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罪恶丛生的地下世界里,傅霆宇徒有一张令人惊艳的混血面容,深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
还有那双被黑色美瞳常年隐匿的湛蓝眼眸,恰似幽秘又哀伤的深海,藏着无人能懂的落寞。
可旁人眼中,他空有这副好皮囊,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能者,没能力没才能,是命运的弃儿。
傅霆宇的家庭,母亲身为国外间谍,与苏念母亲有着血缘羁绊,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路。
母亲生性懒惰,平日里对他不闻不问,唯有冲业绩时,为从身为全球顶尖科学家的父亲那儿骗取假数据,才会佯装出几分热情。
父亲也深陷名利旋涡,编造出大量足以让 H 国损失几百亿的假情报,还故意让母亲获取,家庭就此沦为利益的斗兽场。
姐姐远嫁 H 国人,这成了傅霆宇心中的刺,让他满心仇视。
而苏念,只因姐姐的意外离世,便莫名被他迁怒怨恨。
在母亲的恶意挑唆下,他深信是苏念“克死”了姐姐,从此对她怀恨在心。
母亲变本加厉,拉着他背叛傅家。
当他试图反抗这荒谬的一切,换来的只有母亲毫不留情的贬低羞辱。
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将他的自尊戳得千疮百孔。
为达目的,他们不择手段,犯下滔天罪行。
盗取机密、破坏工厂,甚至丧心病狂地用炸弹恐吓公众。
苏念的父母,作为业内权威专家,不幸惨遭毒手,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夺走他们的生命。
苏念也被绑架,沦为被逼迫交出资料密码的人质。
那份至关重要的资料被锁在密码箱内,三次错误输入便会自动销毁。
傅霆宇受命威胁苏念,周围人都在煽风点火,怂恿他狠狠报复。
可每次面对苏念,他内心深处那点尚未泯灭的良知就如警钟敲响,让他屡屡出错。
起初,傅霆宇对苏念只有满腔恨意,行刑逼供时手段残忍至极。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苏念被粗绳紧紧缚于破旧木椅,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却透着倔强。
傅霆宇手握电棍,恶狠狠地走向她,电棍滋滋作响,每靠近一步,他心中的愤怒与矛盾就交织一分。
当电棍触碰到苏念肌肤,她痛苦地颤抖
他对着苏念怒吼:“快说出密码!”
苏念却在这绝境中展现出惊人的坚韧与智慧。
一次,趁守卫稍有松懈,她看着傅霆宇那双修长漂亮的手,轻声问道:“我看你的手很长也很漂亮,你喜欢弹钢琴吗?”
这轻声的问询,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傅霆宇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掏出枪抵在苏念的额头,声音颤抖:“闭嘴!”
苏念并未退缩,又提及傅霆深说过他爱弹钢琴。
傅霆宇彻底失控,对空连开数枪,宣泄着内心的痛苦与挣扎,随后扑上去掐住她脖子,可眼神中的挣扎与痛苦却愈发浓烈。
傅霆宇在母亲那里受尽折磨。
母亲得知他行刑不力,在阴暗如地狱的地下室,抄起皮鞭,对着他就是一顿狠狠抽打,边抽边骂:“废物,连个密码都撬不开,要你何用!”
他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背上满是纵横交错的血痕。
母亲对国外特工莱昂毫不吝啬的赞赏,夸其机灵、任务完成漂亮。
傅霆宇觉得自已在母亲眼中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垃圾,这种深深的挫败感如影随形,啃噬着他的心灵。
苏念发现傅霆宇每次被刺激后的异样,敏锐察觉到他内心善良,便试着用温柔与关心软化他。
她告诉傅霆宇电击仪器的修理方法,看似不经意的举动,让傅霆宇内心有了一丝松动;
她关心他加班的缘由,那轻声的问询,仿若一道温暖的光,照进他黑暗孤寂的世界。
随着相处渐多,傅霆宇对苏念的感情愈发复杂微妙。
他知道苏念或许只是想利用他求生,可又贪恋她给予的片刻温暖。
每次见苏念受苦,他就忍不住手抖,掌心沁出的汗水濡湿了握枪的手柄。
夜里,他躺在床上,大把大把地吞着失眠药,可愧疚与痛苦依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无法入眠。
在一次混乱中,外面守卫忙着出别的任务,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母亲逼他杀了他的朋友,可他下不了手,结果莱昂直接把那人一枪毙命。
其他人跟着莱昂出任务了,他被母亲惩罚不准出任务。
满心委屈的他,来到苏念身边。
苏念看到他跪在地上,趴在自已膝盖上默默流眼泪,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他很高,跪在地上缩成一团,显得格外可怜。
苏念慢慢伸出手,抚上他的头。
他愣了一瞬间,逐渐停了抽泣声,最后温顺地趴在她膝盖上,两人什么都没说。
苏念感觉到,他的头发很柔软,在灯光下流光溢彩,跟绸缎一样。
等守卫来了,傅霆宇又恢复冷漠,依然对苏念严刑拷打,苏念也继续咬死不说密码。
母亲安排换人惩罚。
傅霆宇偷偷告诉她,如果她说了密码肯定会被杀掉,千万别说出密码,苏念记下了,那人怎么抽打她都没说。
最后傅霆宇还是接下了逼供苏念的差事。
苏念脸上都是鞭伤,意识不清,以为眼前的是傅霆深,用气声问道:“傅霆深哥哥,我不好看了吗?”
傅霆宇的指尖触碰到她脸颊那道狰狞鞭痕,心猛地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他下意识地想温柔安抚,可脑海中瞬间闪过两人敌对的身份,以及母亲那如影随形的监视。
于是,指尖像触了电般迅速收回,他用冷硬的声音说道:“死到临头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可藏在暗处的手,却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他一方面恼恨苏念的倔强,让自已在母亲面前愈发难堪;
另一方面,又难以抑制对她遭受苦难的心疼。沉默片刻后,他狠狠心,冷冷抛下一句:“咎由自取,少废话。”
有一回,同伴们兴高采烈去舞会寻欢作乐,他却独自坐在苏念牢房外。
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声,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苏念夸赞他的蓝眼睛漂亮,像大海的颜色,而他从未见过真正的大海。
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可母亲的恶行仍在继续。
她竟想当着傅霆深的面杀了苏念,以绝后患。
傅霆宇望着苏念,问:“傅霆深有没有亲过你?”
苏念毫不犹豫地摇头。
“我们原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手下在一旁不耐烦地嘟囔:“直接把她做了得了。”
傅霆宇顿时怒目圆睁,吼道:“滚,老子用你告诉!”
说罢,他竟突兀地低下头,吻住了苏念的嘴唇,在这热吻中,他以舌尖轻点、轻压、摩挲,按预先精心设计好的摩斯密码节奏,传递着炸弹密码。
周围手下见状,终于不再盯着他,他却在吻完后,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一抹异样的满足闪过眼底,却又马上被他用嚣张掩盖。
他喊着让手下去准备炸弹,要炸了傅家,夺核心数据远逃。
到了最后摊牌时刻,他放了苏念,给了她车钥匙让她走,声音略带沙哑:“走,别回来了。”
苏念眼眶湿润:“一起走。”
傅霆宇苦笑:“我出不去了。”
苏念从背后抱住他,轻声道:“辛苦了。”
傅霆宇后背抖得像个筛子,却硬撑着没回头。
待苏念驾车远去,傅霆宇仍站在废弃厂房旁边,一身西装在大风中显得格外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