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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发

毒发

第二日,谢芷兰又去找翠雀,翠雀说魏绵不肯说自己的身份。

“而且,她说你替不了她。”翠雀说。

谢芷兰脸色苍白,翠雀皱着眉,很是心疼。

“她与晏王……如何了?”谢芷兰问起。

翠雀心绪复杂,若为自保,她宁愿魏绵永远呆在王府,真假王妃的事便了了,她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可面前的小姐,从前是上京一等贵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可现在,为了一个黑心的男人,甘心洗手作羹汤,过得连她这个丫鬟不如,她不能坐视不理。

翠雀本着良心,斟酌道:“就如老爷和夫人那样。”

谢芷兰叹道:“那也算相敬如宾吧。”

翠雀点头,不敢看她。

“父亲母亲呢,他们可知道我逃了?”谢芷兰问。说起父母,她神色冷淡。

“夫人第一眼见那女子就知道她是假扮的。”翠雀说,“老爷应当还不知道。”谢相一心只有公务,府里如何,他是一概不关心的。

“母亲什么反应?”

“夫人自然怒不可遏,想让她把王妃之位还给你,她也想了许多办法,可找不到你。”翠雀说了几句。

按夫人怒极时所说,小姐不是她亲生的。她不敢多嘴。

“想必她也只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吧。”谢芷兰苦笑。

翠雀抿唇不言,夫人对小姐只有严厉的教导,从未有过温情,她是看在眼里的,小姐有如此感悟也不怪。她虽父母双亡,但记忆里的母亲是温柔的,对她笑,宠溺她,可夫人全然没有过,想来小姐记忆里的夫人,只是一个教导婆子吧。

“我现在只有阮郎了,翠雀,你要帮我。”谢芷兰泪眼婆娑道。

翠雀嗯嗯答应,脑袋瓜子都不够用了。她实在帮不上忙,而且她也不想帮,晏王比那阮青秀要好上十倍百倍!

可她又不能劝她回晏王府,她回去了,假的王妃又何去何从。

如此拉扯敷衍数日,第七日早上,谢芷兰终于失魂落魄找到翠雀。

谢芷兰似乎眼泪已哭干了,双眼红肿,布满血丝,满眼的冷漠绝望。

“阮郎,要另娶她人了……”她说:“我要做晏王妃。帮我。”

.

晏和这两日回府很早,把公务案卷拿到澹润居来批阅,看起来也不是不忙的样子。

魏绵照常练剑,不过近来时常出神。

今早翠雀回府来说,谢芷兰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她换回来,要做回她的晏王妃。

阮青秀终于下了狠心,不但把她赶走,还将他与郑家的婚书拿给她看。原来他在外一直宣称没有定亲,没有心上人,他钓着她,暗地里还在物色别家贵女。如今与她再无可能,也留不得她,便与最心仪的姑娘订下亲,甩掉谢芷兰这个烫手山芋。

谢芷兰还说,若她不肯,她便直闯王府,当众揭穿她这个假王妃。

魏绵不惊讶,倒是感叹她终于醒悟,她给了三日期限,已经再拖不得了。

魏绵回到澹润居,擦净侵霜剑,挂在架上。

翠雀端来膳食,她和晏和沉默用饭,晏和想着捉拿魏不绝的要事,也沉默着,只是偶尔看一眼魏绵的神色。

夜里上榻,晏和照旧拉着她亲热。

魏绵躺在他胸口,恍惚觉得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以来这一个月像过了好几年。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在意一个男人对她的看法的一日。

“王爷最近遇到难事了吗?”魏绵拉着他的一绺头发在指尖绕着。

“不算难事。只是有一件筹备许久的事有了些进展。”晏和回答,胸膛嗡嗡作响,魏绵贴得更紧了些。

“王爷能不能跟我说说,江湖上的女子都是什么样的?”魏绵问,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问这个做什么?”晏和动了动,擡手抚上她的雪腮。

魏绵按住他的手:“我很好奇,想必她们武功高强,想去哪里便能去哪里,跟我完全不一样。”

她说完,晏和沉吟着,魏绵有些紧张。

“确实不一样,没必要与她们相提并论。”晏和说。

魏绵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尽力保持声音轻松平稳。

“那,王爷见过的江湖女子,都是什么样的呢?”

她设想过他的回答,可能随意糊弄,可能说不出什么,或者打趣她,可他这次没有,他回忆良久才开口。

晏和说:“本王所见过的江湖女子,要么冷漠无情心狠手辣,要么心机深重,而且个个争强好胜。实非良人。”想了想,他或许存有偏见,又补充道,“至少,绝非良配。”

魏绵呼吸一僵。黑暗里,晏和看不见,她的脸色瞬间失了血色。

实非良人。绝非良配。

心头压着的大石狠狠落下,砸得她闷痛得喘不过气来。

心狠手辣,她自认不算,但相比于这个假身份,在淮池镇一招枭首十馀人,怎么不算呢。

遮面示人,朋友不少,却无法亲近,算不算冷漠无情?

她勤于练武,想夺得武林第一,确实争强好胜,身不由己扮作他的妻子,谎话连篇,骗得风雨剑和他的真心,又算不算心机深重呢?

对被骗的人,定是算的。

魏绵轻叹了一口气。晏和的回答,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她与谢芷兰天差地别,在晏和面前也是压着性子,并非她本来面目,而江湖女子她见得不少,确实与谢芷兰,与上京女子迥然不同。

片刻后她又觉如释重负,幸好,她没有被冲昏头脑,当真告诉晏和她的身份,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之内。

“怎么不说话了?”晏和捏着她的脸,晃了晃。

她想打趣他为了让她满意故意贬低她们,已然开不了口。

“困了。”魏绵嗡着声音说,从他身上下来,翻身朝里躺着。

“是不是不舒服?”晏和靠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问。

“没。”她说。

晏和便松开手,给她掖了掖被角,轻轻抱着她。他心里想着重要的事,对魏绵的问题下意识就回答了,自以为那些人事与她无关,根本没往心里去。

魏绵一夜没睡着,心里忽冷忽热,忽而空得发慌,忽而被剧痛填满,比中了那可怕的情毒还难受。

晨光熹微,晏和醒来,魏绵闭眼装睡,晏和出门,照旧亲了亲她,在她耳边说他今日会早点回来。

魏绵自始至终闭着眼,点了点头,他走了许久才起床。

翠雀进来,帮她梳发,几次想说话,都没能开口。

魏绵满脸疲惫,也一言不发。

晌午时分,槐影匆匆赶到澹润居,面色急切而紧张。

魏绵让翠雀出去。

翠雀走远,槐影立刻说:“金鳞司贴出布告,要杀一批犯人,竹月在其中。”

魏绵面色一震,颓丧眨眼便一扫而空。

“什么时候?”

“下月初八。”

晏和所说准备许久的事,难道正与竹月有关?

只剩十来日,时间非常紧迫,魏绵不再有丝毫犹豫,立刻说:“去给谢夫人送信。找到谢芷兰,帮她做好准备,明日便换回来。”

“你与晏王……”槐影皱眉问。

“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楚。”魏绵打断他,心思转得快,“谢芷兰在晏和面前恐怕连半日都撑不住,我想了个办法,你照我说的去做。”

晏和要杀竹月,且明确不会喜欢魏不绝这样的女子,魏绵抛开情绪,完全以魏不绝的立场做事,先完好脱身要紧。她已下定决心,便不再多想。

槐影也不再多虑,听了她的安排,可说妙极。

槐影立刻去通知了谢夫人,马不停蹄找到谢芷兰,安排明日换人事宜。

是夜,天朗气清,夜空如洗,无有月亮,可见繁星点点。

晏和今日果然回来得很早,早早用饭沐浴后,一直呆在澹润居,连案卷也不看了,拿着一卷闲书,悠悠看着。

魏绵今日擦剑擦得格外认真,擦完剑又仔细查看了一遍房中痕迹,没有什么要带走的,快一年了,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回想这段日子的她自己,从跌入低谷,到振作,又回到巅峰,都是不可多得的经历。

自从十三岁以来,她一直以男子身份示人,做了一年女子,也算了了些遗憾。

她遇到的这些人,没有亏欠过谁,除了晏和。

她靠着窗棂,从镜子里看他。除了他,她似乎没有什么不舍的。

他的身形极好,斜斜靠在那里,便如青山斜立,端正清雅,他长得好看又耐看,武功高强让人无比安心,认定一个人便只对那个人好,强悍时杀人不眨眼,与她在一起又化作绕指柔。

他的一举一动都符合她的心意,她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其后一直克制,却也不可自拔地日渐沦陷。

魏绵想,江湖很大,也很小,以后在江湖还会时常听到他的消息。不知要多久才能忘了他。

他的味道,他的身体,他的轻声细语,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和他或轻或重的触碰,亲吻……

魏绵想着想着,思绪突然脱了缰,呼吸也重了,脸颊爬上红晕。

晏和从镜子里擡头看向她,魏绵接触到他的视线,浑身过电般窜过一阵战栗。

魏绵脑子昏沉沉的,下意识晃了晃脑袋,晏和已起身来到了她身边,从背后抱住她。

靠着他宽阔的怀抱,魏绵更加难以忍受,想到这是最后一晚了,还克制个屁,转过身便攀着他的脖子,踮脚仰头,稳稳贴上他的嘴唇。

温软的嘴唇相触,她抛开理智,对着他的双唇含吮舔舐,侵略性地想把他这个人全都占有。

晏和把她拉开,只见她眼神迷离,眸子里秋水翻涌,被拉开片刻又迫不及待吻回来,晏和心里一沉,眉头微皱。

魏绵在他怀里上下其手,也只把二人衣裳揉皱,晏和知她难耐,占据主动,很快进入主题。

魏绵十分满足,呢喃着他的名字,及至最动情之时,她紧紧抱着晏和,一口咬上他的肩头,却舍不得用力。

晏和几乎把她揉进身体,含着他的耳垂,唤她:“亲亲……”

魏绵忽地心头酸软,眼角划出一颗眼泪,滴在晏和背上。

他竟然还记得,她说不喜欢他叫她芷兰。

晏和不知疲倦,魏绵也难舍难分,及至下半夜才消停下来。

魏绵沉沉入睡,晏和抱着她,抚着她的腰腹,眉头没有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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