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瞬间,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如同变脸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人挺直腰杆,像一只锁定猎物的猎豹,机警而严肃。
只听他应了几声“是”,便挂断电话,利落地套上外套,动作干练,不带丝毫拖沓。
苏念坐在床边,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心中暗自揣测这通电话的内容。
她瞧着傅斯年神色冷峻,知道定是大事,可他们那些家族间的谈话向来加密。
她纵使聪慧,也听不懂分毫。
傅斯年似是察觉到她的疑惑,转过头,嘴角上扬,方才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瞬间消散,又变回那副略带痞气的温柔模样。
他缓步走到床边,弯腰凑近苏念,轻声道:“亲爱的,我要走了,给我个告别吻。”
苏念撇了撇嘴,满脸嫌弃,犹豫片刻后说道:“只准亲脸颊。”
傅斯年却趁她不备,脸一偏,嘴唇直朝着她的唇角而去,差一点就实打实亲上。
苏念瞪大双眼,直直落入他漆黑如墨、仿若藏着无尽旋涡的眸子里,一时间竟有些晃神。
傅斯年得逞地扬着笑,慢慢起身,潇洒离去。
空荡荡的床上,独留苏念一人,她的手机屏幕亮起,不知何时,微信里已经添加了傅斯年的好友,通讯录也存入了他的电话。
苏念起身准备离开,手往裤子口袋一伸,竟摸到一把钥匙。
拿出来一看,是傅斯年的家门钥匙
她瞬间恼羞成怒,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这混蛋竟敢摸我大腿放东西!”
她立刻拿起手机,发消息过去
“今天开始算第一天,三天结束。”
过了许久,傅斯年才悠悠回了句
“宝贝,今天过半了,不能算数。”
苏念气得双手颤抖,高高扬起手机,真想狠狠摔出去。
可一想到手机昂贵的价格,又泄了气。
她噼里啪啦一顿打字:“混蛋”。
很快,傅斯年又回了个:“好呢”。
在城市荒僻角落那座废弃工厂的深处,“昏黄灯光在潮湿且弥漫着腐臭气息的空气中摇曳不定。
傅斯年高大冷峻的身影屹立其中,宛如来自地狱的判官。
他身着一袭精致剪裁的黑色西装,骨子里透出的肃杀之气。
蜷缩在墙角的,是傅斯年此次的“猎物”——一个在商界臭名昭著的投机者。
傅斯年缓缓走近,狭长的眼眸深邃而冰冷,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败类。
声音低沉醇厚却如淬了毒的利箭
“你这渣滓,在我眼皮底下兴风作浪,活得不耐烦了?”
傅家联合军工企业下辖工厂,一处抗癌药企业下游产业链用菌种发酵。
三天前发酵罐被人恶意破坏发酵罐染菌倒罐,企业损失了三个亿;
化学法药物合成的化工厂遭人蓄意搞破坏引发小型爆炸,在场五名操作工当场身亡。
傅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下消息,重金赔偿死者家属。
警察通过监控锁定犯罪者,却只是个没文化的临时工,问啥啥不知。
临时工妻子离家出走,家中上有老母亲,下有小女儿,他是怕家人遭害,才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说。
爆炸大火又烧得干净,啥物证都没留下,警方调查无奈陷入僵局。
傅老爷子气得暴跳如雷,特意让傅斯年处理。
傅斯年动用黑道人脉,找到了幕后黑手。
这人在道上臭名昭著,拐卖妇女儿童,行径恶劣,就连混黑道的都瞧不起他。
傅斯年眼中寒芒一闪,站起身来,围着他缓缓踱步。
突然,飞起一脚踢在那人小腿上,伴随着“咔嚓”一声,那人惨叫出声。
那人冷哼一声,妄图嘴硬
“傅斯年,你敢动我,不怕惹一身腥?”
傅斯年听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哼,你也配?”
傅霆深漫不经心地从墙边拿起一根早已准备好的、布满锈迹的铁链。
铁链在他手中缓缓滑落,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他欺身向前,手中铁链如灵动的毒蛇,“嗖”的一声,精准地缠住那人的脖颈。
稍稍用力,铁链便嵌入皮肉,那人呼吸困难,脸色涨红,双手徒劳地拉扯着铁链,发出“咯咯”的声响。
傅斯年俯视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冷笑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以为能瞒得过我?”
那人仍在负隅顽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
“就算你知道又怎样,你动了我,咱们同归于尽!”
傅斯年闻言,眼神愈发冰冷,手上力道不减,同时膝盖猛地向上一顶,重重地撞向那人腹部,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那人痛苦地弯腰弓背,嘴里喷出一股酸水。
松开铁链后,傅斯年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抬起那人下巴,与之对视
“想活命,就把你背后的势力交代清楚,别逼我。”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再次选择沉默。
傅斯年嗤笑一声,走到一旁桌子上,拿起匕首,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他重新走到那人面前,刀尖在那人脸上轻轻滑动,割破皮肤,渗出丝丝鲜血。
那人彻底崩溃,涕泪横飞。
“是……是边境 M 国间谍势力!他们企图攻击 H 国军工企业,你们傅家企业一旦研发出抗癌药,利润太大了,海外那些龙头企业都想垄断,就派他们进来搞破坏……我……我真的只是个小喽啰……”
傅斯年收起匕首,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西装,离开这血腥之地,身后是一片绝望的哀嚎。
外面的空气虽说也弥漫着工厂特有的腐朽味,却相较之下清新了许多。
傅斯年刚踏入这片略显空旷的场地,几个手下便迅速围拢过来,训练有素地递烟。
傅斯年接过烟,旁若无人地走到角落。
他身姿笔挺,黑色西装在这昏暗环境下质感非凡,衣角随风轻轻摆动。
打火机“咔嚓”一声脆响,幽蓝的火苗蹿起,点燃了香烟。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瞬间缭绕在他身侧,让人愈发难以捉摸。
这时,一个跟了他多年的手下笑嘻嘻地凑近,轻声问道:“年哥,这次办事咋这么快,以往您老可是不把事儿问个底儿掉绝不罢休,今儿个咋不多问几句就直接上刑了,兄弟们都纳闷呢。”
傅斯年冷哼一声,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停顿,脸上闪过戾气:“这畜生,败了爷的兴致。”
手下人见状,识趣地闭嘴,不敢再多问。
傅斯年心烦意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刚解锁屏幕,一条苏念发来的消息映入眼帘。
看着那熟悉的头像和文字,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念的模样,娇俏可爱。
她自以为恶狠狠的模样,在他看来,其实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波斯猫。
徒有其表,内里全是软糯。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了几分。
旁边的手下人眼尖,立刻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嚷道
“原来是坏了年哥和美人的约会啊!怪不得年哥今天这么大火气,这孙子,真是作死!”
众人一阵哄笑,傅斯年也不恼,只是瞥了他们一眼。
他又低头沉浸在手机屏幕里,手指轻轻敲击着回复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