,雨天也不大适合出门逛园子,宋滢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觉可以把下午茶计划重新捡起来了,一个人吃瓜也是会无聊的。
但现在的后妃里,只有一个韩仪静算是比较好接触的,偏偏她不是本国人,交流上时不时有点磕巴,而另外两人各有各的矛盾点,宋滢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内,亓官蓉也在花园的小凉亭内里扮演思想者,寻过来的丫鬟玲珑见状没有急着过去打搅她的思路,而是先戳了戳旁边站岗的亲卫,“殿下维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亲卫看了眼天,乌云盖顶,她诚实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猜至少一个时辰了。”
玲珑正想问她为什么,就见她默默变换站姿,悄无声息地活动了下腰和腿。
行吧,是亲身验证的时间流逝。
玲珑不再耽搁,放重脚步走进凉亭,“殿下。”
亓官蓉没什么精神地抬头,“玲珑啊,有什么事么?”
“殿下许是忘了,您月前和卢二小姐约好今日要陪她去礼佛寺避太岁的。”玲珑无奈道:“卢二小姐一直不见您,便亲自来了府上,这会儿已经在花厅等着了!”
亓官蓉一惊,她这几日浑浑噩噩的,早忘了此事,起身的瞬间血液不通的腿却猛然一僵,她不受控制地前跌,还好玲珑及时拦了一下。
“殿下,要不您还是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吧。”玲珑皱着脸,目光难掩担忧,自从周公子走后,殿下便一直不在状态,卢二小姐自小相熟,应当能理解她。
“怎好失信于人。”亓官蓉摇摇头,呲着牙弯腰揉腿,“只是坐太久了,我再歇一歇就好,你先去叫人收拾行李,这次去礼佛寺至少要待足七天。”
见玲珑还在犹豫,她又轻推了一下,“去吧,正好本宫也出门散散心。”
在这府里待着,反而时常陷入回忆里,亓官蓉看着亭子右侧那棵花朵繁密绚烂的三角梅,耳畔仿佛又想起了熟悉的嗓音。
长愿微名隐,无使孤株出。
叹息声消散在空气中,亓官蓉离开了凉亭。
卢沁在花厅等了小半刻钟,才终于见到姗姗来迟的长公主,她也没起身,打量着亓官蓉的状态,着重看了几眼她的腿,才语气熟稔道:“殿下终于清醒了?”
这话说的,好似她之前都在梦游一样,亓官蓉把想好的理由咽了回去,“就没睡过,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宫腿好着呢,快把你眼珠子收回去。”
“太后这是开始修身养性了?”卢沁笑着挑眉,若是再早几年,太后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时候,亓官蓉还真可能要躺上许久,毕竟作为曾经的公主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