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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温知只在成连市呆了两天,他倒想陪着霍凛考察结束,经济实力不允许。温知想起未完成的车贷和嗷嗷待哺的温林,默默叹气,开着自己的小大众,哐哧哐哧去了公司。

在温知回来的第二个星期五,霍凛结束了考察。夜里,两人阔别已久气氛干柴烈火,温知衣服都脱了,霍凛关了灯,带着他睡个清汤寡水的觉,室内静谧平和,窗帘缝隙透出城市夜光,霍凛揽着人闭着眼,呼吸平稳。

温知眼睛却闭不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霍凛的睡颜,明天休息日,按照常理,今晚不该盖着棉被纯洁的躺着。以往他们一旦腻在一起,过得简直可以用夜夜笙歌荒/淫无度来形容,温知回回被折腾的外浮内虚,四肢酥软,去浴室洗澡的力气都不剩。

今天一大早,温知便做好了彻夜不眠的打算,晚上,他看着霍凛做饭刷碗洗澡睡觉,然后搂着他不吭不响的盖上被子。

温知从被面探出脑袋,眼神狐疑,老东西这是转性了?不可能呀,温知丝毫不怀疑霍凛对他身体的喜欢,也很清楚被媒体吹嘘的高人雅士般的霍家当家有着怎样强盛的欲/望。有一回霍凛过生日,温知赶走一众家佣,锁了别墅大门,给自己剥得干干净净,头上带个猫耳朵当做礼物送给了寿星。他只打算送一天,霍凛逮着机会给他请了一周的假,把别墅的门也锁了七天。浴室,沙发,客厅,厨房,窗台,甚至他去冰箱拿瓶水,仰头喝一口,水过喉结滚一圈,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又被霍凛扯掉了浴袍。

温知越瞧越可疑,仔细瞧了片刻,得出一个惊恐的结论——以前的日子夜夜承欢纵/欲过度,老男人怕是不行了!

!!!

温知眼睛瞬间放光,机会来了!老男人不行了,他行呀!

温知按不住燥热的心,忘记了上次怀疑老男人之后差点遭受的惨痛教训,他跃跃欲试,探出手,放到霍凛后腰,慢慢往下滑。

霍当家常年健身,身材保养得甚好,皮肤顺滑不燥,覆盖着块块分明的肌肉,触感坚实手感极佳。温知不自觉咽口水,又往下滑两下,碰到那一层薄薄的布料,突然滑不动了。

“宝宝,”霍凛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握着他不断动作的手腕,语气森森:“你在干什么?”

温知一惊,骤然醒过来,整个人都绷直了,作案工具被逮个正着,扯了扯,没能收回来,磕磕巴巴的:“我丶我……看你身上凉不凉,天冷了,别冻着……”

霍凛眼神幽深,在昏暗的室内有些危险,温知让他看的心虚,求生本能告诉他,如果此时此刻敢说出老男人不行而他想要承上位的话,不仅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往后一段时间,屁股夜夜开花,观世音菩萨来了照样救不了。

温知不敢擡头,手还在霍凛身后放着,他又怕又怂,唯恐自己的表情出卖真实想法,僵硬的埋在对方胸膛。

半晌,霍凛松开他的手,把他从被子里提出来,盯着那双飘忽不定的眸子,忽而笑了:“饿着你了?”

是与不是温知都不敢说,红着脸咿呀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霍凛打了一下他挺翘的臀:“安分点,过两天补给你。”

温知不敢再多想,卷着被子紧贴霍凛,快速把头埋了起来。

清汤寡水的觉睡得绿色健康,温知起床时背不疼腰不酸,简直生龙活虎。午饭后,霍凛充当司机,把温知塞在副驾驶,给他扣上安全带。

温知看他侧脸柔和,问:“叔叔,我们要去哪?”

霍凛说:“爬经云山,看日出。”

“啊!”温知顿时睁大眼睛,明白了昨晚清汤寡水的原因,如果霍凛带着他吃鱼又吃肉,别说爬山了,估计这会还在床上躺着。

霍凛扣好安全带后,开始倒车,察觉温知情绪的变化,说:“怎么了?”

温知对爬山有心理阴影,精神萎靡不振:“叔叔,我不想爬。”

霍凛笑笑:“怕了?”

“也不是怕,”温知皱着脸,回忆起以前的痛楚,“太累,腿要疼好多天。”

他当年为求玉片,去爬经云山,整整一天,不吃丁点东西,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单靠两条腿,爬上爬下,等到霍凛在山脚找到他,已经完完全全不能走路,干呕酸水,肌肉酸痛,差点去了半条命。

“放心,”车开出小区,霍凛右方向转弯,“爬不动了,有叔叔呢。”

经云山距离京市大概二百多公里,霍凛路上开的慢,三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经云山留世千年,是闻名中外的旅游景点,即使不在旺季,游客照旧络绎不绝,熙熙攘攘比肩叠踵,霍凛来到一早就定好的酒店,办过手续带着温知刷卡入住。

“今晚先在这住一晚。”霍凛放上房卡,温知进来后,顺手带上门。

房屋内有个小阳台,温知拉开手推门,趴在木质栏杆旁,不远处的群山层层环绕,上空蓝天碧云,丛林鸟雀啼鸣,擡眼便是翠峦交叠,蜿蜒而上连绵起伏,山尖耸入云端,放佛与天相接。微风远处而来,吹起额头前的碎发,温知眯起眼睛,惬意十足。

背后脚步声传来,温知毫不吝啬的夸赞:“叔叔,你选的视野开阔又漂亮!”

霍凛走过去,倚在旁边,问他:“喜欢吗?”

温知说:“很喜欢。”

霍凛神色温柔,说:“以后常带你来玩。”

温知一听,当即说不:“不要。”

霍凛疑惑:“不是喜欢吗?”

温知捏捏鼻子,瓮声瓮气的说实情:“来这要爬山,累。”

霍凛摇摇头笑,温知自从上次之后看到爬山二字就绕着道走,这次能陪他一起来,怕是克服了不少心理斗争。他擡手安抚的揉了揉温知的额角:“说过不会让你累着,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霍凛掌心温暖,有实质力量似的,温知挨着,便觉得心安,神出鬼差的叫人:“叔叔。”

霍凛:“嗯?”

半天不见人说话,霍凛看向温知:“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你。”温知扯过他的胳膊,在霍凛与栏杆的缝隙里一挤,硬生生把自己塞进对方怀里,仰着脖子亲他的下巴:“看看叔叔在不在。”

霍凛轻轻回应着,搂紧怀里的人,笑道:“我就在这呢。”

两人就这样靠着栏杆一直看到太阳隐落群山,幕色降临,星河纷踏而来,月光凉,夜风也凉,霍凛从屋里拿出外套给温知披上:“饿了吗?”

温知两只胳膊套进袖子,说:“有一点。”

霍凛:“想让酒店送上来还是去外面?”

“外面!”温知斩钉截铁,一下子来了精神:“叔叔,外面就是旅游街!”

酒店走个百米就是小吃市场,经云山晚上更加沸沸扬扬,流光溢彩的小吃街,灯火通明的古高楼,复原的古代神话和民间故事,广场的吆喝叫好声声不绝,来往人群或穿现代衣服,或着各朝古代服饰,人生鼎沸,热闹非凡。

温知选了一家小龙虾,霍凛给他剥虾仁,并不吃,温知问,“叔叔,你不吃吗?”

“我不吃,”霍凛在他盘子里放虾仁,“你吃。”

温知只当霍家家主今日不愿食用人间烟花,也不强求,自己吃的津津有味。

吃过饭,温知爬了城楼丶看了杂耍丶扮了古人,一身精力终于全散发出去,回到酒店沾上床就打起了轻鼾。

霍凛简单冲个澡,换件新衣服,走到温知身旁俯身吻在他的额头。温知嗅到熟悉的气息,睡梦中嘟囔,“叔叔……”

“宝宝,”霍凛轻声说,“我在呢。”

温知不算低,将近一米八的身高,模样俊秀又带了些肆意张扬,笑得时候当真是眼亮眉黑。明明二十四了,出去还被不少人认做是个学生,这会儿眼睛闭着,嘴唇微张,更是显小。霍凛深深望着他,丝丝柔情漫过细腻的空气,缓缓绕在温知周围。

良久,霍凛站起来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世人皆知,经云山千年不倒,风雨不催。这座山上有太多故事,岁月的更替丶朝代的轮转丶尘世的悲欢离合都在这里发生。他犹如一尊高不可攀的神像,冷情又悲悯看着一个又一个来人,跋山涉水,仆仆风尘,看着他们带着欲/望,拜佛求神,又看着他们痛不欲生,所求不得。

陪同经云山经历千年风雨的有两座古寺,山顶上的经下寺和山脚下的云上寺。

玉片是温知在山顶上的经下寺求得的,霍凛眼前的则是云上寺。

寺庙门未关,门口飞檐红漆,正门两侧各有一个偏门,霍凛从正门踏入,走过庭院,来到佛像前。

已近深夜,寺庙愈加庄严肃穆,庭院空无一人,只有方丈在佛前敲击木鱼,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开的香火味,佛祖法相金身,目光慈悲,与经云山如出一辙。

霍凛周身的气场不掩饰分毫,沉默的与佛祖对峙,眼锋犀利,像是在威胁逼迫。

“施主,”一直沉默的方丈开口,眼睛未睁开:“我佛慈悲。”

霍凛闻声,敛了戾气,重拾一身儒雅装扮,看向方丈。

方丈停下动作,站起来,来到霍凛面前。

“施主心中暴虐太重,”方丈着红色袈裟,静静注视他,“是身上经下寺的东西压下了。”

霍凛从衣领下掏出那块玉片,上面刻着温知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方丈看到摇摇头,似是无奈,双手合十,询问道:“施主来求什么?”

霍凛握住玉片,擡眼:“求来世。”

“阿弥陀佛,”方丈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施主莫要强求。”

霍凛说:“如果我偏要求呢?”

方丈叹一口气:“施主心中不信,又何苦强求。”

空气在这一刻放佛凝固,浓郁的香火味无影无踪,檀木粉尘定格半空,草丛的虫鸣消失不见。

许久后,霍凛走到蒲团前,直直的跪下去,慢慢弯下背脊,双手合十,姿态极其虔诚。

他说,“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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